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勒苏。”赵长赢没再多说,“祝你平安。”
“侍奉狼神的人,必定平安。”克勒苏笑了笑,“就此别过。”
“后会有期。”容与道。
“后会有期。”
自三天前赫罗纳死后,克勒苏便自言罪孽深重,要去格尔安的圣湖边上隐居赎罪,侍奉狼神,没想到他说走就走,这倒是出乎赵长赢的意料之外,原本他以为还会再等上两日。
不过他们明日也要出发了,昨天束澜醒来,说他已经找到了他爹的行踪,只是路上偶遇了一伙沙匪,不知是中了他们什么毒,这才昏迷到今天。
格尔安。赵长赢喝了一杯宁北人的特制酸奶,味道有点怪,轻轻叹了口气,“终于要见面了,束天风。”
再次踏入沙漠,白日里迎面而来的风已经带着粗糙的热意,头顶的太阳直剌剌地把后背晒得发烫,好像后羿射落江南的九个太阳,到了格尔安却只射落了一个,剩下九个高挂在天上,嘲笑着要征服这片大漠的狂妄之徒。
“不行了……”束澜热得头脑发晕,他掏出水壶喝了一口,捏了捏空了的水囊,“前面看着有座沙堡,我们过去歇会吧。”
容与也已经撑不住了,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无力地耷拉着,睫毛上覆满了一层沙尘。
赵长赢点点头,他略犹豫了一瞬,将自己的水壶递给束澜。
“你先喝我的吧。”
束澜愣了一下,他受宠若惊地看向赵长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给……给我的?”
赵长赢本想说你不要拉倒,但自从那日他看见克勒苏和赫罗纳最后相逢,却天人两隔的结局后,他逐渐开始尝试放下那些仇恨。
“谢……谢谢。”束澜伸手接了过去,赵长赢看见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水壶,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抿了抿唇,自顾自喊了声驾,率先跑向沙堡。
格尔安里时常能看见一些沙堡,多数已经废弃了,不过也能供给路过之人权且过夜。这个沙堡的规模极大,或许一开始是天然风蚀形成的,之后又被一代又一代人修缮拓宽。
“等等。”赵长赢在门口停下,“里边有……”
他话还没说完,一枚看不清形状的暗器“嗖”的一声破空飞来,赵长赢右手一抬,那暗器正中草木青的刀鞘,掉在了地上。
“是沙匪!”束澜喊道,霎时间从沙堡里一跃而出许多沙匪,手里拿着弯月形的刀,看向他们的眼神就像黑夜里的狼群寻到了猎物,绿莹莹的泛着寒光。
赵长赢与束澜对视一眼,当即默契十足地提剑就上,赵长赢一手拉着容与的手腕护着他,另一只手剑气流转,对上这些甚至没练过几天拳脚的沙匪,赵长赢一人就战成了千万人之势,草木青上下挥舞,犹如霞光万丈,只见点点绿意所至,众人便接连如烈风摧竹一般倒伏下去,很快便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捂着伤口哎唷哎唷叫个不停。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为首的一人连滚带爬,不住向三人抱拳鞠躬,“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各位英雄,英雄大人不记小人过……”
“废话少说。”束澜打断他们,道,“沙堡里就你们几个人?”
“还……还有两位英雄。”沙匪老实道。
容与眼神微澜,追问道,“长什么模样?”
沙匪道,“两个中年人,口音像是南方人,长得……长得……”
“行了,你们去给找点吃的和水来,我们进去看看。”束澜当即抬腿便往里走去,赵长赢瞥了沙匪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你觉得他们说的是……”几人进了沙堡内,这沙堡里头看上去比外边看着还大,里头被风蚀和人工开凿出大小不一的洞穴,行在其间跟迷宫似的,倒确实是个躲藏的好地方。
“我感觉像。”赵长赢点头,“本来你不是说就是这边的方向么?”
束澜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