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嘴八舌的劝说声中,那个叫20号的雌虫最终冷哼一声,瞪了一眼3号的方向,便吭哧吭哧地爬上了自己的床铺。
3号见对方走远,“切”了一声,随后转身安慰着站在一旁的0号:
“唉,你别理这种虫啊,他向来仗着自己那身肥肉飞扬跋扈的,他不过才堪堪排到20,别怕,我罩着你。”
3号不屑地看了那边一眼,低头的时候,便直直对上了0号那双如翡翠般的眸子。
他在那双碧绿的眼瞳种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脸不由得就是一红,不自在地咳了几声。
“哦,谢谢。”
说完这句话后,0号盯着他的脸,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面颊上的那片红晕,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3号瞧。
3号被他这专注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目光不自在地移向了一边,尴尬地找着话题:
“其实,你不叫我3号也行,我叫勃谢尔,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什么名字?”
0号听到他这句话后,终于将目光移了开来,却问出了一个让勃谢尔更为不解的问题。
“啊,就是你在冢之外的名字啊,冢一向是按照潜力划分命名的,我们这些自愿加入计划的虫都会得到这么一个代号,但是哪有虫会只有代号啊?就那个,你的真实姓名?”
0号看着勃谢尔,过了许久才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零我的名字叫零。”
0号看着勃谢尔,眉眼弯了弯。
这一笑让勃谢尔想起了雌父生前最喜爱的那株雪兰,他觉得雌父面对那盆雪兰时的心情或许就是自己此刻的心情。
纳维尔神在上,这也太好看了吧
“你的脸,为什么变色?”
0号看着勃谢尔越发红的脸,好奇地想要伸手去碰。
他这一动作却让勃谢尔生生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哦,没没什么,你的名字叫凌啊,单字的名字在蒙戈尔还挺少见的哈,哈哈哈哈哈。”
勃谢尔挠了挠头,朝着0号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0号盯着勃谢尔的手势,迟疑了片刻,也照猫画虎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或许是由于刚脱离营养液的缘故,他的皮肤上还有一层病弱的苍白,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只身体健康的“雌虫”。
勃谢尔却完全忽略了这点小插曲,看着0号模仿自己的举动。
他挠了挠头,嘿嘿一声乐了出来。
在之后的几天里,勃谢尔一直履行着自己要保护好0号的诺言。
除了0号被莫名其妙喊走的那几天,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零号。
他向来就是一个十分外貌主义的虫,无论是雌虫还是雄虫,只要是长得好看的,他都喜欢!
勃谢尔承认他一开始缠着这个叫“凌”的家伙,确实是因为对方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但是渐渐相处下来,他却被对方那有趣的性格所吸引了。
虽然“凌”有些时候的问题很奇怪,但是他就像是一个天生自带魔力的家伙,没过几天就已经和同室的虫打得一片火热。
同一屋子的虫几乎没有不喜欢“凌”的,就连工作虫对他也都笑呵呵的。
这让勃谢尔在为“凌”高兴的同时,也不由有点吃味。
当然,他自己并不承认这点小心思。
在a3宿舍生活的这几个星期,0号逐渐从身边的虫口中得知了“冢”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冢”是由帝国高科院领导下的一次基因计划,在近几年以“辅助雌虫基因蜕变为由”招收了不少志愿者。
加入计划的志愿者,冢会按照其精神力等级以及发展潜能进行排号,就像勃谢尔所说的,数字越靠前的雌虫,代表潜力越高。
而实验的内容只是需要志愿者们每月前往中心一次,测试相关的排异反应等,几乎可以说是很轻松的工作。
对于社会上部分难以支付营养液和住宿的雌虫来说,这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工作。
更何况“冢”位于皇宫的内部,这一点更是给部分雌虫带来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那天的勃谢尔正吃着中心提供的水果,看着刚回来的0号,不由有些奇怪对方为何连续被中心叫走三天。
但看着对方面色如常的模样,勃谢尔便也没再问什么,伸手给他递过去一颗苹果。
0号曾经问过勃谢尔在那天帮自己的理由,勃谢尔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后才甩出一句:
“就乐于助虫吗!”
“帮助其他虫,你会感到快乐吗?”
0号歪了歪头,看着勃谢尔问道。
他这个问题又成功地把勃谢尔噎住了,“凌”似乎总是习惯纠结于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勃谢尔望了望天:
“对对啊,就是这个理吧,我雌父是这么说的。”
勃谢尔看着“凌”盯了他一会,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也没多在意,只当是闲谈,就把这件事搁在了脑后。
直到他某天回来时,看见“凌”一脚踹飞了同室的20号。
20号:
勃谢尔:
0号拍了拍裤脚,没管倒飞出去的20号,也没管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勃谢尔。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却并没有感到自己此刻与往日有什么不同,所以勃谢尔所说的“乐于助虫”具体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