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们还有没有逃处?再这样下去,我们得死在这里!”
连玺已经在连盎房内来回走动快一个时辰,烦躁地念叨着。连盎看他儿子吓得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怒由心生。
“莲县身后就是大海,前头还有一万军队围城,你说我们逃去哪里?”
他眉眼深沉,表情阴鹜。
投靠吴国已经是他最后的赌注,黄金百万,白银千万,全都落在吴国土地上。有这些家当,他也把这些家当当做最后栖身之所。
抛下这些钱财逃跑?他连盎奋斗一辈子才有的战果,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吴王手下那什么流金寨的大头目隼爷,听说不是杀人如麻的狠角色吗?现在......啧,沉迷折磨一个美人,手底下三千匪贼,整日就在城里欺凌闲逛欺凌百姓!”
连玺愤愤,觉得这些本应该保护他们的人,却最终不堪大用。
“吴王为了让那贼寇安心卖命,赔了多少私囤的吴盐,还漠视老百姓让贼寇抢劫欺凌......现在我们也只能指望他们保命,别怨了。”
连盎冷漠道。
他们宅邸固定会有受命吴王命令的水贼约三百人,每天守卫。
朝廷大军围城已经三日,想必城外军队是要相对休整几日,再一举攻下莲县。见父亲已经没多少再次逃生的心思,连玺开始生了自己留条后路的念头来。
算一算,他身上还有百两白银,说服几个水贼护卫自己离开吴国加上盘缠,应该是够了。
现在是接近深夜,连玺担心明日朝廷就会攻城,最好今晚紧急行动才行!
放弃说服父亲与自己一起逃生的念头,连玺攒着身上的钱两往守卫他们水贼所居的房间走去。
约莫一个月的观察,流金寨这些匪贼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城内带刀闲晃,肆意抢劫,可还是很听头领隼爷的话的,守卫十分严密。
他推开房门,见三个水贼围在桌前喝着闷酒,把玩小刀,一室死寂。
“呦,这不是连公子吗?这么半夜找哥俩是什么事儿呀?”
一个男人抓起酒坛自己往口里送,烈酒顺着喉头流下,留下刺激的辛辣。
大军逼近城下,死期将近,谁不是这么压抑又苦闷的呢?
“叮铃!”
连玺没说话,直接将一袋五十两白银的布袋抛到他们杯盘狼藉的桌上,白花花的银子从袋子里展露诱人的光泽,即使在夜中,也是夺人炫目。
“你们三人,如果还想有命花银子,就护送我夜里离开莲县。”
连玺说着。
几个本来喝着闷酒的大汉,眼睛直直盯着银子,愣住了。
原本早做好视死如归的心理准备,可见到这么诱人的白银,又是再度勾起他们生活享乐的欲/望来。
三人对眼,最终将钱袋拿起。
“......好,不过我们得想条路逃走才行!”
“你们不是水贼吗?应该善水,走海路如何?”
他们倒是愣住了,海和江河情况差多了,他们也从未往海上去过,但为了活命,尝试什么都是好的。
正当烛火的光围绕四人时,房间的门缓缓被推开了......
连玺回头,见到是一个面色森冷的年轻人,紧抿嘴唇站在门口。
“诶?今夜不是你守夜吧?不是在隼爷那儿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三个匪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