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卷霜心里咯噔一下,分外为高文担心。她来回琢磨了一遍“老国公爷的忌日”这几个字,又算算日子,好像是要到老鄂国公的忌日了……徐卷霜隐约猜到:是不是皇帝下旨命高文祭将军陵,高文却不愿去?
徐卷霜便走到高文身边,轻声劝导他:“事关忠国孝父,国公爷须三思慎行。”
高文的右耳朵突然剧烈动了起来,不停地颤,到最后都抖红了。
这是徐卷霜见过的最生气的高文,他不仅耳朵红,连双眸也是通红通红的,样子像厉鬼。徐卷霜有些怕,惧得脚下后退了半步,心里却担忧高文抗旨不遵有性命危险,依旧强压着害怕提醒他:“国公爷,事关忠国孝父……
“忠个屁孝个屁!”高文突然暴怒。
在羽林郎们集体说粗话时也不吐脏字的高文,却在此刻破口骂粗。
高文狠狠转过头,瞪着徐卷霜骂她:“关你屁事!”他又咬牙厉声道:“他祭他的,与我何干!”
徐卷霜楞了很长时间,才会过意来,高文口中的“他”,指的……是当今的皇帝?
“你给我少管闲事。”徐卷霜听见高文冷漠地命令她。
作者有话要说:
18第十七回
“国公爷!国公爷!”
徐卷霜呆呆地定在原地,眼睁睁瞧见高文径自穿过众内侍,打正堂大门踏出,扬长而去。紧跟着千重、万丈和广带都追了出去。
再过了会,内侍们也垂头丧气从国公府撤离了。
正堂内只剩下徐卷霜一人还浑浑噩噩站着,脑内一时反应不过来:高文就这么抗旨不遵了?常人这样抗旨,不都是会掉脑袋的吗?可怎么……怎么在鄂国公府内,反倒是高文气焰嚣张,手执圣旨的内侍们诚惶诚恐,避让高文三分呢?
仿佛……是皇帝也让着高文三分。
怎么会这样?
徐卷霜联想到鄂国公府分家两半的事情,猛地一个激灵,脑海中冒出一个不算难猜的的答案。
她浑身都是冷汗。
徐卷霜垂了眼帘,悄无声息地自行返回院子去了。在国公府待了这数日,徐卷霜已可以很清楚明了地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用常人的脑子来看待这座国公府里的人和事!
鄂国公府太不同寻常了!
徐卷霜回到院中,见太阳还未落山,犹有和煦余晖。她就去书房拿了一本史书出来,一页一页顺序翻。徐卷霜将书翻到第十页的时候,广带回来了。
小丫鬟广带贴近徐卷霜,第一个动作就是附在徐卷霜耳边告诉她:国公爷气得直接出了府,千重和万丈已经急得出去找了!怎么也找不着,不知国公爷究竟跑哪去了?!
徐卷霜不疾不徐翻开第十一页:“还不是去会他那帮子狐朋狗友去了。”
广带下面一排牙齿咬咬唇,又贴徐卷霜耳朵吹气:“夫人,千重万丈说国公爷是去萧三公子那了,不出大事,国公爷很少找萧三公子的。”
徐卷霜不接话,不打听萧三公子是谁,她默默翻第十一页。
“国公每次去萧三公子那里,都要喝一整晚的闷酒,很痛苦的!”广带的唇看样子是离不开徐卷霜耳边了。
徐卷霜无言将书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