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渣男骗心骗身还怀孕三个月似的。
颜无常有所防备,反应及时,两步过去,反剪住他的两个胳膊,将人压在桌面,侧脸贴着桌子。
钟褐拿来锁妖绳,捆住余江的胳膊。
余江用力抬着眼珠子看桌对面的几人,切齿得面孔都狰狞了,皮肤下爆着青色的血管,不知是冲着谁:“槽尼玛!我槽你大爷!!”
盛连倏地哆嗦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反应迅速,睁开眼睛就朝后撤,看清面前的余江已经被按住了,这才松了口气。
颜无常按着余江,抬眼问他:“如何?找到轮回河在哪儿了?”
盛连点头,然后抬起手,做了个自戳双目的动作,又反手指了指余江。
颜无常一愣:“眼睛?竟然在他眼睛里?!”
钟褐却道:“季总和孟总怎么还没醒?”
盛连耸肩:“你们季总和孟总去登葆山了。”
——
世界正在坍塌。
孟望雀正火急火燎地跟在季九幽后面朝登葆山赶,她追不上,最后只能扯着嗓子朝前面猎猎风声中的季九幽道:“季总!梦境要塌了!”
季九幽并不理睬,继续朝登葆山纵身飞去,他的眸光坚定不移地落在圣山的方向。
造梦结的特殊之处并不在造梦,而在于,从梦境开始坍塌到梦境彻底结束的这一段时间,梦境中呈现的世界是过往世界完全相似的复制。
也就是说,此刻的十八地狱与早古时候完全相似,此刻的登葆山,也与从前完全相同,而登葆山的雪莲,也一定还在。
终于,季九幽在梦境坍塌之前落在登葆山的山腰上,狂风卷着雪与冰渣,入目皆是皑皑一片。
季九幽凭着记忆搜寻那条去往登葆山雪莲池的路,可此刻世界坍塌,雪与风刮在周身,连路都要看不到了。
妖法在此刻并不管用,季九幽举目四顾,耳边只余下风声,他张口喊道:“季白!”
除了风,无人应答。
孟望雀终于赶了上来,被雪刮得眼睛都睁不开,只能眯着眼睛,劝道:“季总!走吧,神使此刻应该还是原型,还在莲池!”
季九幽却不理。
孟望雀两步追上:“季总!走吧!”
季九幽径自朝前走,目光里却也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失落。
忽然间,风把一道声音卷了过来——“谁啊?刚刚谁在叫我名字?”
听到的两人同时愣住,季九幽顺着那声音来的方向奔了过去,不多时,一道人影落入视线中。
那人坐在地上,一头黑发在皑皑雪地分外显眼:“妈的,这下山的路到底怎么走啊!哎,气死我了,不走了!”
“季白……”
坐在雪地上的男人闻声转头,目光与季九幽对上,孟望雀追上来,看清那张面孔,惊骇得定在了原地,又下意识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男人有一副俊美的面孔,在暴风残雪中,瞳眸却分外清澈澄净,没有银白色的光掩去他的身形和面孔,此刻,所有人都可以一览无余的看清这张面孔。
“盛连……”孟望雀喃喃地跪在地上。
真的是他,他真的是神使。
季九幽瞳孔皱缩,抬步朝地上的男人冲过去,然而风雪一卷,坐在地上的男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