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楷不耐烦地说道:“没事没事,小爷我肌肉发达,健步如飞,待会儿我是不会停下来等你的。”
那山在市郊,俩人打车了老半天才到山脚下,正是旅游淡季,举目望去,人烟稀少,树木葱茏,重峦叠嶂,徐楷有了突如其来的兴致,招呼道:“走走走!”
谁知道景晟挑了一条道,人工建设的痕迹极少,山路崎岖,只容一人通过,抬头看不见天,只见绿荫环绕,除了两人的说话声就只有鸟雀啾鸣,偶尔有山上一声渺远的钟声传来,宁静非常。
景晟闷声不吭地在前面走,徐楷开始还饶有兴趣,左看右看,到后面,鞋子开始磨脚了,每走一步都有点隐隐约约的痛,他又不好这么快打自己的脸,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龇牙咧嘴。
他状似无意地说道:“还有多高到山顶啊?”
景晟回头看他一眼,看了看表,说道:“到山顶得下午。”
徐楷悚然一惊,心里凉了半截,又支支吾吾地问道:“这山这么高,就没个缆车索道什么的?”
景晟笑了笑,说道:“有啊,得到半山腰才能坐。”
徐楷彻底蔫儿了,鞋子越来越磨脚,走得越来越慢,幸好景晟在前头走得不算快,两人可以说是慢慢挪到了半山腰。已近中午,山上依旧没什么人,只偶尔一两个游客,半山腰有些道观,供了三清,两个人也没什么兴趣看,直接买了缆车的票。
坐上了缆车,徐楷总算松了口气,暗自动了动脚腕,磨脚的地方一阵痛,他皱着眉往外看,外面突然下起了小雨来,黛绿的山色像蒙了层雾,又像一副晕开的水墨画,徐楷看得出了神,他抬头看景晟,发现他也在看窗外,目不转睛,眼角眉梢却有些落寞。
两人到了山顶的时候,雨恰好又停了,空山新雨,清新怡人,比起市区的燥热,多了几分凉意,依旧没什么人,有个小道熟稔地招呼景晟,带着他们到了几间简单的平房外。
“只定了一间房,你凑合着吧。”景晟说道。
徐楷现在只想坐下来把鞋子脱掉,爽快地说道:“没问题没问题。”
房间很简单,一床一桌两椅,墙上挂了一副书法,写“空山无人”,蘸墨饱满。景晟出去叫点吃的,徐楷在房间里,盘腿坐在床沿上,小心翼翼地把鞋子脱了,脚边磨了个大水泡,他脱了鞋子,就着床边的窗户往外看。
外面是一个圈起的小院,三两平房,供给上山的清客住宿过夜,小院里有一个小道,提着一桶水走进了一间房,房顶升起炊烟,人声喁喁,风声飒飒,徐楷烦躁了几天的心静了下来,一静下来就饿。
景晟端着几个简单的炒菜进来,目光溜过徐楷的大脚丫子,没说什么。徐楷讪讪地收回脚,两个人就着小菜吃了顿便饭。
到了下午,景晟说要出去走走,徐楷想到自己的大水泡,蔫蔫地回绝,说自己累了,要在房间休息。
景晟出了门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不知道在哪里给他找来了一双人字拖,正好避开了脚上的水泡。
徐楷心花怒放,表面上还要矜持一下,说道:“都怪鞋子不好穿。”
两个人在外头溜达,听听风看看鸟,好不自在,景晟往常虽说话不多,但今天话却真的格外少,徐楷开始还在说,说着说着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说个不停,烦人的很,也就不说话了。
他踢踏踢踏地趿拉着人字拖,说道:“你常来吗?”
景晟好像才回过神来,说道:“嗯,每年来一次。”
听见他回答了,徐楷呼了口气,总算不是自己在单口相声了,调侃道:“没想到你还喜欢这个调调,我还以为你只会打架劈人。”
景晟被他逗笑了,说道:“这里太静了,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小时候我妈带我来过。”
徐楷想起那份资料说景晟的妈早死,那小时候应该是很小的时候,气氛一时又陷入了尴尬,徐楷忙拿话找补:“那你妈妈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