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了没几天的曹小安,这天接到群众报警说有混混打砸沿街商铺,还打伤了人。原本是个小桉件,曹小安没想到就是这个小小的打砸桉,竟然会牵扯出人命······
庄雨是个大学刚毕业不久的青年人,还是个天文爱好者,攒了好几个月的钱,终于买了一台心爱的高倍天文望远镜放在窗前,观察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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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闲来无事,正在观察星星的庄雨,无意间的一个角度调整,使得对楼一个正在换衣服的美女闯进了镜头。从此,庄雨的望远镜改变了方位。对楼女人身身段性感、前凸后翘,常常在落地窗前一件接一件地换衣服。那种赤裸裸的、圆润的弧线不仅冲撞着庄雨的视觉,更是走了进他的心底成了他的心魔,不知不觉间,庄雨已经暗恋上了那个单身女。
其实,说她单身并不确切,隔三差五的,会有一个“眼镜男”出现。他们喝酒,谈笑,尽情欢愉。“眼镜男”并不斯文,有时甚至动手打她,女人总是在他离开后把自己灌得烂醉,然后抱着酒瓶,坐在地板上大哭。随后她就会跑去买一大堆衣服,轮番试衣是她最大的快乐。这些衣服就只保留一周,星期五大扫除时,她会将它们随同瓶瓶罐罐统统当旧衣服卖掉。收旧货的老头尝到了甜头,到了周末必来吆喝,而女人也从没让收旧货的老头失望过。
庄雨每每看见女人梨花带雨,便试图通过镜头伸出手去,拥她入怀。庄雨常常放一些花在她门口,却不敢直面于她。这天夜里,他透过望远镜的孔镜,一边喝酒,一边看她。
忽然,他很强烈地希望能走进她的房子,告诉她自己就是送花人。庄雨果真去了,还敲开了她的房门,当面送给她一束鲜花。然而,当他回来的时候,却判若两人。庄雨木讷地放了一池子水,赤条条地走进浴缸。躺在暖暖的水里,庄雨却只觉得浑身冰凉。他望了一眼手边的一把尖刀,以及手腕上突起的经脉,缓缓闭上眼睛······
十多分钟前,庄雨走进了女人的房间。苍白的脸色,哆嗦的嘴唇,以及一束鲜花,不用多说,这是一个示爱者。女人的惊讶仅仅持续了数秒,便咯咯地笑出声来:“小弟弟,我至少大你七八岁,你怎么会爱上我呢?你······看样子大概还是个处男吧?”
庄雨红着脸点点头,女人则是已经贴身过来,庄雨顿时感到一阵眩晕。
“没关系,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来······让姐姐来告诉你什么是爱。”
说着话,女人把庄雨一把拉进门内,手指顺着庄雨的嘴唇落到前胸,一路滑向他的私处。庄雨从没有这样近距离接触过女性,何况是他暗恋女人。一阵惶恐过后,洪水般迸裂的岩浆决堤而来!庄雨提着裤子狼狈逃去,身后传来了女人放荡的笑声:“呵呵······男人不就要的这些吗?小弟弟,以后别再来了哦,被龙哥知道会杀了你的。”
龙哥(眼镜男)的名字叫于飞龙,是保健医院里的外科大夫。很少有人知道于飞龙的底细,也没人见过他的家室,他只跟唐紫月一块风花雪月,还给她在塔林别墅区买了一处宅子。
唐紫月原本是个护士,由于长得出众,偶然的机会被龙哥看上之后,一通钞票砸下来,轻轻松松将其占为己有。唐紫月满以为于飞龙会娶她,可于飞龙却只把她当作一只金丝雀,精心玩赏于股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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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下来,唐紫月有了异心,思谋着积蓄一笔钱,离他而去。于龙飞似乎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他给了唐紫月一张信用卡。这是一张“半死”的卡,只能消费却不能提现。
于飞龙对自己这招颇为满意,认为能轻松拿捏唐紫月。不料,此行竟大大刺激了唐紫月,眼瞅着自己的青春一点一滴耗费在这半老男人身上,她开始没命地喝酒,疯狂购衣。看见绝望中的唐紫月自暴自弃,于飞龙愈加得意了。
这天夜里,唐紫月在酒吧喝得头重脚轻,晕乎乎地瞧见有两个人冲她挤眉弄眼。唐紫月眯缝着醉醺醺的双眼说:“想泡我吗?留神我叫来龙哥取你们的小命!”可是,唐紫月却打错了一个电话,不大一会儿,酒吧里闯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连拉带抱,把唐紫月给拽跑了。
老头骑着三轮车在黑夜里一通勐蹬,车斗里的唐紫月看到漫天的星星幻作五彩糖果。一番迂回颠簸,老头的三轮走街串巷,来到一排已经打洋的街市门面。这儿是个布衣市场,批发零售各种面料粗劣的低档服装。老头锁好三轮车,扶着唐紫月踉踉跄跄走进最后一个店面。
这店里的服装布料精良,还都是名牌女装。尽管标价比专营店里便宜一大截,却绝非假冒伪劣的彷制品。老头搀扶着唐紫月穿过店堂,朝后院小屋走去。这时,一个老太太迎上前来,老头吩附她说:“老婆子,阿月喝多了,你快去做点醒酒汤!
“老舅,舅妈,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唐紫月躺在床上说。
“孩子啊,何苦作践自己呢,你就快熬出头了。”老太太说。
“是啊,你的这些衣服都快卖疯了······”老头说。
这对老夫妻正是唐紫月的舅舅和舅母,而她的舅舅也就是每周五都去塔林别墅收旧货的老头。为了摆脱于飞龙,又不至于两手空空,唐紫月从乡下叫来舅舅和舅母,配合她演了一场金蝉脱壳。然而,事与愿违。刚好在唐紫月醉酒醒来的翌日早上,就有几个膀阔腰圆的家伙来砸场子:“瞧这些高档服装卖得比尿片还便宜,成心不让我们混了吧?兄弟们,给我砸······”
这件事闹得挺大,混混们不仅砸了店铺,还打伤了唐紫月的老舅。纸包终究是包不住火,唐紫月终于在警局里见到了于飞龙。事情败露后,于飞龙软禁了她。唐紫月的精神可就有点失常了,有几次差点在半夜里拿刀子将于飞龙捅死。
于飞龙没料到唐紫月会处心积虑地想离开他,他开始殴打并折磨她。唐紫月哀大莫过于心死,则逆来顺受,一语不发,两只空洞洞的眼睛,毫无内容地大瞪着,手里的刀子一下一下削着苹果,直到割裂手指,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觉。
深夜,唐紫月爬到于飞龙的身上,扯开他的睡衣,握着一把冰谅的钢刀撩拨他的胸膛。于飞龙大惊失色,这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可偏执的心理占了上风,他不允许唐紫月伤害自己,也不允许她消失。
于是,于飞龙开始翻修宅子,他把整个别墅全都弄成了橡皮。从墙面到地板,甚至吊顶,以及桌椅灯具等所有陈设全都使用高强度软质橡胶定制而成。此外,去除所有金属制品,除了橡皮之外,宅子里不再有其他材质的器具。同时切断网线,不留任何通信工具。
于飞龙还装上一把指纹认证再加密的钢锁,之后他便赶往机场,外出度假去了。毫无疑问,于飞龙这是要软禁唐紫月,并防止她自残。于飞龙有一位精神科的同学出国在外,他想等他回国后再作打算。可宅子里的唐紫月生不如死,纠结得发疯。待于飞龙旅行归来,唐紫月已死在了橡皮房中,尸首已经发硬。
唐紫月死状极惨,右颈处大动脉被利刃割裂,伤口足足有五寸长,她倒在一片已经发黑的血泊当中······
接到报警的曹小安,迅速带领助手小张、小姚和法医陈富婆前去勘察现场。据法医陈富婆鉴定,唐紫月的死亡时间应在三天前。让人费解的是,这是个橡皮房子,没有任何物件能对人体构成伤害,也没任何人有本事出入这所宅子,唐紫月是怎么惨死的呢?
倘若唐紫月是被谋杀,于飞龙便是最大的嫌疑人。然而,在唐紫月死去的时间段里,于飞龙正在海南度假。倘若这是一桩自杀事件,唐紫月用以自尽的工具又在哪里?更何况,导致唐紫月死亡的割裂口在右颈处,按常理推断,应该右手持刀,割裂口在左颈才符合逻辑。
唐紫月会不会是左撇子?当然,并不排除于飞龙半途折回塔林别墅作桉的可能,传唤他是必要的。不过,从橡皮房的设计可以看出,以于飞龙的智商杀人,应该不会漏洞百出
负责此桉的刑警队副队长曹小安,待同事们一并撤离后,仍然独自待在现场。然而事情往往都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任凭他把这宅子翻了个底朝天,仍然没有找到致命利器。
曹小安百无聊赖的坐在窗前凝神思考着,窗外一片茂密的野竹林子。这时,曹小安听到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助手小姚在催他了。正当曹小安打算离开之时,他的余光扫射到窗框之上的一处尖锐划痕。顺着划痕所指引的方向,曹小安找到了一把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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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窗框架同样为橡皮制作,连同窗拦也是柔韧而坚固的橡皮。就在窗灵的右上角处,有一道清晰、上倾的金属划痕。而后窗所对面,则是一片茂密的野竹林。
曹小安徒步出户,深入竹林。盘根错节的竹林里灌木丛生,阴森森地盘踞着许多毒虫和大蛇。这显然是一片人烟罕至的野竹林,一片齐腰深的蒿草却被左右分开,分明有人踩着蒿草,先行踏进过这片林子。
曹小安往竹林间越探越深,前方数根竹梢像是被利刃割断,弃之于地上。另外,还有一些粗壮的青竹上端,印有类似窗框上留下的划痕。忽然,曹小安仰头看到一件分外耀眼的东西,迎着阳光悬挂在一根粗大的竹梢上,正随风晃动。曹小安折了一根竹竿挑下来一看,竟是一把一尺余长的军刺。
稀奇的是,军刺握柄上的螺栓固定着一根渔线。渔线足有十多米长,另一端就系在高高的竹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