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来,绕着篝火跳着乱七八糟的舞,由孜还在狼吞虎咽地吃着烤肉,此时也被拉起来跳舞,猝不及防间一大块烤肉掉在了地上,众人随即发出痛心疾首的叫骂声,追得由孜狼狈逃窜。
“神圣的格尔安……雄壮的格尔安……”
夜幕下的格尔安温柔而宽广,像一位宽容一切的敦厚长者,在他的臂膀下,几个年轻人又唱又跳,和着星辰和晚风,直到深夜。
……
“这是他们临时准备的?”赵长赢牵着容与的手走进青色的帐篷,里边床上整齐地摆放着两套青衣裳,看起来是给他们准备的,还挺贴心。
“嗯,卡布纳说用汉人的话说,这叫尽地主之谊。”容与笑道。
“哦……哦。”帐篷是卡布纳临时搭的,里边狭小得很,只够两个人勉强站着,赵长赢只觉在这样狭窄紧促的空间里,他甚至能感受到容与呼出的热气,还有他皮肤上微微泛凉的温度……
不能再想了,赵长赢闭了闭眼,他觉得浑身又开始烧了起来,他竭力克制住某处难言的激动,可偏偏容与在这个节骨眼上却硬是要捣乱,把赵长赢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定力瞬间挥霍一空。
“长赢。”容与慢慢脱下外套,他的手莹润洁白,骨节分明,手指纤长,解衣扣的时候那微微泛粉的指腹同黑色的衣扣相触,竟让赵长赢看出难以言喻的情色味道来。
我一定是疯了。赵长赢心想,他两颊烧得火热,脑袋里一团浆糊,迷迷糊糊地听见容与说,“你知不知道洞房是什么意思?”
容与说这话的时候从容地上前来解开赵长赢的外衫,他们俩身量差不多,赵长赢能看见他低头时鼻尖上沁出的一滴汗珠,在帐篷昏黄的灯光里荡漾着暧昧的光泽。
他也很紧张吧。赵长赢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攥住了容与的手,可等容与抬眸看他,他又不知该怎么办了,生涩地摇了摇头,他嗓音不知为何变得极为沙哑,他听见自己说道,“不……不就是两个人睡一起?”
“怎么睡?”两人都脱到只剩一件单衣,容与弯腰拾起床上的青衫,慢条斯理地给赵长赢套上,他一边用那双纤长的手指灵活地在赵长赢的腰上打了个结,一边问。
“我……”赵长赢张了张嘴,他竟然真的不知道。从小母亲管他管得严,特别是二哥开始有了点逛秦楼楚馆的苗头后,就更是把他看得紧,他偶尔在街坊上看见那种画着两个小人的画本,可翻了翻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看上去在练什么邪功似的。
“嘘……”容与伸手覆到赵长赢的唇上,随后他低下头,捧起赵长赢的脸,温柔地同他接吻。
赵长赢恍惚间好像把穿好的衣裳又脱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好像中了软骨散一般没有任何力气,只能跟着容与的动作上下沉浮。
这就是洞房吗?
赵长赢报复性地一口咬在容与裸露的肩上,在上边留下一个红彤彤的齿痕,果然听见容与吃痛的闷哼。
“乖。”容与垂下眼睫,分出一只手来扣住赵长赢的下巴,安抚似的吻了上去。此时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赵长赢难耐地攥住容与的手臂,难受得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容与背上露出一个金色的刺青,瞧着模样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还要再看时,他听见容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哄道。
“睡吧。”
他蓦然感觉一阵深重的睡意袭来,眼前又糊满了汗水和眼泪,实在是看不清了。
下次再说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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