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赢一晃神的功夫,容与已经为他斟了杯茶,茶香浓郁,赵长赢正巧渴得喉咙冒烟,呼呼三大口下去,一杯茶当即被他牛饮见了底,索性也不是什么好茶,倒也不心疼。
“如何?”容与一手支颐,左手指腹轻轻敲着桌面,问道。
赵长赢抹了抹嘴,没待回答,只匆匆将手里的那碗凉了一半的馄饨小心地推到容与面前,跟献宝似的说道,“老伯送我的,还挺好吃的。”
容与垂眼,面前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馄饨,馄饨表面被赵长赢一路捧着回来,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细灰。容与拿起勺子,毫不在意地舀了一只馄饨放进嘴里,说道,“味道不错。”
“今日有找到什么活儿么?”
赵长赢双手捧着茶杯,回忆了一番今日的所作所为,只觉自己十分的不中用,迎上容与期待的目光,更是半点话也不好意思说,只得支支吾吾地嗯了两声,恨不得将头埋进茶杯里去。
容与自是瞧出了赵长赢的赧然,他替赵长赢茶杯又满上,思忖片刻,笑道,“初来乍到,一点趣事也没有么?”
“有倒是也有点。”赵长赢见容与想听,便也顾不上不好意思,当即一五一十将如何被马车载着,如何被关在房里,如何又将蓉娘娘放倒等等说了个底儿朝天,说到最后,赵长赢两眼放光,一拍桌子道,“容与!你没见我当时,将那帮喽啰杀了个片甲不留,简直威风得很!”
容与抿唇浅笑,连连颔首,捧场道,“当大侠的滋味如何?”
“甚好!”赵长赢哈哈笑道,得意地摇头晃脑,哼起歌来。
旋律出口的那一刹两人都愣住了,是那首长相思。
容与有一瞬的怔忪,上回听到这首长相思,还是过年时,他在房里用埙吹的。短短数月时间,曲未尽,人却散了。
“想吃点什么?”容与怕赵长赢又多想,忙转移话头,“我方才打听了,这茶馆的红糖糍粑很是出名。”
赵长赢一句“那吃!”刚到嘴边,又险险吞了回去,小声问道,“想吃是想吃……但是,这个钱……”
容与微挑眉梢,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两吊铜钱来,朝他晃了晃。
赵长赢又惊又喜,跟八辈子没见过钱似的,一个猛虎扑食将那铜钱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恨不得揩下一层油腻子似的,乐道,“你……你怎么赚到的?”
容与端起茶盏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对上赵长赢眼巴巴的小狗般的目光,突然想逗逗他,于是将茶盏放下,理了理衣襟,一本正经地答道,“简单得很。”
“啊?”赵长赢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容与眨了眨眼,掩去眼里快要藏不住的笑意,说道,“自然是……”
赵长赢屏住呼吸。
“往那街角一站,路过的人看我长得美,都纷纷给我送钱。”
“???”
赵长赢仿若被晴天一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