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人都很紧张地坐直,不知这位大权在握的尚书大人是否看中他们之间的谁?可最终,刘大人却停在了一位青衫男子身前。
青衫男子起身向刘大人行礼,后者竟热情地扶住他,又将他请入二门。
院中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门子,而几个奚落过青衫男子的人更是后悔不迭。
厅里。
刘大人与韩鸿雪品着清茶,闲聊一阵后他直入主题:“不知韩小友来意为何?”
韩鸿雪放下茶杯,笑了笑:“大人,草民想求一个官职。”
他始终记得,秋晚说过她曾希望今后的夫君能比周菀之的丈夫更有出息,尽管她当时已经不那么想了,但这句话还是莫名地印入他脑中。他不知周菀之的丈夫有何前程,但他想力所能及地带给晚晚受人尊敬的地位,而本朝吏部侍郎以上官员,是可以直接荐官的,并非一定要通过科举出仕,也就不再有仪容限制。或许有人会说他功利,可他认为他的心血对得起这份功利。
刘北平表情一顿,发现韩鸿雪不像在说笑,便意味深长道:“京城里人人都想求官,韩小友可看见外头等着那么多人?他们不是为了求官,就是为了升官,可这官哪儿那么容易做啊……”
韩鸿雪神色平静,从书篓中取出一本书,恭敬地递给刘北平:“大人,请看。”
刘北平见是本蓝皮书册,从书册外观来看约莫有些年月,他只当是韩鸿雪早期的诗文经义,便笑着接了过来,心里还好奇对方为何拿这么早的作品请自己指点?
“为何没有书名?”封皮上不见墨字,刘北平不禁好奇。
韩鸿雪摇摇头:“暂时还未想好。”
刘北平心里的期待不免又降一分,可等他看完第一页,脸上的笑已收了不少。
再读完第二页,他惊讶地抬头看了眼韩鸿雪,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他还是低下头,又翻了一页。
至此,他除了翻书之外再没有其余动作。
就这么一页一页,他很快将一本书读完,等他合上书,静默了良久。
约莫一炷香后,他沉沉地叹了口气,又注意到韩鸿雪放在一旁的书篓,迟疑地问了句:“这些都是?”
“都是。”韩鸿雪微微颔首。
刘北平起身,快步走到书篓前,抚了抚最上面一层书,仿佛碰触着什么绝世珍宝,他忽然道:“不知韩先生用了多少时间?”
他已不经意间换了称呼。
“若不计入门海州,那便是十七年。算上,那得从草民父亲说起。”
刘北平又顿了顿,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书册放回书篓中。
他道:“这个官,或许别人难做,但于你而言又有何难?”
说罢,他竟对着韩鸿雪深深地行了一礼。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是晚上8点-9点,这个故事快完了,整体我自己蛮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