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寒拎着湿透了的裤脚在校园里走,凌砚将他的电话都快打爆了,才迟到了五分钟,但飞机航班不等人,已经飞走了,徐承寒接电话的时候,萧瑟的秋风吹得他湿透的裤管宛如灌入了冷冰块,他的唇齿哆嗦了一下,对方听得不对,警惕起来。
“你在哪儿?”
徐承寒望了望四周千姿百态的建筑,“学校。”
凌砚虎着脸,“那你不知道,你的果奶广告要飞到内蒙拍摄?”
徐承寒脸色微沉,“换个时间吧,改签。”
凌砚气得绅士地咬牙切齿,“那敢问徐先生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工作上的事,他很少给凌砚难堪,要不是因为如此,凌砚早八百年把这烫手山芋扔给别的经纪人了,还能忍受他这晴雨表似的脾气。
“明日早上,多早都可以。”
轮到凌砚呆了呆,徐承寒一贯嗜睡,谁搅扰了他的睡眠他就打谁,除了待在剧组的时候,任何时候都是雷打不醒。
凌砚飞快地整理好脸色,“那好,明早九点半,天河国际机场。”
“好。”
秋风毫不含糊地钻入裤脚,将两根裤管很快风干,影帝在任何时候被认出来都可以,但唯独不能在这么丢人的时候,他低着头大门走。
深深被明朗坚持送到宿舍楼下,她抓过身,微窘地看着他,“我真的没事,明朗,你赶紧回去吧。”
傍晚的一缕缕山岚缓慢流荡过黛色的峰峦。
夕照如血。
明朗粲然地笑了笑,“那好,我先走了,你注意照顾自己的身体。”
“嗯。”
宋深深捂着鼻子,终于在转身走入楼道的时候打了两个喷嚏。
鼻子痒得她无法思考,没想到才进宿舍大门,三个姑娘上来便不依不饶了,一个劲儿问她,首先是谢芒,“深深,你老实交代,徐承寒怎么会认识你,还来学校宿舍楼下等你?”
宋深深迷茫了一下,她的长发还是湿润的,脸颊也冒出了一缕不健康的白,筱夏心细如发,拉住激动振奋的谢芒,冲她摇头。
跟着,筱夏一只手摁住了宋深深的额头。
“深深,你好像,发烧了。”
“啊?”
宋深深茫然地自己伸掌探了探,滚烫滚烫的,“嗯,好像是发烧了。”
谢芒终止了玩笑,“别闹了深深,校医院关门了,我带你去附近的诊所。”
“我没力气了。”宋深深小腿刚抽筋,险些丧命水池,又发了烧,现在能保持清醒的意识已经不容易,何况是步行去一公里外的诊所挂水。
孟玉玲从抽屉里取出几盒感冒药,“不管了,反正治感冒的,先对付着。”
几个姑娘将宋深深桌面上的水杯取下来,倒入冲剂和热水,摇晃了一下,晃出一瓶褐色的药汁,宋深深低头犹豫了一下,为了健康还是捏着鼻子喝了,才喝了一半,筱夏问她,“深深,最近天气转凉,老呆在水里不好,容易着凉,要不别训练了。”
宋深深摇头,“我答应过的。”
谢芒问:“男神去找你了?”
一说到这个,宋深深就心虚,她瞒着谢芒这么大一个秘密,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连她自己都觉得,那片璀璨的星光,围绕在身边的时候,就像一个虚拟的梦。她怕伸手,打碎了,又怕他靠得太近,光芒耀眼得她看不清眼前的路了。
他和关紫苏走红毯的时候,连谢芒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唯独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