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米筱竹似乎琢磨明白了。
她跳起身,跑进卫生间,取来卫生香摆放在营业执照下边,用打火机点燃。
“我是说去庙里烧香,你在这儿拜谁呀,拜营业执照?”王梦晨哭笑不得,看着合掌要拜的米筱竹。
“来不及了,只要心诚哪里都是庙,哪里都有神。”
“你也不心诚呀,这是卫生香。”
“这是高档卫生香,印度檀香。”
“点香时不能用打火机,要用火柴或者蜡烛。”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就别跟我说。”米筱竹有点烦了。
“我的意思是,比如逢年过节,一大早去庙里烧头柱香,你遇事现拜佛是不灵的,太功利了。”
米筱竹被说得兴味索然,她熄了香火,恨恨地咕哝起来:“我得拜苏艺灿,她是恶神……”
王梦晨无语。
“你说,我怎么不专业了,我还不知道签合同吗?昨天做完护理苗莉莉接到家里电话站身就走,你和苏艺灿都看见了。当时我就想了,反正都在一个大院里住着,她一来就交了定金,说话还那么爽快……”
王梦晨叹气:“唠叨也没用了,好事多磨。”
“凭什么磨我……我都这么拼命了……”
“要不把马凡找来,让他再想想办法?”王梦晨又出主意。
“不找!”米筱竹大喊一声。
王梦晨被吓了一跳。
“你喊什么,这么大的火气,他又得罪你了?”
米筱竹玉牙咬碎,急赤白脸地声讨。
“人和人之间有什么感情可言,根本就不存在一尘不染的爱,两人要想天长地久,前题是得有互利的基础,各取所需维持平衡。”
“你们俩真的有了感情,弄假成真了?”王梦晨的表情包融混着诧异和兴奋。
“你胡说什么!”
“那、那你想要表达什么?”
“我要表达的是,马凡昨天和婚介所发来的女孩第一次见面,两个人居然就开始商量一起买房的事情,这是谈恋爱还是组团结婚?快得闪瞎了观众的眼,他是文学编辑,还是杂志社副主编诶,文青都堕落成这样了吗?”
王梦晨仔细端详米筱竹的面相,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好像……好像在摔醋瓶子。”
米筱竹愣了愣,夸张地撇嘴:“你少八卦,他是谁我摔他?我是要告诉你,他很忙,你别再瞎热心去找他,他是寻婚路上狂奔的蜗牛,拼命助跑飞奔一米,对蜗牛来说就是跑了一场马拉松,蜗牛先生很辛苦。”
王梦晨观察米筱竹的表情,很叵测地笑了笑。
“不吃醋,那就是借题发挥,拿马凡撒邪火……行啦行啦,咱俩补个觉吧,起这么早太痛苦了。”
王梦晨说着走进卧室,一头扎到床上,舒服地闭上眼睛。
米筱竹追到卧室门口,愤愤然。
“你怎么可以这样娇宠自己,你还没有男朋友呢,胖成相扑选手穿越到唐朝,你也得是剩女!起来,一起健身,什么都没有了,颜值再低,除了被人鄙视就是蔑视漠视冷视瞎了眼的视……
米筱竹又蹦又跳,疯狂地做起健身操。
王梦晨真的睡着了。
米筱竹恼得尖叫:“王——猪——猪!”
藏酷咖啡馆内,马凡趴在柜台上和谭老板找补昨天发生的事情。
“昨天是我把事情搞复杂了,扰了你的生意,对不起。”
40多岁的谭老板是那种行走江湖、八面来风的男人,阅历丰富。
“我还纳闷呢,你怎么突然变成流氓了。”谭老板笑道,“昨天我又不好多问多劝,毕竟咱们只是脸熟,没说过话。”
马凡满脸堆笑套近乎:“这下脸熟人也熟了,是朋友了。”
“开店的就怕朋友少,多多益善。”谭老板也笑。
马凡赶紧借坡下驴,从皮包里拿出几本《馨女孩》。
“没错!跟兄长我就不惜外了,把我们这几本杂志摆到你那书架上,帮我们宣传宣传扩大影响,以后每月杂志印出来,我都派人送几本。”
门口处的木质书架上,摆放着十几种新刷精美的时尚期刊,供咖啡客们免费阅读。
明白了马凡的目的,谭老板直言:“朋友之间不说虚的,类似你们这样的杂志,有好几家杂志社提过这种要求,我都给回绝了,你看我那书架上摆的,都是铜版纸印刷、国际开本的大杂志,你们这个不上档次,给我这里掉价。”
《馨女孩》灰突突的胶版纸印刷,64页,确实显得寒酸。
马凡厚着脸皮,不弃不馁。
“我就喜欢直率的兄长,一针见血,而且你还是个内行,铜版纸印刷、国际开本,这不是一般人明白的业内术语,由此,容我深问一句,你有没有心气儿投资办杂志?第一笔风投一百万,我就能把《馨女孩》办成那样的大杂志,肯定比他们还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