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梦晨上手,和米筱竹一起给苗莉莉做皮肤护理。
两个人专业的手法无可挑剔,虽然这是一间很简单的美容室,但苗莉莉很享受也就没有挑剔什么。
倒是苏艺灿四下打量,警惕的双眼在苍白的脸上越发显得突出,目光盯住墙上的“新娘秘书结业证”良久,就差拿下来送到公安局去验证真假了。
苗莉莉是个藏不住话的女孩,躺在护理床上就把自己的底儿全都交代了。
“这几天我心里越来越别扭,我对象找了个小婚庆公司包办婚礼,全部费用八千八百八十八,发发发发,听着好听,还不是为了给他家省钱。试妆时,那个化妆师给我用的那叫什么化妆品,害得我过敏起疙瘩,气死我了……”
王梦晨笑说:“所以你就找筱竹来了。”
“对啊,我自己花钱请个新秘,自己心疼自己一回怎么了?明天,我的事就都交给筱竹了,不要跟妆师插手。”
“没问题,现在你就交给我了!”米筱竹笑眯眯。
王梦晨扭头看了一眼苏艺灿,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莉莉,我跟你说,你皮肤偏干性,要是早找到我,婚礼一个月前我就得给你做护理,而且要分三个阶段做……”
米筱竹头头是道地讲着,让苗莉莉更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了。
“谁让你今天才开业的,我是刚才看见你院门口那些花篮了,说实话,看不见我也就算了,婚礼前大忙忙的,没时间再去外边请新秘,再说了,对新秘我们都是一知半解,也想不起来去找。”
“马凡的小伎俩,还真管用。”米筱竹嘀咕了一句,心里不得不折服。
“马凡是谁?”苗莉莉不解地问。
米筱竹和王梦晨对视一眼,不由同时大笑起来。
米筱竹大声道:“路人甲!”
咖啡馆内,马凡不满地咕哝着。
“婚介所太偷懒了,怎么能把商品二次包装推销给顾客?”
“你说我是商品?”冯春瞪起圆眼。
“我是说我自己、我自己,我涉嫌婚托,就是个伪劣产品,婚介所对你也太不负责任了,你不能纵容他们。”
冯春噗哧一笑,转怒为喜。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幽默感的。上次是误会你了,这些天我一想起你,都是你的好……噢,我喝卡布奇诺,再来份提拉米苏就行了。”
马凡怔怔地看着冯春。
“你让我醒醒盹儿,梦里梦外,我还混沌着呢……”
掏钱请客这种事,再困你也不能装傻。马凡还是叫来服务生,给冯春下了单。
从这一刻起,冯春就开讲了,一直讲到卡布奇诺上来,喝光;提拉米苏上来,吃掉一大半,都没轮到马凡说上一句话。
“咱们这是破镜重圆,就不用再重复那些客套话了。”
“破镜重圆?”马凡惊得喊了出来。
“咱俩这不是再次聚到一起了吗?”
马凡愣了足有半分钟,终于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呦,咱俩已经饱经沧桑了……”
“你喝酒了,一嘴酒气。”
马凡颓废地点头:“是,天天喝酒,顿顿浇愁。”
“愁没有用,你得想办法,我刚才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
“不明白。”
马凡像是那种死不开窍的窝囊废,冯春不得不自己开门见山了。
“把你们家那套两居室卖掉,然后再买两个一居室不就行了吗?我上网查了,你们家那片是学区房,市中心,那里的新建房都在五、六万一平米,你们家是老小区,也得在三、四万了。”
马凡揉着半边脸,像是被谁扇了耳光,慢慢吞吞开口。
“你白调查了。我爸临终前嘱咐我,第一,房子绝对不能换不能卖;第二,我得照顾我妈,就是结了婚也得跟她住在一起。”
“可现在年轻人结婚后,哪还有和父母住在一起的,你想没想过太太的难处,你妈又是个特别能干特别强势的女人,见那一次面我就看出来了。”
“问题是我没有太太怎么替她想,不能做黄粱美梦。”
冯春笑着,警告马凡:“别给我打岔,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要说你工作不错,长相也说得过去,性格也还好……”
马凡随口应付:“色大胆小银子少。”
“听我说!”冯春敲着提拉米苏的盘子,提高了声调。
“我接着听,听着呢。”
“真的,你方方面面基本符合我的要求,就是房子让我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