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小心的把狗主人扶到了椅子上,赵悠悠为她倒了热水,给了她一个拥抱。
在医生宣判前,赵悠悠起身离开了诊室。
他来到前台,麻木的看着一地鲜血,默默的拿起一旁的拖把,机械性的擦洗起来。
即使在这里已经工作了这么久,即使每天在每一间诊室里都会发生悲伤的故事,但他仍然无法平静的面对每一次告别。
小杨曾经开玩笑,说作为双生子,何心远独自承担了兄弟俩所有的泪水;而赵悠悠就是哥哥的反面,他自小在汗与血里摸爬滚打,从不知眼泪为何物。
其实赵悠悠并没有她认为的那么铁石心肠,如果他真的对生死不在乎的话,为什么不读个函授课程,和哥哥一样做护士工作呢?
他只是……比哥哥更擅长忍受伤痛罢了。
忽然,医院外传来一阵喧哗。
丁大东无奈的声音传来:“大哥,我真不是医生,我就是来找人的……”
一道质朴的乡音跟着说:“你不是医生的话那你肯定认识刚才那妮子!要不然大晚上来动物医院干嘛……不行,说好了给钱你们不能耍赖!”
赵悠悠循声望去,只见在刚才运狗的那辆农用电动三轮车旁,三轮车主人拉着丁大东不放手。
见赵悠悠出来,两人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悠悠,你帮我解释一下啊!”
“小兄弟,钱怎么办啊?”
赵悠悠放下拖把,头昏脑涨的问:“什么钱?”
老乡搓搓手,理直气壮里带着点腼腆:“就刚才那狗……那狗又大又沉,受伤了那妮子搬不动,我从旁边经过时,妮子说给我两百块钱让我把狗运过来……”他指了指被血染透了的大白菜,委屈的说:“你看,我这菜全糟践了。”
丁大东听后觉得超无奈:“那你也得找狗主人啊,关我什么事儿啊。”
老乡说:“狗主人不是一直没出来嘛,我怕进去影响医生看病。”他又转向赵悠悠,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对了医生,那大狗怎么样了,能治好不?”
他把所有出入宠物医院的人都当成了医生,尤其是能够徒手搬动一百斤大狗的赵悠悠,更被他当做了神人。
不等赵悠悠回答,身后敞开的大门里便传来了一声崩溃而痛苦的哭号。
那声音就像是叶落后鸟儿的最后一声嘶鸣,又像是保险丝烧断时灯泡里的火花,它在在夜空中划出一道血粼粼的伤口,又戛然而止,却让听到这声悲泣的人被攥住了心脏。
三个人对望着,安静而沉默。
老乡摘下了头顶的棉帽,在鼻子和眼睛上狠狠的搓了一把。“算了,我走了。旺旺还在家等着我呢。等那妮子出来了……”
丁大东拉住他,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大哥,这钱你先拿着。”
“不了不了……谁家没养过狗啊。”
最后丁大东强硬的把钱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