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得住寂寞的事情,她也从未想过,寂寞时光会拥抱她以怎样的世界?从苏芳小姐口中听到的世界,很陌生,但很绚烂。
每年池宇的生日宴会在北海会馆内举行,会馆临湖,中式庭院设计,北城人说,能上北海会馆办私人宴席的,必是家世极好。
池氏是本埠名门之第,池海平老先生很少出席社交活动,只有在儿子的生日宴会上露个面,所以,这场宴会,以社交目的为主,吃蛋糕为辅。池宇和陈子骁从小就听叔叔阿姨们谈生意,谈到现在,伯父伯母的儿女们和他们谈生意。
生日如往年一样无趣,还得听父母唠叨,“小宇啊,你看你今年又大了一岁,别人27岁都抱娃了,你连个对象也没谈,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带个女朋友回来?”
而今年,池宇和子骁都没露面,长辈们要唠叨的人一个也不在。池宇的母亲,何瑾女士很担忧,让钟助理去找池宇,成天到晚和子骁待一块,今年得好好管管。
陈子骁今年没去北海会馆,得先去艺术中心接芽优。因路程较近,他很快就到了。一眼就认出芽优那身是他姐去年办个人服装展的一件得意之作。
芽优出发去前,婉瑜抓起一瓶香水胡乱的在空中喷洒一圈,特自豪的告诉她。‘好了,你现在就是一个girl了!去勇敢、去追逐自己的梦吧!’
“老姐说得对,我们芽优最棒了。”子骁欣赏完芽优的奖杯,竖起一个大拇指。他开着跑车从停车场出口刚出去,恰好,入口刚驶进一辆黑色宾利,匆匆而过。
芽优第一次去北海会馆,哪哪都令她咋舌,连洗手间的奢华装修也似贵妇房间。
空气里倏然飘来一丝暗香,芽优在镜子里看见有位美妇人经过身后,她偏头看了妇人一眼,恰好对方也在看她。
何瑾女士穿了件墨绿色的缎面晚礼服,轻轻点头对她微笑,作为这场宴席主人,何女士对所有来宾都报以礼貌的微笑。芽优有些生涩,不像别的姑娘笼络上来喊阿姨好,她也只是笑一笑。
“小美女,你等会,来帮阿姨一个忙。”何女士叫住芽优,请她帮忙把缠住在纽扣上的头发解开,因在纽扣在背后,反手很难弄。芽优怕拽疼阿姨的头发,她的动作非常温柔,弄好后,又贴心的帮忙把头发捋到前面。
何女士目送芽优的背影远去,心想这是哪家千金,脾气真好,和她待一块,自己的心也跟着不急不躁。
芽优回到主宴席,到处寻找子骁的身影,这里面她真是一个人都不认识。宾客们华服鲜亮,手托酒杯享用西式自助,一眼看去,举止间透露出贵族的闲适与从容,这就是池宇自出生就习惯的世界。
陈子骁身边的锥子脸上下打量完芽优,掩嘴轻笑,“子骁,你又从哪拐来的小女友?跟我们不是一圈的呢。”
“这我妹。”陈子骁一开口,锥子脸挑剔人的目光,马上变成笑意相迎。“hi,我是a,我父亲是xxx,有空来找我去shopping哦。”
芽优杵在那笑一笑,她也想落落大方的说个英文名,也想那样骄傲的报出家世,可惜……她生来就没有这些。她低着头,有些孤单的穿过光鲜人群,脂粉香阵阵拂过鼻尖,那些耀眼的名品香包,一切宛如纸醉金迷,浮生若梦。
嘿,熊少女,你实现了你的梦?拥有了你玫瑰色的人生吗?
熊少女说,没有,我还是一无所有。直到现在,她身上的东西都是别人赐予,芽优对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一点也喜欢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