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昼再次醒来时后脑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痛得直发晕，恍惚地捂着脑袋，可随着他手的动作，清脆的锁链声响起，沈怀昼被吓得一惊，猛然睁开眼睛，可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回事？
沈怀昼摸上自己的双眼，没有遮挡物，那为什么看不见了
他开始惊恐起来，回想到失去意识之前和他说话的是许今，于是颤抖着嘴唇，迟疑又害怕地对向一片漆黑的环境
“许今?许今你在吗？”
他没得到任何回应，可把他弄成这样的只可能是许今，他没忘记晕倒之前许今有多令人恐惧，而且，自己晕倒绝对也是因为他，于是声音开始放大
“我知道你听得见，许今，你把我松开，我看不见了，我的眼睛看不见了，许今！”
“你是想要什么吗？还是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可以和我说，你先把我松开好不好”
沈怀昼语气愈发哀求，可回应他的仍然是一片寂静的黑暗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明白许今为何要把他关在这，喊叫不应，他只能自己摸索这个地方
不动的时候没察觉到，等他动起来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着片缕，得知这个令人羞愤的事实，他恼怒地吼道
“许今你出来！你究竟要干嘛，我不玩强制那套，你快出来！”
依旧没人回应他
沈怀昼毫无办法，他咬牙起身，开始摸索起这个房间的构造
这是个方方正正没有任何多余家具的空间，墙壁上贴着软软的隔音棉，他站起来时感觉到地板也铺了层厚厚的地毯，大概是开了暖气，触起来不是温热舒适，最重要的是，他反反复复摸索了数次，却摸索不到开关和门口
最后他颓然的倒回地上，发现根本找不到办法出去，他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时，只能赤裸着身子蜷缩在角落里
他又开始喊许今了，愤怒的，卑微的，严厉的，平静的等等语气，他都试过了，可许今依旧没有出现
他开始感觉到肚子很饿，想要找手机点外卖，对着一片漆黑说道
“我好饿许今，我想吃你做的饭了，你快把我放出去”
“我真的饿了，再不济你把手机给我，我要点个外卖”
“算我求你了，我要是做错什么你跟我说，不要这样对我”
……
一句句的话都没有回应，沈怀昼扯着嗓子说累了，慢慢接受了自己没饭吃的事实，靠在隔音棉上睡去了
再次醒来仍然在一片黑夜中，沈怀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觉浑身上下都难受，胃也不满的传来难耐的饥饿感，沈怀昼又开始说话，但在没人回复的空间里更像自言自语
“好饿，真的要饿死了，许今，你要是不想杀人就赶紧把我放出去”
“你真的很不成熟，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不是因为上次的事吧，那件事不是已经了结了吗，我都那样给你玩了，你还没原谅我吗”
“你把我放出去，我再也不骂你妈妈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骂你妈妈，我就是不想看她坐在我妈曾经的位子上”
……
不管他说什么，仍旧没有回应，沈怀昼的精神从一开始的万分紧绷变得涣散了，他双眼无神的望着这片黑暗，脑子里一直在回想是否做错了什么
是因为那天说成年人都懂的规矩吗？他觉得自己在讽刺他不是成年人?
失神的沈怀昼喃喃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可以和别人一起玩，你也可以的”
“你那么优秀的do，收奴一定有一堆sub挤破头皮”
“你不要生气了，我才不懂成年人的规矩，我才不是成年人”
安静的空间只有他一人的声音，沈怀昼感觉他的脑袋快要炸掉了，空虚感和饥饿感不断冲击着他的神志，他感觉自己要不行了，双手的铁链叮叮作响，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抠着厚厚的隔音棉，焦虑且不安，终于，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情况下，他双手无助的抱着头，茫然且失真地喊道
“主人，您原谅我吧，求您了主人”
“咔哒”
房间里第一次响起锁开的声音，紧接着，光线像破开了阻碍一般，争先恐后的洒进来，让狼狈卑微的沈怀昼无处可藏
他也根本不想藏，裸露着身子甚至想完整的暴露在光下，他挪动着身子看向门口站着的人影
他的眼睛终于看得见了，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光，第二个便是带着光出现的许今
沈怀昼眼中，他好似周身都散发着光，尽管那光是冷冽的，他一动不动，等着沈怀昼自己慢慢爬过来
沈怀昼很快爬到他脚边，可姿势远没有之前那么优美，几乎可以说是慌不择路
“主人，主人”他急不可耐的喊着，“主人，小狗不想玩这个，您放小狗出去吧，求您了”
许今先是俯视着瞪大眼睛苦苦祈求的沈怀昼，然后蹲下身子，把端来的牛奶和食物放在一旁，伸手捂住那双眼睛，平静冷淡地说
“蠢狗，眼睛被光刺着不痛?”
沈怀昼看着主人放大的俊脸呆愣住了，之后一只微凉的大手遮住眼睛，他乖巧地没有反抗，底下那略显苍白干燥的嘴唇微微张着，露出一点淡红的舌尖
过了片刻许今才将手放下，再次对上小狗懵懂无知的眼睛，他满意地抚了抚沈怀昼的眼尾，随后手来到他的后脑，随意地往下按
直止沈怀昼的鼻尖触到碗的边缘
“吃完”
许今言简意赅，但沈怀昼毫不在意，他先不停地道谢，脑袋便埋进食物里根本起不来
牛奶的醇香配上三明治的美味，尽管吃的方式艰难侮辱，但饿坏了的沈怀昼根本管不了这么多，只会努力的去吃
主人说要吃完
沈怀昼吃饱后脑子里却闪过这句话，于是继续吃着，直到两个碗都见了底才停下，抬起头想要主人的夸奖
不过他的主人什么也没说，拿起餐具就准备关门离开
锁链窸窣的声音猛然响起，沈怀昼一把抓住主人的裤腿，脸上满是乞求与恐惧
“主人，求您不要把小狗关在这里了，求求您了”
“松手”
许今没有回他话，只冷冷的扫了一眼抓住他裤脚的手，厉声道
沈怀昼被吓得收回了手，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了
“主人，小狗错了主人，您操操小狗，小狗想出去被您操”
“哪错了?”
许今忽然问道
这一问却把沈怀昼给问住了，混沌的脑子根本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只知道这么说可能得到主人的关注
“错，错了，小狗就是错了”
许今的眼神略显失望，他把脚边的宠物踢远了
“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再出来”
话落，门被关上了，房间又恢复了一片黑暗，沈怀昼怔愣了几秒，终于哭出来，膝行到门边哭喊哀求
“主人，主人求您放小狗出去，呜呜呜小狗受不了了”
……
直到沈怀昼喊得精疲力竭，声音沙哑，门依旧没有重新开起
他哽咽的坐了下来，靠在门的位置上，膝盖隐隐作痛，可沈怀昼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失魂落魄，因为只获得了短暂的怜悯
主人做的三明治真好吃，牛奶也甜甜的，主人说他不能出去，因为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究竟犯了什么错?
沈怀昼想得头痛欲裂，仔细回忆着每一个细节，可尽管如此，他根本就想不到做出什么能受到这种惩罚
他精神因为一块三明治刚刚恢复一点，正昏昏欲睡的靠在门边，突然腾起的尿意让他瞬间惊醒
他紧夹着双腿，根本不知道这个房间哪里有可以排泄的地方，于是又开始求救主人
“主人，小狗想上厕所”
“主人?主人！小狗憋不住了，要尿出来了呜呜”
“求您了主人，您放小狗上厕所吧”
“主人！小狗不行了！”
沈怀昼真的要憋不住了，不断充盈的膀胱里堆满了尿液，稍不注意便会泄出来，他甚至像憋不住尿的小孩一般捂住性器，捂住尿眼，可尽管如此，尿液依旧控制不住的泄出，空气中弥散淡淡的腥臊味，沈怀昼崩溃得大哭，坐在自己的尿液里，动弹不得，羞耻感几乎粉碎了他所有的自尊，仿佛要把眼泪都流干
连排泄都控制不好的小狗有什么资格得到主人的原谅
沈怀昼痛哭着，脑子里冒出的小人恶狠狠地唾弃他，他被这话激得更难受，短短时间内仿佛把前几年没流的泪都流了一遍
“不是故意的，小狗不是故意的呜呜”
不知哭了多久，沈怀昼再次累得睡过去
睁眼便是黑暗，好在沈怀昼由于哭泣缺氧的大脑恢复了许多，他不再大喊大叫，坐在地上重新开始回忆
他绝对做了什么对不起主人的事，不然主人怎么舍得这么对自己
与许今为数不多的回忆在沈怀昼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甚至有时沈怀昼想到某些时刻还会突然笑出声，如果此时有别人看见他这样，一定会把他当做精神病患者
也不知回忆了多久，大大小小的错误都挑出来了，沈怀昼一个一个对着空气讲，可门就是没有打开
他确实快不行了，精神已经处于一种极易崩塌的状态，他不断烦躁焦虑起来，甚至拿头去撞击隔音棉，撞击地毯，但柔软的缓冲装置不会让他受到一星半点的伤
也不知多久过去了，沈怀昼再一次要昏睡过去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片段
“许今?是很重要的电话吗？”
“是小怀那个很凶的do吧”
“那小怀和他打个招呼吧”
打招呼，什么意思，他当时按下了通话键吗？
沈怀昼猛然跪起身，他就像一个发现了重大案件线索一样，着急迫切地拍打着门
“主人，主人，小狗知道了，是那通电话，小狗错了主人”
下一秒，门再次打开了，沈怀昼由于惯性不小心扑到许今身上，许今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踢开了他
“脏狗，离我远点”
沈怀昼被踢开也没有任何怨言，自己确实脏，前不久还失禁了，主人不愿碰他是应该的
“说说，错哪了”
他的主人站在高处，淡声说
沈怀昼仰望着他，尽管背着光什么也看不清，他还是能想象到主人那张性感清冷的脸，但现在回答主人的话才是首要
“主人，我那天和别人约调的时候接通了你的电话，我不知道他接通了，我不该让主人被那种声音污染”
“嗤”
沈怀昼听见一声嗤笑，主人蹲下身子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他丝毫不反抗，顺从的把脖子毫无遮拦地露给主人，忍受着这轻微的窒息感
“你这脑袋再想几天都想不明白”许今讥讽道，“从现在开始，你再和别人约调约炮，约一次，关三天，清楚了吗”
沈怀昼听了他的话直点头，不带一丝犹豫的，为了主人要保持自己干净，确实不可以再接触其他人了，他自己暗自肯定
见他好不容易变得这般听话，许今解开锁链，怜惜的将他一塌糊涂的小狗抱起，沈怀昼虽没反抗，但还是小声的说着
“脏，身上脏”
许今微勾唇角，恶劣的问
“为什么脏了”
“因为，因为小狗没忍住，失禁了”
声音越说越小，怀里的小狗脑袋快要埋到胸口了
“这都管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许今把他抱进卫生间，放在浴缸里，不紧不慢地说
“有用的！主人您可以操小狗，也可以随便玩，别再把我丢进那里面了”
许今调试着水温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