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楼自嘲的笑着,失血过多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死了没。
衣服里里外外都是惊恐的血色,空洞的望着头顶峭壁,直至伏玉灯匆忙的赶来,吓得双手都在颤抖。
“小楼,小楼!”
找回一点知觉,隐楼发现连笑都是难以做到的事。
“我们回灵州。”
闭上眼睛靠在伏玉灯的怀里,他甚至感觉不到伏玉灯的存在。
七日前,伏玉灯收到了隐楼寄来的信,让他七日后马不停蹄来翠峰山接他。而且还要隐去气息,不能让段秋华知道。
没想到一来,真给他一个“惊喜”。
有惊无喜。
翠峰山顶上的真气之体冲入一股巨大的魔障邪气,想必是隐迟入魔成功。
伏玉灯不知味的带着重伤的隐楼,连夜回到灵州。
他整个人都在害怕,害怕这样自我堕落的隐楼,毫无生命的气息,求生的欲望都丧失。
“别怕,我在这里。”伏玉灯也是温柔体贴的人,他从小呵护的玉人儿放到别人那里什么也不是。
“玉灯,我好累。”
“乖,好好休息吧。”温声哄着隐楼入睡,知道隐楼疼得无法休息,手上缓缓输进真气。
“别浪费了咳咳……我本来就命不久矣。”
伏玉灯似乎不想听隐楼这样说,隐楼捉住伏玉灯的手,认真的说:“我能活到现在都是靠那身修为,不然我恐怕早就死于十年前。其实我也心满意足了,你就随我去吧。”
十年前,隐楼仙道达到了一定层次,早就成了仙班的候选人之一。结果同窗一师兄趁他修行偷袭他,导致真气涣散,经脉错乱。丹仙人好不容易用丹药与仙术维持他的寿命,可惜修行却停滞不前。
“你为什么不告诉段秋华,你把内丹给了隐迟的事实。”
“他这样恨我也好,总算是心里有了我的位置,哪怕千百年后,他也能偶尔想起我。误会就误会吧,总算是圆了我一件心事。”隐楼说得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将死之人,又何必在意这么多。
这种无所谓,像一把刀刺进伏玉灯的心,割得血淋淋。
他对隐楼没有爱意,却发自心底的当做亲弟弟疼爱。
段秋华不怜惜就算了,可他是唯一能让隐楼遍地鳞伤的人。
“我最怕就是师父老人家知道了,偷偷躲进房间哭鼻子。”隐楼打趣的说笑,看到伏玉灯严肃的表情又笑不出来。
“还有多久。”
伏玉灯镇定自若的问隐楼最后期限。
“应该还能半个月吧……”
“你说,段秋华在这半个月里,会发现吗?”
“我把哥哥最近与我相关的记忆全部抽走了。”隐楼睁大眼睛,语气轻柔:“哥哥不记得,段秋华也不可能知道。毕竟我可是刺了我哥一刀的人,他得恨我一辈子了哈哈。”
“我就没见过比你还蠢的人。”伏玉灯可算是大开眼界,“别人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低,果然世人说得很对。”
“可别光说我……你和欢之间嗯?”
隐楼想到了欢原来的要求,好奇的瞄了伏玉灯一眼。
“什么欢,不懂你说什么。”伏玉灯眼神游离,他替隐楼掖好被子继续说道:“好好休息,病人不应该多费口舌。”
隐楼还想见一个人。
他只有两个好友,一个宛如亲人的伏玉灯,一个勉强称得上酒友的雁澜。
“你说我去找雁澜,他有没有可能向阎王爷替我求情,让我罪孽减轻点。”隐楼喃喃自语,没有人回应他。
他独来独往惯了,忍受了漫长无边的等待与孤寂,靠一遍遍念着段秋华的名字来熬过深深长夜。
段秋华把隐迟胸口的匕首□□,伤口立刻愈合,他疑惑的看着匕首。
上等玉质的刀身透着微凉,伸手探了一下隐迟的脉搏,平稳正常,根本没有受任何伤。
疑惑逐渐放大,段秋华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