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筱竹嘴比鸭子的硬,就是不承认。
“你不了解我和马凡的情况,凭直觉我还断定他喜欢你呢,否则你们会闪婚?”
“没闪成,离了。”安妮欢脱一笑,“我刚才都说了,是我急着把自己嫁出去,是我倒追马凡。”
“他如果对你不是一见钟情,不会跟你谈婚论嫁的,你再怎么追也没用。”
“你是不是觉得马凡这样做,伤了你的心?”
“no!无所谓,我跟他没关系。”
毕竟比米筱竹年长,安妮深知对方的小心思。
“我和马凡分手,我不否认有经济原因,但不全是,主要是感觉不对,他现在就算拿出一百万给我举行婚礼,我感觉也不对,我想要的东西,他没有,或者说他不肯给我,不是他这个人不好,是我们不合适,所以,我放弃,我们彼此放弃,否则我们以后在一起只能是悲剧,现在放手很及时,总好过领了证再后悔。”
安妮真实道出自己心里话,叶果和姜大同喜笑颜开,期待地看向米筱竹,人家这是成全她和马凡的节奏啊。
“你们不要试探我,我再说一遍,马凡跟我没关系,我完全不想理他,我有男票!”米筱竹斩钉截铁。
叶果和姜大同小声嘀咕,那个顾力八成早吹了,据她这个徒弟贴身观察,压根就没见米筱竹和顾力约过几次,米筱竹这是耍脾气呢。
与此同时,齐乐引领一位不速之客,来到马家。
范丹霞大喜过望,急忙去敲儿子卧室门,马凡睡眼惺忪探出头:“让我再睡会儿,缺觉,我得补补……”
“看看,谁来了!”
马凡惊愕,居然是老米。
老米温和地笑笑:“你好你好,好久不见。”
“叔叔,您先坐,我去穿衣服……”马凡手忙脚乱窜回卧室。
范丹霞招呼老米落座,二人热情寒暄,老米说他早就想找马凡聊聊了,米筱竹一直拦着不让,范丹霞会意,心里叹口气。
马凡走出卧室,乖乖站在一边。
“我们爷俩最后一次谈到你时,筱竹是这么说的——如果是真爱来了,就让她自己一步步走近它,真爱不是折磨,她在等待怦然心动的时刻。”
“哎哟喂,竹姐都说出这话来了,我的哥,你赶紧接茬儿啊!”齐乐坏笑,老丈人都上门了,看马凡怎么表现,老米是轻易出山的吗?
马凡难得嘴笨:“叔叔,我这人磨叽,有些事吧……”
老米笑笑,心知肚明。
“小乐乐问我筱竹是不是和顾力分手了,凭我对自己女儿的了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十有八九是真的。”
齐乐兴奋敲边鼓:“我的哥,你们俩又都单着了,你还磨蹭个啥?”
马凡无语中。
“我明天要出门半个月,去外地参加摄影展,所以我今天特意过来见见你,和你面谈,你放心,我不是来说媒的,你和筱竹将来何去何从,随你们,因为我欣赏你,我想把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和教训告诉你。”
老米坦承自己来意,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男人。
父亲去世后,马凡特别渴望能有一位同性的长辈和自己谈心,自己做错了,被他骂,做对了,被他夸……父爱缺失,让他很是伤感。
“不管你和筱竹今后什么关系,我和你,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成为忘年交,我喜欢跟年轻人混,你别嫌弃我老。”老米目光含笑。
“谢谢叔叔,谢谢您今天来……”马凡哽咽,红了眼圈。
老米拍拍马凡,轻叹一声。
“再给你说个典故,你自己琢磨琢磨——唐太宗问许敬宗:满朝的文武百官中,你是最贤能的一个,可还是有人不断在我面前指责你的过失,这是为什么?许敬宗答:春雨如油,滋长万物,农人喜其滋泽,行人恶其泥泞;秋月如镜,普照四方,佳人欣其玩赏,盗贼恶其光辉。天尚不随人意,何况人乎?”
马凡沉默。
老米说完自己想说的,告辞。
“你道行不浅,能搬来大神。”马凡苦笑对齐乐。
范丹霞开心纠正:“那是泰山!”
“米叔叔这是提醒你,众口难调,你做得再好再仗义,也不会让所有人满意,尤其是难养的小人。”齐乐严肃脸教导他。
“是这个意思吧。”马凡自嘲,“况且,我干的要是属于假仗义的事呢?”
“我的哥,你明白就好,请你把疑问句改成肯定句,知错就改,好好认错,认就要认得彻底,别又优柔寡断羞羞答答,犹抱琵琶半遮面装逼。”
安妮和马凡分手,范丹霞终于去掉一大块心病,然而她又反过来心疼安妮了。
“人家孩子其实也没啥错,不就想抢先一步结婚给自己争口气嘛,唉,你们这些独生子女,从小都被家里宠坏了,气性大。”
齐乐开玩笑,那就赶紧让马凡低头认错,把安妮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