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反正就是那么回事,都是不被伦理法案允许的实验就对了。”布莱克说,“瓦西里知道自己的儿子成为了样品的时候差点把军部给拆了,然而等到他抵达军部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一共有十个人造胚胎接受了移植,遗憾的是实验失败了,所有胚胎都死亡了……也是,事情永远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不是么?”
“然而虽然记录上是所有胚胎都死亡了,但实际上,在回收它们的时候,军部发现有一个胚胎样品不见了……当时的检查人员可能脑子有坑,居然没有发现还有一个胚胎仍然存活着,反倒让后到的瓦西里察觉并带走了。瓦西里一开始试图隐瞒他的存在,后来暴露的时候对军部宣称那小兔崽子尤拉诺当年在露西亚留下的遗腹子,哦我叔叔都知道尤拉诺那个人单身了一辈子,连女人的腰都没搂过哪里能弄出个遗腹子啊。”布莱克笑了,“那个胚胎,就是尤拉诺维奇。”
“所以说‘尤拉诺维奇’是瓦西里用来自欺欺人的一个名字,那小兔崽子本身就是为了战争诞生出的人造物。来历,迄今为止的人生,以及今后的未来,全部都是虚假和伪造的,只有等待着他的战场才是属于他的真实。”
“后来的故事你都知道了,我,伟大聪明的布莱克,被我叔叔忽悠着去接近他,然后发生了一些对我而言很黑历史对他而言也很黑历史的事情,再然后我叔叔又把他忽悠来了赫尔文,之后便是你们的故事了。”布莱克言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弹了弹衬衫上的皱褶,理好了衣袖,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等等。”从事实中缓过神的缪苗闪身挡在了他面前,目光灼灼:“为什么,为什么现在选择告诉我这些东西?”
“你似乎弄错了什么。”布莱克轻嘲道,“不是我选择告诉你这些东西,是尤拉诺维奇选择告诉你这些东西。”
缪苗怔在了原地。
布莱克拍了拍缪苗的肩,然后侧身绕过了她:“他还要我转告你,已经没有必要去找他了。”
……
“哟,出来了?”季辉在门口叼着根已经燃烧到接近烟嘴的卷烟,见布莱克出来,他取下了烟头,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举着双手干嘛?”
布莱克现在的模样相当滑稽,他像是投降一样僵硬地将双手举起,用堪称蠕动的速度从房内慢慢走出,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后威胁着他似的。
的确有东西在威胁着他。季辉终于注意到有哪里不对了——布莱克的脖颈后侧抵着一把寒光流转的匕首,而手持着刀刃的人相比布莱克而言太过娇小,刚才被他笼罩在了身后,现在随着布莱克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她的身形也逐渐暴露在了季辉的眼下。
“救命啊。”布莱克声音都在发抖,但他又掐着嗓子不敢叫得太大声,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脖子给抖上了锋刃。
缪苗将刀口压深了一分,刀锋没有割破布莱克的皮,但足以让他的大动脉感受到来自死亡隔着张纸的亲吻:“不要乱动。”
她这句话既是对布莱克说的,又是对已经将手放在枪套上的季辉说的。
“带我去见他。”她的声音像是来自严冬的风雪,“现在。”
“……大兄弟。”布莱克急得直接开东北腔对季辉求救了,“救命啊,看在烟的份上。”
季辉叹了口气,将蓄势待发的手从枪把上移开,转而背到了脑后,若无其事地四处看风景,“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见,这是不可抗力,不是我的失职。”
就这样被卖了的布莱克眼神死。缪苗抿了抿唇,朝季辉点了点头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