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我的梅儿找着好人了。既然女婿要送好东西给我们,那我们也别推三推四了。”张氏笑得合不拢嘴道。
这么一打岔,席间因为秦达祖没有到来而让这小年饭吃得沉默的气氛一扫而空,众人吃着饭说笑着,也真有了过年的喜气儿。只有杜氏抿着唇强自赔笑。在进来赴宴之前,她的女儿已经交待过她,一会儿进来吃饭之时,啥也别说,啥也别提。今儿是过小年,别弄得赵梅儿娘家人不快,别因为自己家事带累人家不高兴,而且还特意咬着字眼加重两个字“过年”。过年啊,该要喜气高兴的,她不许人破坏这一年下来难得团聚的好时光。末了,也说了一句,“至于爹的事情,等吃完这年饭,我再想法子,不是派了秦安去县衙打听么,到底怎么回事想来下晌应该能来回话。”
杜氏这会儿是六神无主的人,见自己唯一能倚靠的女儿拿主意了,岂能不遵从,便答应了她,说一切都听她的,自己绝不添乱。
小年饭吃完,花了一个时辰不到,秦惠平最先吃完,放下筷子后陪着张氏等人说话。张氏等人不久也吃完饭,丫鬟们捧着茶水来漱了口。撤下碗筷后重新上茶,秦惠平就略喝了两口茶便让赵梅儿陪着她娘家人去看她要送给他们的绸缎和年货,赵梅儿知道今日秦府是一定有事的,这会子吃完小年饭秦惠平一定是要理事,便顺从地站起来招呼一家人跟他去看东西。
等到赵梅儿一将人领出去,屋子里其余几个伺候的丫鬟和婆子们被打发出去,跟前只剩下杜氏和大丫鬟珍珠后,秦惠平就说:“娘,爹的印信你可晓得放在何处?”
杜氏答:“他随身带着的。自从分家后,更是不离身。”
秦惠平眉头拧起来,轻轻一拍桌子,“糟。”
想了想站起身,立即去东捎间书房提笔写了封信,上头盖上自己的印信,让人来去交给管家林贵,叫他去账房支三千两银子,将这银子并信去交给外间绸缎铺子上管事的姜宜,令他去县衙打点,务必让他见上秦达祖一面,将他随身携带的印信拿回来。要是见不到他人,也请他说服县令不要对秦达祖用刑逼供,至少要宽限个三五日。
做完这个,她又把杜氏的大丫鬟珍珠叫过来,同样是交待她立即带管事婆子回秦府去,让各房的姨娘们将金银首饰衣物等都收拾好,叫车马房赶紧备车,送这些人去各自娘家呆上几日。不过,这里头的刘招弟,秦惠平却是吩咐人将她弄到秦家县城里的另一个空闲的别院看管起来,这院子也曾经关押过牛二。
珍珠带了两个管事婆子领命而去。待她也走了,秦惠平才坐下来喝了口茶,吁出口气说:“但愿来得及。”
杜氏在一旁见她接连吩咐人办事,也不敢开口说话。这会儿见她终于有了空,才面色凝重地说了一句,“惠平,你这是怕那些公差带人抄家?可要真这么做,即便姨娘们出了府,怕也是跑不脱。”
“跑不脱也得避一避,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看人将链子套到脖子上拉去衙门的大牢里关起来受罪。”秦惠平无奈道。
“我就奇了,那苏州知府的胆子也忒大了,明明晓得梅儿是皇亲国戚杨家认下的三小姐,还敢对我们秦家动手,难道他傍上了比杨家还大的靠山?”杜氏这会儿惧怕和慌乱的情绪过去,跟前有了女儿这主心骨,心里明白些,便说出了这疑问。是啊,两个多时辰前见老爷被官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