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处,导演和几个执行人,连带着记者都围了上去。
看来是那位金主驾到了。
“……舟车劳顿,辛苦了。小卫总今天几点到的?早知道就派车去接你了。”
云文筝道:“没见过导演说话有这么客气的时候,看来就是了。”
旁边有人说:“我记得那边的老板就是姓卫来着。叫什么卫……卫什么寒来的。”
云文筝笑道:“你不也没记住么!”
没人注意到,温诉晃悠着酒杯的手在听到那两个字时,忽地停了。
那副时刻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没了。
人声嘈杂,他像被什么东西钉在了椅子上,朝着那边的目光一动不动。没法动。
只能呆呆地,望着那个人从导演和记者的包围里走出来。
男人穿着周正的西装,领带熨烫得一丝不苟,额发则完全撩了起来,露出浓黑的眉与锐利的眼睛,显得严肃冷酷。
导演讨好地和他说话,他低头回应得礼貌,但笑容很淡。
气质变了很多。
陌生得几乎没法将那张熟悉的脸和过去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温诉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死死地凝滞,脑子里过电一样的发空发白。
云文筝喊了他三声,温诉都没回答,他落在一边的手指,收拢握紧,一根一根,已经攥得骨指发白。
“温诉?”
他拍了温诉一下,温诉才回过神似地,看他。
“怎么了?”云文筝开玩笑地望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还以为你对帅哥不感兴趣呢。被迷晕了?”
他啧啧两声,看着男人和导演他们落座:“这何止是年轻,看起来跟咱们差不多大啊?长这么帅,怎么也得有主了吧?”
温诉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他不可能知道。
他转回头,喝了口酒,这个动作难掩得显出了僵硬。
云文筝却越说越有劲了:“走,咱们去那边敬杯酒吧。”
他抓温诉的手,伸过去却发现那只手纹丝不动,冰冰冷冷的。
温诉低着头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别啊,我一个人去显得多奇怪。”
云文筝回头发现那边桌子都快被其他小艺人围满了。
“我靠,再不去要没位了。走啦温诉,你平时那么社牛,现在怎么怂了?”
也许是他们这边动静大了点,但宴会厅放着音乐,本来就很吵,不知为何,那边桌上的人却抬头朝他们看来。
正好,温诉站了起来。
没有任何眼神交汇。温诉垂着眼睫,只感觉一道视线轻飘飘地从他身上擦过,没有停留,很快就移开了。
他咬住下唇,缓慢地、无声地吐了口气。
云文筝吹了个口哨:“人家往我们这边看了诶。你真不去?”
温诉摇头。
“那我自己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