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众下人的面,徐卷霜还是喊“高文国”公爷,等到把他从雪地里拉到台阶上,左右没人了,徐卷霜才轻声地喊了他一声:“文子。”她问高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高文拧起眉毛,额头上都皱起了几道皱纹,似乎在思忖该如何回答。
忽听得门外锣鼓喧天,奉旨内侍尖利的声音响起:“圣旨到——”
拉着高文站着的徐卷霜瞧得分明,高文的右耳朵急剧抖了起来。
“不开门!”高文高声厉吼正要去开门的千重和万丈。他声暴如雷:“接它娘的!刚才我在宫里就拒了!”
府内诸位皆将下巴扬了扬,各自惊诧:国公爷素来喜好抗旨不尊,以前脾气也暴躁,但……今儿皇上是圣旨是下了多大的事,国公爷竟然骂起了脏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徐卷霜追问道,她又伸长脖子,竖起耳朵去听门外的声音,想听听圣旨究竟要说些什么,听着在说:一品鄂国公,强弩将军高文接旨……
“叫那个谁谁谁,过来把门糊了!”高文声如洪钟,这一声明显是运起了内力,不仅震得近处的徐卷霜耳膜发麻,连外头内侍的宣旨也震断了。
徐卷霜再一定睛,百尺竟已运起轻功,麻利地拽了个人出来。
这人年纪不大,佝偻着背,是个驼子,左手提着桶泥,右手拿着个铲子,话说……鄂国公府几时还有这么个人。
这驼背人是从高文和徐卷霜身边经过的,先朝着高文作了个揖:“见过国公爷。”
驼背人发现徐卷霜在盯着他看,便又再作个揖:“见过如夫人。”
徐卷霜还盯着他。
驼背人将腰弯得更下,自我介绍道:“小的是这府里的工匠赵大福,平日里不出来。”
徐卷霜这才记起来,羽衣介绍过,府里八个下人,因为名字不够用了,所以有个特例“赵大福”。
这赵大福真的是“平日里不出来”,以至于徐卷霜早就将他的存在忘了。
“赶紧糊墙!”高文催促徐卷霜道。
“一品鄂国公,强弩将军高文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内侍的声音仿若雷鸣,劈得高文一个激灵,双肩一颤,强行扣住徐卷霜的手就把她往后院拉:“走,不要呆在这边!”
高文几乎是拉着徐卷霜飞奔,也不管她跟不跟得上。
像是匆忙逃窜,又像是狼狈不愿那皇帝的旨意被徐卷霜听到。
徐卷霜被高文拉着,脚步停不住,嘴上却偏偏问:“文子,你同我说实话,皇上下的是什么圣旨?”
高文唇嚅了嚅,良久不回答。
直到高文将徐卷霜带进后院,徐卷霜第四遍追问的时候,高文才翻了翻眼皮说:“别管,都是些糟心的事。”他又声声铿锵,自己跟自己强调:“反正我绝不会接。”
“到底是什么事啊?”徐卷霜忽然觉得心里没底,虚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