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帝王,最容易起的就是猜疑之心,方才太子阻止自己吃胶东王府的点心时皇上还没有放在心上,但经过刚刚的不快他却想得多了些——为什么太子会疑心胶东王府的东西?要知道静妃也曾向自己哭诉过,然后她和她的两个儿子都死了,而胶东王当初在宫里时也差一点病死,尤其是太子勉强吃一块点心的样子,其实也一样不差地落在皇上的眼睛里了。
如果真是那样,胶东王出了宫里不但活了下来,而且不再病弱,身子就像雨后的春笋一般一下子就长了起来,就是这个原因了。但是,皇上又在心里否定,不可能,自己太多心了,皇后虽然一心护着自己的儿子,但总归也是贤良的女子,赵美人就是她送给自己的,生下了长沙王也养大了。静妃就是身子不好,所以孩子也不够健壮,夭折也没什么想不通的。
就算先前的事有些蹊跷,现在又能如何呢?皇上想了一回还是不会改变自己过去的决定,皇后、太子之位早已经诏告天下,当初就是静妃的父亲陆相也是赞同的,根本不可能轻易动摇。只是自己一定不会再让胶东王出事了,静妃死的时候因为这个小儿子都闭不上眼睛。
皇上觉得自己有必要点一点自己的几个儿子和朝臣们,胶东王虽然是庶子,但他的母妃出身高贵,本是自己的结发之妻,只是事出无奈才屈居于侧室之位,自己希望他能一生平安喜乐,想了想就问:“胶东王府的厨师是犯了什么错?”
素波只得上前道:“当时府里的用度不够,我便想俭省些,不料他却不肯听吩咐,当众便与我吵了起来,才令人教训了他。”
“原来如此,”皇上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声,目光自太子的脸上一直扫到了河间王和江都王,“你们在宫里哪个内侍宫女敢无礼?更不必说御膳坊的内侍御厨们了,唯独胶东王妃连个厨师都吩咐不动。身为兄长们,你们不觉得不够友爱?”反而一个担心有毒,一个讥讽,另一个更是心思深沉想挑拨离间。
太子赶紧垂首答:“儿子果然想得差了,又因为近来政务忙,对于诸位弟弟皆有所疏忽,今天回去后便吩咐宗正寺帮忙整顿胶东王府,对于这样对主人不敬的奴仆直接打死了事。”
河间王亦道:“我先前只当胶东王府有弟弟和弟妹两个人管着定然铜墙铁壁一般,不想竟然还能有此事?太子哥既然忙,明日我去王府帮着弟弟和弟妹们教训那伙子刁奴!”
江都王又拿了个清明果吃了,“这厨子手艺不错,别打死了,不如调到我的府里,我就从没见过有人敢跟我顶嘴的。”
素波可不想请哪位大神到自己家里,赶紧就反对,“现在府里已经没事了,犯事的郑典膳也老实了。”
皇上也就罢了,却又奇道:“胶东王府的用度不够?你们有什么花销?”
提起此事素波倒有不少的苦可诉,“王爷的俸禄不少,可是早已经花用光了,只靠着父皇和母后赏赐的东西度日呢,因此才要郑典膳节俭些的。”
皇上可是自平民起兵的,虽然现在身居皇宫之内,但对于外面的情形却并非一无所知,立即就觉出不对了,“青云的俸禄都用在何处了?你报出来我听听。”
虽然是皇家祭祀,但朝中的高官大臣们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