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便阖上了双眼,似是已经睡下。
薛志远面对自己夜夜思念之人,如何能睡得安稳?这几日他都是反反复复地醒来又睡着,没有一日好眠。
他还倒是希望明日快点到来,不然他得受尽煎熬而死。
这一夜,他终是在翻来覆去间睡着了,清晨起来之时都是头昏脑胀的。
二人起来出了山洞,便又朝襄阳城而去。
薛志远被解了穴,体力恢复如常,的确是走的更快了,不消半日,便已来到了襄阳城门外。
二人郑重的互看了一眼,便走进了城门内。
来到郭府外,薛志远客气的和郭府下人说了几句,下人便去里面通传,没一会儿功夫,就见郭靖急匆匆从庄子里走了出来。
郭靖激动地来到薛志远面前,“薛兄,你怎么突然来访?是丘掌门让你来的吗?”
薛志远眼中泛着泪光,行礼答道:“郭兄,师父和全真教众人都被赵志敬那个畜生抓起来了,我是来向你求救的!”
郭靖闻言猛然身体一怔,惊愕地问道:“什么?全真教被赵志敬控制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志远回道:“郭兄,此事说来话长,而且这里说话也不方便,不如我们进去再说?”
郭靖这才回过神来,方才太过激动,连这礼节都给忘了,忙示意他们二人进去。
“哦,好,薛兄,龙姑娘,请里头说话!”
“多谢郭兄!”
“多谢郭大侠!”
三人一起进了府,随后坐于厅中。
薛志远和郭靖详细说明了在全真教发生的事情经过。
郭靖忍不住心中愤慨,一拳砸下,又将刚换的新桌子给砸坏了。
下人见状,连忙上来收拾。
郭靖却没心思理会这些,气得额头青筋浮动,怒道:“赵志敬这个畜生,不止杀害过儿,还欺师灭祖,卖国求荣,简直天理难容!全真教是他师门,丘掌门及几位师叔伯养育他多年,又教他习武练剑,他居然还做出这种禽兽不如之事,我要去杀了他!”
郭靖最恨通敌卖国之人,赵志敬不止通敌卖国,还残害同门,这全都触碰到了郭靖的底线,他一时忍不住,便想去杀了他。
薛志远则连忙劝道:“郭兄,切不可冲动行事!凭我们几人是无法轻易救出师父他们的。赵志敬将师父和反对他的同门否都关进了地牢,现在执掌全真教的是他还有霍都的手下。那些人武功也不弱,我之前逃出之时也是费了好些功夫的。”
随后他又望向一旁静坐着的小龙女,一身白衣,面上无甚表情,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两人说话。
“郭兄,还好当时有龙姑娘护我,将我带了出来,我才免遭赵志敬毒手,龙姑娘于我有大恩,……”
薛志远说着又有点心神迷乱了,待他缓过神来,立即转回话题,“所以,我们现在还不能贸然去救师父他们。我想赵志敬应该不至于弑师杀害自己同门,而且他肯定还想想利用师父几人的威望召集中原武林人士,为霍都效力。”
郭靖点头同意,“不错,这很有可能!唉,可惜蓉儿现在不在这里,不然我可让她带领丐帮弟子前去救援。她足智多谋,肯定可以一举拿下赵志敬那个畜生的!”
薛志远闻言疑惑问道:“郭兄,黄帮主不在襄阳吗?”
郭靖想到黄蓉和郭芙已去了多日,都未曾回来,只稍信来说郭芙染病,需再多花些时日才能回来。
这让他又想起了杨过的死,一时又悲从中来,神情悲伤说道:“唉,芙儿为了过儿的死,伤心欲绝。说一定要看到过儿的尸体,才会相信过儿真的已死,不然她不会罢休的。蓉儿拗不过她,便只好同她一同前去香积镇查看真相。后来芙儿染病,便在那里住了下来,不知现在好了没有,我也很是担心啊!”
薛志远闻言认真打量着郭靖,见他似是比之前他来襄阳那次颓败了不少,头上还长出了几根白发,这让薛志远不免为之惊讶不已。
想来,郭靖为杨过和郭芙的事是操碎了心了,才三十好几,连白头发都长出来了。
薛志远连忙安慰道:“郭兄,切勿太过悲伤!这襄阳城还需要你来驻守,那城外的蒙古大军可是虎视眈眈地看着这边,你可不能太过操劳了,恐伤了身体!”
郭靖摇头叹道:“唉,为人父母的,哪能不操心自家孩子?我其实已将过儿视为自己半个孩儿,他与芙儿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奈何天不遂人愿……”
说着说着,郭靖眼中有盈盈浮现泪光,他连忙伸手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水,省得在外人面前丢人。
薛志远劝道:“郭兄,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多谢薛兄体恤!”
小龙女听他们谈到杨过的死,心中恨意陡升,起身说道:“郭大侠,薛道长,过儿的仇,我会替他报的,你们不必为此事操心!现在还是得先解决赵志敬这个畜生为好!”
其余两人皆点头认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