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做法有点偏激了,但对当时十八岁的徐承寒来说,也是能理解的。
“那后来——”
“后来,我爸得了肝癌,查出来的时候,救的机会已经微乎其微,但需要上百万的医药费。那时候,我们家砸锅卖铁,也只凑出五十万,爸知道自己没救了,不让我和我妈干傻事,把房子留着,以后还能过点好日子。”
徐承寒眼神平静,右手的五指在琴键上叩响凌乱无序的乐章。
宋深深的心,忽然钝钝地疼了一下。
徐承寒低下头,她安静地倚着自己,小脸微白,抿住了嘴唇,他又觉得安心,这些事过去很多年了,他没太多介怀的,只是看到宋深深这么心疼他,心里已经柔软得一塌糊涂,只想安静地抱她,亲吻她。
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烙上印记,“起初是公司的人发现了我,让我去拍一只广告,承诺给我五十万的代理费,为了救爸的病,我答应了。我算是被迫进入这个光怪陆离的圈子,但是深深,一直以来我没有选择,虽然后来我爸的病没有治好,他依旧撒手人寰,但如果重来一次,我还会是现在这样。”
“你这样,就很好了。”宋深深给他亲吻脸颊,轻轻靠住他,“我爸爸,其实不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我知道,所以哥哥才老不回家。但是你这么好,我舍不得让他误会你。”
“深深。”他笑了。
忽然将宋深深横抱了起来,走入卧室。
她羞涩地靠在他的怀里,被她妥当地安放在一对软绵绵的碎花床褥里,他低头吻她的耳垂,仿佛怎么亲都不够,宋深深娇喘吁吁,呼吸全乱了套。忽然想到,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难道承寒要现在就……
徐承寒捧住她的脸颊,轻笑,“我去睡沙发了,晚安,我的姑娘。”
“对了,”他刚有起身的意思,又压了过来,漾着薄唇戏谑,“这里只有我的衣服,要洗澡的话,可能……嗯,我走了。”
宋深深躲在被子里又羞又窘她不敢看他。
他们才这么短的交往,就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
要穿男人的衣服,躺在男人的床上,还要……可是承寒没有那个意思啊。
宋深深胡思乱想了一阵,脸色通红地躺下了,进入了酣眠。
徐承寒坐回沙发,可手机里来的短信让人不快地皱眉。
这个圈子浸淫久了,什么奇葩都见过,但江滟滟这种奇货可居的女人也是不多见。
上次吊威亚拍戏,她冲导演撒娇喊累,说什么也不肯去,林导心软了,特地来问他的意思,如果对打的人没意见,林导就答应了。但徐承寒一向不太喜欢江滟滟这种拿钱手软、上阵腿软的女人,那场打戏充其量也就挥几下剑,他当即沉下脸色:“导演,江滟滟是新人女演员,此时不打磨,腕儿大的时候只怕已经晚了。”
他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何况江滟滟确实喜欢耍大牌,在剧组里高傲冷艳地当着她的红梅花,林导脸色为难,最终却还是答应了,“这……好吧。”
晚上回去之后,江滟滟直接发博说自己受了伤,另附了几张手臂擦伤的图,还有摔下来时不小心擦到的脸。
女明星的脸受伤了,唤起了网友的大片同情,“敬业”“能吃苦”的通稿满天飞。营销号带头称赞,底下清一色好评,声称江滟滟第一次拍古装武打戏,没有舞蹈功底,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徐承寒看了本来也所谓。
但他知道那伤是怎么来的,吊威亚飞了几圈,下来之后头晕,腿软地磕在了台阶上,跌破了皮。普通人都能承受的工作量,唯独这女人不行。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