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伴奏响起,随后响起的熟悉人声让孙嘉白睁大了眼,
“很好很强势,孔阳啊!”
“不对啊?他怎么是唱这种歌?”
那是一个低沉醇厚的男声,他仅仅是浅浅吟唱,却将一副铁马金戈的画卷缓缓展开在人们面前,音调低沉,像是金石掷入谷底;音调高昂,声音平滑,像是鸽子滑翔天空引起的那一串涟漪。
孔阳当时便是以一首激战曲闻名于宇宙,那一首激战曲在许多个寒冷的月夜中鼓舞了无数个绝望的人从那淤泥之中爬起来。也是因此他用短短一年的时间闯入了一星艺人,创下了星级艺人历史上最短进阶的艺人,也有音乐人说过,如果他与林曼同处于战争时代,那么激战曲和国际歌谁会成为国际曲还不一定。
不过孔阳本人说过激战曲的创作也是天时地利之和,再让他来一次,他也没有把握能够创作出同样优秀的曲子。
不过这些也是题外之话了,正是由于这些原因,很少有人能记起来孔阳是以抒情歌手出道的艺人,他擅长慷慨激昂的歌曲,但他最擅长的还是叙事性歌曲。
“孔阳以音乐设置一个情景,当他开腔时,那正是一个故事的开始。他不仅仅是一个唱功优秀的歌手,更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诗人。”这是在最初孔阳出道时,乐评人对他的评价。
“这首歌有些像原始时代唱诗班的风格,和你我的今天与明天风格不像,但配合在一起竟然有种莫名的和谐感。”孙嘉白对电视剧的主题曲作了个简单的点评,不过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她已经被这首歌曲勾起了兴趣,优秀的主题曲正是电视剧的敲门砖,这正是当时刘州的意图。
自此,电视剧正式开播。
孙嘉白眼前一花,她所处的环境便变成了一个街道,夕阳的余辉洒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未落的太阳被高高低低、形状各异的屋顶遮挡大半,屋顶的残影被分割成了许多份。
这正是星际时代电视剧播放的形式,以全息投影的方式给予观众最大的代入感,孙嘉白看见远方有个身影,随着她意念的转换,她的视角也跟上了那个身影。
那是个青年的身影。
正是卫一鸣。
他的背微微往前弓着,身上的衣服整洁干净,但洗的发白,他边走路,边踢着小石子,与愉快的动作不同的是他的嘴唇抿的死紧,眉心微皱,他直视着某一个方向,视线不曾转移,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石头的上上下下与他恒定的视线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此时的卫一鸣似乎已经学会了收敛自己的情绪,但在细枝末节处仍暴露出他的真实情绪。
这正是孙嘉白心目中的卫一鸣。
卫一鸣的确心思细腻,孤独成长的他有着不同于其他同龄人的成熟,但是他毕竟只是个20岁的青年,成熟也只是相对于其他同龄人,而非历经沧桑的老年人。
孙嘉白一直跟着卫一鸣回到了他的家中,路很长很长,在全息影像中,夕阳的残余完全消失在天际,月亮开始露出了一个小角。
看似很长的时间,很远的距离,但在真实世界中,这也仅仅是过了一两分钟。这一两分钟的时间中,卫一鸣的状态有了少许的改变。
他经过长久的思考后,似乎想通了什么事。在夕阳的残影中,他舒缓了紧皱的眉头,以旁人难以发现的速度咧了咧嘴,而过去沉重的脚步也开始变得轻松起来,整个剧的节奏也开始变得舒缓。
但这种舒缓的节奏也仅仅维持到了卫一鸣回到家中。
孙嘉白看着距离门口一步远忽然顿住的卫一鸣有些不解。她飘到了距离卫一鸣大约半米远的位置,发现卫一鸣的视线牢牢地盯住了门口,门的脚下正是一片残缺的纸片,大概是卫一鸣防止有陌生人闯入设置的屏障。
这纸片的颜色与门极其接近,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便会忽略它,而在卫一鸣到达门口不到10s的时间,卫一鸣便发现了纸片位置的不对劲。
卫一鸣退后了半步,在通讯工具中拨上了报警电话,随时准备发送。
做好万全准备后,他便打开了门,一路向前进,直接来到窗户旁边,打开了窗户。
一个未知女性的身影便闯入了他的视线,那微动的声响也引得那女性的回头。
在那一刹那间,他们的双眼相对。
那个女性滞停在半空中,身姿优美,圆月于她背后,将她的身姿映照的无比冷清,她俯首看着卫一鸣,满是蔑视与疏离,那一双墨瞳如同此刻的夜空,晶亮而不反射任何光芒,她不是仙子,是个神人。
而打开窗的那个男子呢?
尽管面容俊秀,在女性的对比下却显得普通极了,他像是被异物入侵了领地的豹子,眼神冰冷,没有一丝紧张或者恐惧,他盯着那个入侵者,如同对准了目标般俯身前倾,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无论是攻击还是逃跑,他都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
这实在是一场太过于糟糕的相遇,但对于孙嘉白而言,这是一场太美好的相遇。
即使卫一鸣在苏焱的映照下,他显得弱小而脆弱,但在演员陈衍之的表演下,这种明朗的对比反而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张力,强与弱,刚强与柔美的颠倒显得极不可思议又充满了美感。
而在短短的十几分钟中,卫一鸣贫穷的家世、机敏的头脑、细腻的心思还有敏锐的观察力都展现了一部分,这种展现并不是明晃晃的告诉观众,而是用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在观众的心中种下了一个小小的种子。
真是奇怪啊,明明在开播前有那么多的不满,但在这十几分钟的演绎下,外貌年龄那些因素反而被忽略了。孙嘉白也没有心思再去分析这部电视剧的优缺点了,她只想好好看看这部电视剧。
以一个电视剧党,而非原著党的身份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