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天亮,什么时候天黑,自己什么时候是沉睡的,什么时候是清醒的。
也没有任何人回答他这些问题,因为他拒绝见任何人,拒绝上班,拒绝带穆沐出门遛弯甚至不再陪它玩耍。他只是在它饿的时候给它倒狗粮,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想起来给自己热一份寡淡无味的白饭。
渐渐地,穆沐最爱吃的狗粮总是剩一点,越剩越多,直到再也不碰,宋尧上一天倒多少下一天就还剩多少。而宋尧也不再给自己热饭。如果不是一通陌生的电话打来,也许宋尧真的会这样和穆沐一人一狗自生自灭。
“你好,是穆宬吗?”
“您哪位?”
“我是布朗先生的助理candy啊,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还真是过分呢。你托布朗先生为你爱人制作的礼服已经完成了,我打电话来是想问你,是你亲自来取还是给你寄到家里?”
宋尧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你好?穆宬你在听吗?”
“我就是他爱人。你寄过来吧。”
“先生你是姓宋吧?”
“宋尧。”
“宋先生你好,那我把订单链接发到你手机上,你点开填完提交,我收到以后会立刻给你安排寄件,你注意查收。冒昧问一句,穆宬不在吗?”
“他……他出远门了。”
“那你们现在还是两地分居吗?你在中国吗?穆宬一直说要把你接到底特律来赴布朗先生个人设计展的邀约,但他好像一直没做到,真是个没信用的家伙呢。”
“是啊,言而无信。那礼服……”
“那是他为你准备的惊喜,感觉现在被我搞砸了,真是糟糕!只有上帝才会知道为什么他的号码会是你在用,看来你们感情真的很好。很希望你能来底特律,我和布朗先生都很想见见你,如果可以,我们更希望能够参加你和穆宬的婚礼。”
“谢谢。”如鲠在喉。
挂完电话宋尧心里五味杂陈,他背靠着墙撑起虚弱无力的身体,去厨房煮了一碗面,没有任何佐料,只是一碗清汤寡水的面,虽然有了新的希望和值得等待的事情,但他似乎只是在为了活着而吃东西。
第二天生活好像又回到穆宬在的时候的样子,宋尧开始洗衣服、打扫卫生、给穆沐洗澡、为自己剃须。然而过了三四天,没有任何快件寄到家里,宋尧开始变得焦虑。
他坐立不安无所适从,就想找点事情消磨时间。于是他把好不容易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家弄乱,然后再一一整理得井井有条。
一遍又一遍擦着茶几,擦累了就看着手里的抹布发呆。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宋尧跑回卧室换了身衣服,提上一只小桶,桶里放两块毛巾和几瓶水,还有一个刷子,就开车去了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