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什么稀奇的,巫溪跟易凤知好得很,他想做些什么,总是第一个想到这位交好的老朋友。”她好似看穿了什么,忽然松了口气,神态又再愉快了起来,看起来十分放松。
然而那种喜悦也从她脸上退去的干干净净,分毫不剩。
易凤知自然是死了,死得干干净净,一点不留,魂消魄碎,天地之间再无影踪。
人总是要死的,即便不如他那样死,魂魄一次次转世投胎,逐渐消磨,终究还是要散的,然而这天地不会死,七情六欲也不会死,人如海面行舟,随波逐流,要生要死全看天命,他人纵有各种神通,也是爱莫能助。
所以死了的人,便是死了,无论造得多像,多逼真,终究再不是那个人了。
易凤知选得路,注定了不会有重来的机会。
而眼前这个“易凤知”只是愉快的吃着地瓜,眨了眨眼道:“你们是什么人,客人吗?这儿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
易擎刚要开口,姒明月却忽然拨开了他,有些粗鲁的握住了“易凤知”的手臂,厉声道:“巫溪呢!他是你的主人,告诉我,他去哪儿了!他没死对不对?!”
“他去找他的朋友了。”
“易凤知”愉快的说着,他的记性大概很好,所以因此连想都没有多想,就立刻说道,“他去别弦禅院里找一位很重要的朋友了。不过他出去很久了,也很久没有传信回来了,我想他大概快要回家了,所以才一封信也不传。”
这次苏怀静多少能理解姒明月为何一眼识穿了对方,因为除了易擎这种心甘情愿被遮蔽眼睛的人除外,正常人大概都不会觉得有易凤知这样一张脸的人会有这种近乎不谙世事的天真单纯,而且他实在看起来不太像一个会分地瓜的人。
准确的说,就不太像是一个会吃地瓜的人。
别弦禅院……那……那已经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
巫溪果然死了吗?
姒明月有瞬间的茫然,易擎默然不语,苏怀静四下看了看,见三个人一块儿同来,竟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对易凤知无感,便只好担起谈话的重任,说道:“不错,我们是来做客的,但是主人好像不在。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凤梧,凤栖于梧的意思。虽然主人不在,但是我在啊。”
凤梧眨了眨眼,很天真愉快的模样,姒明月冷哼了声,苏怀静总觉得这两个字哪儿有些许的不对劲,可实在说不出来。而这时易擎也总算回过神来了,他看了看凤梧,虽找不见对父亲的敬畏尊重,然而爱屋及乌,也是满目怜爱,柔声道:“我……我是易凤知的儿子,你识得我吗?”
“啊……你是擎儿?你已经这么大了?”凤梧神色黯然,倘若不是还有人当场,苏怀静真怕易擎抱着凤梧就哭起来。凤梧并没有黯然多久,他点了点头,尽职尽责的诠释着一个相当欧欧西的易凤知,然后道,“来,我们到屋里谈。”
屋子里很干净,可见凤梧日日都有打扫,好几个大小不一的小木人端着奇奇怪怪的东西乱跑,静姐不经意转身瞥见了桌上斜插着一枝“七神木”,心中微微一跳,便出声道:“凤梧,那七神木……你可有用处,能否割爱给我?”
七神木是闾丘真当初给他提出的材料之一,坚若天铁,草木之息又浓郁无比,是制器的上等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