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将至,席尔瓦斯边跑边走向哈桑先生旧住所的地方赶去。
之前在艾琳小时候会有段时间会回来这里休息,一方面是哈桑先生念旧,回旧居所居住一段时间算是类似于忆苦思甜,另一方面也是让艾琳了解父母战时以前的生活。
艾琳不是被丰富物质宠坏的孩子,知道很多东西都是父母赋予的,虽然在一些事上有些小脾气,但也不会过头,很多时候她自己提出一些想要的东西后都会跟自己父母说自己达成目标后才算是自己拥有,不然就现在父母那边寄存。
旧居所条件差,三间屋子,一间居住,一间做饭放东西,一间放杂物。屋子前面有大院子,墙边有空地,每年春天哈桑先生都会叫当地人帮忙种一些菜,夏天回来的时候也能吃上一些新鲜的食物。
艾琳特别喜欢摘菜,丰收的感觉让人十分喜悦。
眼前就看见屋子了,但是周围一片狼藉,院子的大门紧锁,菜地已经被全部践踏,空地上全是各种脚印痕迹。
席尔瓦斯尝试开着大门,但大门锁着打不开,看目前情况是不是出大事了,先进去看一眼。
席尔瓦斯左右看了一下周围没有其他人,直接翻墙进去。三间屋子门都开着,屋里没有光亮。
“哈桑先生,艾琳,伯母,你们在吗?”席尔瓦斯一边说着一边进三间屋子寻找人的踪迹,但是什么都没有。
“哈桑先生,艾琳,伯母?你们在吗?”席尔瓦斯又叫了一遍,还是没有回应。
“对了,忘了一个地方。”席尔瓦斯说道。
席尔瓦斯前往放杂物的间房子,看着地上都是摊开着工具杂物,整个屋子像是被人遭到暴力洗劫一样。
席尔瓦斯大步迈开,往杂物间一个角落走去。
角落有一个钩子,钩子能够掀起一部分地板,一般人看不出来,但这个密室是小时候艾琳分享给自己的。如果这里还没有人那哈桑一家生死难料了。
席尔瓦斯抬起钩子,钩子掀起地板,地下是个木质梯子,席尔瓦斯下去。
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席尔瓦斯落地,小声地说,:“哈桑先生,艾琳,伯母?你们在吗”
说完,地下室一个放着工具的角落有声响动。
“席尔瓦斯?”一声带有哭腔的女声回答。
“艾琳?!”席尔瓦斯朝着发声的地方走,艾琳将遮掩在身上的工具全部摊开站起来跑向席尔瓦斯,并重重地拥抱他。
“你去哪了?我以为你死了?!”艾琳边哭边捶着席尔瓦斯。
席尔瓦斯用手轻拍艾琳,说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一边说着,一边拉开艾琳,两人双眼看着彼此,艾琳看着眼前的活人是席尔瓦斯之后又继续放声大哭,像是受了非常多委屈一样。
席尔瓦斯安抚着艾琳,让她发泄情绪。
等到眼泪哭的差不多了,席尔瓦斯问艾琳:“你父母哪里去了?”
问到这个问题,艾琳眼睛红色眼眶本来擦干的眼泪又再度涌现出来。
“爸妈让人抓走了。”艾琳又大声地哭喊着。
“抓走了?谁抓走了?”
“矿工?!因为爸爸的矿场被分掉,很多人都在没拿到收入的情况下被解散了,离这边矿场最近的一片矿场,有几个矿工听说爸爸来了这里直接冲进来将爸爸抓走了,而妈妈把我藏好以后为了怕爸爸出事也被动着跟爸爸一起走了。”
“你知道在哪吗?”
“我大概知道方向。”
“知道就行,我们马上出发。”
席尔瓦斯扶着艾琳上木梯,两个人一起上去后把藏身处恢复原样,席尔瓦斯顺手从杂物间找了把干农活的铲子,方便有危险出现时有东西防身,毕竟有武器防身还是心里靠谱一些,星辰裁决还是感应不到,实体武器更靠谱一些。
两人从墙上翻出,艾琳指着矿场的方向,席尔瓦斯在前,艾琳在后,两人边走边跑往矿场赶。
途中,艾琳问席尔瓦斯:“羽镜宫那个事真的是你做的吗?”
“是我,也不是我。”
“什么意思?”
“我当时处理完事就马上离开矿易所,但是发生了意外,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等我下次醒来后我被铐着手铐押送到碧水的汐潮禁所。”
“那他们为什么说那是你干得?”
“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想搞清楚。”
“那锦翎帝国的国王怎么回事?我印象里这么多年你没接触过他吧。”
“那肯定啊,我从小在你家长大,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哪里见过那个国王?我现在都不清楚那个国王为什么这么干,有朝一日我要问问他。”
“汐潮禁所,那是监狱吧,你逃狱了?”
“嗯,没办法,什么都发生的莫名其妙,但总得赶紧找到你们。”
艾琳沉默,席尔瓦斯安抚道:“你放心,找到伯父伯母我们去别的国家生活吧。离开这里”
艾琳点头,虽然自己有很多疑问,但现在还是父母更重要。
两人继续向矿场进发。
到了矿场外围,各种惨叫声此起彼伏,席尔瓦斯有种不祥的预感。
手里的铲子挡在胸前,边走边看着周围,艾琳紧随身后。
远处有几具尸骸,但不是哈桑夫妇的,看这死法像是发现犯了法被处死一样。
席尔瓦斯继续前进,看着周围不断逐渐变多的人群扎堆在一起。
席尔瓦斯马上冲过去,看到了哈桑夫妇,但是晚了一步,哈桑先生躺在妻子的腿边,奄奄一息,妻子没受重伤,但也伤痕累累,看着像是在撑着。
席尔瓦斯直接向冲进去,一个铲子直接进行开路,很多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撞倒,看着两个人的身影冲击人群包围圈。
“哈桑先生,你还能挺住吗?”
“爸爸,你怎么了爸爸!”
“你爸爸被矿工带过来受尽了虐待,一个矿工因为自身处境气不过的情况下直接捅了你父亲。他现在有些扛不住了,死前算是能见你最后一面。”妻子泣不成声地说道。
“席尔瓦斯,你活着,太好了。”哈桑用仅剩的力气说道。
他抬了抬手指,席尔瓦斯和艾琳凑过身去。
“你们两个都好好活着,带着妈妈好好生活。席尔瓦斯,艾琳就交给你照顾了,我知道有些事不是你做的,我相信你。你父亲的遗愿我做到了,我能去跟你父亲相见了。”
说完,哈桑先生的眼睛像是要跑出眼眶一样睁着,嗓子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眼睛闭上,头一歪,走了。
席尔瓦斯有些难受,一方面是先生照顾自己多年,却换来这种回报,另一方面是先生始终相信自己没做这些事。但是现在哭泣解决不了问题,还得继续面对。
席尔瓦斯站起身来,自己站在艾琳和伯母的身前,手拿着铁锹,保护他们母女。
“这就是你们做的事,哈桑先生死了,他死了。”
“死了活该,谁他没把我们的工薪结了。”
“好,现在他落难了你们不仅踩一脚,你们还杀人。你怎么不说当时你们需要生活的时候是他雇佣了你们呢。”
“说这些干什么,没有工薪都白扯。”
“白扯?满口仁义道德自己连心都没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