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美丽婀娜的姒明月,守着她猖狂霸道的野心,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怎么了?”
离开墓穴后没有多久,苏怀静就从静姐的模样重新恢复成了男性,他并不讨厌作为女性时的身体,除了外形的变化,对他本身并无什么妨碍。但是说出口的声音,还有易擎的神态,总觉得有所不自然,对待感情这种事,通常苏怀静都很冷静,不过这种事情有时候也未必要那么冷静,起码易擎现在看向的是他,会让他觉得意外心满意足。
苏怀静也会如此吗?
易擎不合时宜的忽然想了起来,那数年前发生的一些令人颇为不愉快的事情,这个面貌冷淡的男人毫不在意自己的想法,从从容容的离开人世,像是自己只不过是他生命里轻而易举可以抛下的东西一样。
是他拼命握紧了,却仍然会离开的沙子。
其实即便是在如今,易擎也不那么肯定苏怀静在想些什么,他经历过很多看似亲密的关系,比如说像是与北丘的友情,纵然这个人已经垂垂老矣,甚至死亡,可是见到这张苍老又熟悉的面孔,他仍会想起当年玩乐时的愉快与所曾经得到过的欢喜。
还有赤尊者,易擎遇见他的时候,他还很年幼,非要说的话,只不过是个货真价实的青年人,怀揣着过分天真的幻想,不过那时的赤尊者已有些残忍,尽管青涩,。他很熟悉赤尊者,熟悉到对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了若指掌的地步,只是这种熟悉也令他乏味。
曾经易擎一度也觉得他会熟悉苏怀静如同熟悉赤尊者,然后厌倦、疲惫、乏味,最终失去所有的吸引力,但是每当他自以为自己会了解苏怀静一些时,却又觉得自己全然不曾认识过这个人一般。
“你也会死吗?”
易擎很突然的问道,他仰起头,袖子上还黏着北丘的血,神情却纯净的像个婴儿,站在许许多多的尸体之中。他全心全意的问着苏怀静,语气恍惚像是苏怀静看过的某出八点档里神经脆弱的女主角质问病重的男主角会不会离自己而去一样。
这样突兀又蛮不讲理的质问说是少见也并不少见,说常见倒也没有,毕竟易擎疯疯癫癫的情况自隐居之后就很少突发,可也并非没有过。
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对于对方的想法到底是顺着毛抚摸还是忽视他的意见亦或者是打击信心都得心应手的超出苏怀静自己本人预料,这本是个孩子气的问题,胡乱应付过去就是了,但是这次苏怀静却思考了很久。
最终他只是平静的看着这满地的死人,忽然道:“人都是会死的,或早或晚而已。”
“果然是你的回答。”易擎笑了笑,只当苏怀静随口打发自己,因为这话并不诚恳,说来空泛,不过苏怀静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除了与自己相关的,惯来也很少能勉强他,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太不甘心的地方,只当罢了。
他这时与当时已经很不相同了,并不再像当初那般病态似的反复询问,从寡言少语的苏怀静口中抽取蛛丝马迹般的线索来好获取那些许的安全感。
“你当我撒谎么?”苏怀静淡淡道,“你瞧他们都死了,咱们也指不定哪一日死呢。”其实苏怀静心中未必觉得自己会死,他对生死这件事虽然经历过一遭,但是打定注意绝不干涉什么魔族与人族的事情。心中自然也是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然而那日在殿上慷慨激词罢了,他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义务要赔上性命守护这个世界的河山。
人也好,魔也罢,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