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泉说出自己想要借走的人手名字时,不独森鸥外,就连站在一旁当背景板的广津柳浪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仅仅是因为,泉说出口的名字为“梦野久作”。
“既然泉君说出口,那你该是有自己的想法……”森鸥外很快便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转作困惑,“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这孩子很危险哦。”
别的不说,泉的写轮眼能力使用过度,不就是因为中了梦野久作的异能力吗?
尽管那次事件是组合算计的,梦野久作只是被他们利用了。但说实话,如果梦野久作真的是什么乖宝宝,森鸥外也不至于放着他的异能力不用,将他关进禁闭室,一关就是好几年。
精神系异能力者是非常稀有的,用得好也是一张王牌。可关键在于,这个孩子年岁不大,有着孩童式的天真与常人不能及的残忍,一个控制不好就容易造成大量伤亡——就像前段时间的脑髓地狱事件一样。
几年前,凭借人间失格,太宰治将失控的梦野久作成功关进了禁闭室。有太宰治在,梦野久作或许还能离开禁闭室透口气,可后来太宰治叛逃,没了这个保险,梦野久作就没那么容易出门了。
也就是前段时间的三社抗争,森鸥外才将人从禁闭室放出来。哪想到这家伙出来没多久,就被人利用着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砸了小半个横滨。
本来三社抗争就在异能特务科的监控当中,这件事造成的伤亡、损失巨大,政府方不可能没有动作。虽说这次事件是组合设计的,但作为计划关键的梦野久作却是港.黑的人,后来也回到了港.黑。
这样危险的异能力,足以被异能特务科警惕并重点关注了。
于是梦野久作回到港.黑后,立刻又被关了起来。照森鸥外原来的想法,至少最近一两年,梦野久作都不能再出来了。
哪想到,吃过脑髓地狱大亏的泉,却主动向森鸥外提出,需要梦野久作的帮忙。
“所以现在,久作君身上的问题,不光是异能力本身,还有异能特务科。”森鸥外三两句说清楚了自己的考虑。
说实话,当初泉中招也是因为事出突然——谁能想到,他不过是被裸露在外的树根绊了那么一下,结果就中招了呢?
若真的比拼精神力,如今有着永恒万花筒的泉还真不怕他。
最后,泉到底还是说服了森鸥外,拿到了梦野久作的临时监护权。
森鸥外嘴上担心这担心那的不肯轻易松口,其实心里也想知道泉能做到什么地步。如果泉真的能将梦野久作这张牌牢牢掌控住,给港.黑多添一份劳力,那他自然是高兴的——压榨童工丝毫不觉心虚的无良老板这么想。
得了许可后,泉就去了禁闭室。当着监控,泉总不能一个写轮眼下去直接完事。方便是方便了,可却是后患无穷。
泉并不想在自家老板敏感的神经上蹦跶,给自己添麻烦。所以只是照着流程,老老实实地来。
好在,脑髓地狱事件刚过去不久,梦野久作对自己的处境也是清楚的。这个孩子虽然熊了点,性格上有那么些问题,但总归还是聪明的。
泉与他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做了自我介绍,并且说明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我向首领打了报告,申请久作君作为我的任务协助人……或者说助手。”
“我能出去吗?”梦野久作听完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至于任务,管他呢,他的关注点在于自己能不能离开这个封闭又无聊的禁闭室。
“如果久作君表现良好,或许能提前离开禁闭室也说不定呢。”泉从兜里掏出几颗糖,往梦野久作那边递了递。
在组合手里遭了番罪,梦野久作现在对外人的警惕性非常高,没接他手中的糖。
泉不以为意,将糖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在椅子上坐下,这才说:“你知道的,自己为什么会被关进禁闭室。”
梦野久作听了就拧起眉,尚且稚嫩的脸上满是仇恨与怨怼。他有些激动,大声嚷道:“又不是我想要这样的异能力!”
“其实也不光是异能力的问题……”泉对此没做出什么反应,随手捡了颗糖,慢吞吞地剥着漂亮的包装纸,“前不久脑髓地狱造成的损失,想必已经让特务科那边的人重视起来了。”
“……”一提到这事,梦野久作就恨得不行。身体痛觉被组合的家伙用植物根系连接起来,被行人踢打、修剪的树木,无一例外全部都会信息反馈到他身上。他最后是被活生生痛晕过去的。
忆起那天,梦野久作紧紧地勒住怀中的布偶,脸色青黑,眼神阴霾,五官都快扭曲成一团,看起来凶恶又狰狞。
泉只当没看见,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话:“就跟没有人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一样,异能力确实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既然先天的事情我们没办法做主,那我们只要做好该做的、能做的,不就可以了吗?”
梦野久作翻了个白眼。
他讨厌听大道理。
泉嘎吱嘎吱嚼完糖果,接着说:“既然不爱听这样的套路话,那么离开前我最后问久作君一个问题吧,你想清楚了再做回答。放心,问题很简单。”
“……”梦野久作警惕地审视着他,生怕掉进他的圈套中,“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