有出现什么乱事,一直到午宴结束,都堪称风平浪静。
她瞧一眼时辰,离结束还有一段时间,便向崔氏低声道:“阿娘,我且去更衣,片刻便回。”
崔氏道:“去吧,”略微一停顿,又补充了一句:“自己注意些。”
阮琨宁知晓崔氏意思,认真点点头,便带着云舒云夏出去了。
毕竟是王府,规制气度非比寻常,往来的侍女侍从虽不多,却也是神色肃整,丝毫不显慌乱,显然并不曾因为二皇子不曾册封储君低迷,饶是阮琨宁,见了也不得不暗中称赞二皇子妃治家的能力。
大概今日人来的多些,外头的地方不够,二皇子府上的侍女便带着她往内院走了些。
身后还有人跟着,阮琨宁虽不怕出什么漏子,却也不愿多待,收拾完自己,净手之后,便由那侍女带着,原路返回了。
路过走廊拐角处的时候,一个丫鬟正端着一只陶罐,抬头不及,险些撞了上去,见是阮琨宁,连忙上前请罪。
她本也不是刻意,阮琨宁也不欲为难,摆摆手示意她退下了。
那侍女并不曾想到阮琨宁这般好说话,面上千恩万谢的退下了。
阮琨宁不易察觉的瞧她一眼,回到了崔氏身边。
等到回去的时候,她面色才显出一点不对来。
崔氏见状,轻轻出声问道:“怎么了这是,可是遇上什么问题了?”
阮琨宁有些犹豫,踌躇片刻,才凑近了崔氏,道:“方才,我去更衣回来的时候,遇上了一个侍女,手里头还端着陶罐。”
她压低了声音,道:“是药罐。”
若是寻常药罐,阮琨宁必然不会刻意点出来,崔氏心中微惊:“——什么药?”
阮琨宁自己似乎也不太能确定,犹疑片刻,终于道:“里头有黄芪,当归之类的温补药物,更有其余养气药物,我看着……”
“……像是弥补落胎后的调养药物。”
崔氏隐隐变了脸色:“——那二皇子妃?”
二皇子府上只有二皇子府一人有孕,若是当真有人落胎需要滋养,便只有她一个了。
阮琨宁没回答,而是看向崔氏,道:“或许,这才是她脸色不好的原因?阿娘方才离得近,可看得出什么端倪吗?”
“我又不是大夫,哪里会看得出,”崔氏苦笑道:“二皇子妃有身孕,寻常人都要小心些,较之平常更要避开几分才是,哪里会靠近了去打量?”
“她又不是不曾生育过,若是存心隐瞒,作假也能叫人看不出,一时之间,倒真是不好判断。”
阮琨宁皱起眉来,道:“既如此,她为何将此事瞒下来?”
“那就不知道了,”崔氏神色慎重,道:“无论如何,我们只避开她也就是了,便是真的有什么,也碍不到我们。”
“总感觉,”阮琨宁无声的叹一口气,低声道:“此事不是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