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春宵,竟日贪欢,这半月来,总是半夜要水,下人们心里可不是跟明镜似得么。
有时候,即便是在白日,她们这些服侍的人送茶进去,偶尔也会看到赵梅儿衣衫不整,满面绯红,而在她旁边坐着望着她笑的大小姐眼神闪烁。而且,两人有时候还要午睡,这一睡下去又是两三个时辰,临了大小姐开门,又要水。可见两人又做了那档子事。
侍夏还悄悄跟侍冬议论过呢,说自己大小姐是被赵梅儿勾了魂了,这么着下去,就算是女子,怕也得亏身子。侍冬似懂非懂地说,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大概就是这样,让厨房里的厨娘多做些进补的汤给大小姐喝就行了。
可真做了滋补的汤去,大小姐却是给赵梅儿喝得时候多,说她才需要多补一补。而赵梅儿不置可否,笑一笑,接了汤就喝。自然,侍夏和侍冬不明白,唯有让厨娘预备两人份儿送去,让她们两个都进补。
张氏也是过来人,从侍夏的话里也想到了自己女儿和秦惠平为甚晚起,脸上一热。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秦惠平和自己女儿赵梅儿同为女子,竟然在情|事上这样放纵,简直不输男女。不过,按照方才这大丫鬟侍夏所说,两人如此如胶似漆的话,那么上一回叫梅儿回来问的事情一定是没什么,不象莲儿猜测的那样。这让张氏来时一颗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不过随后,她却是微微摇一摇头,心想看来这一回来还是要加紧劝说她们两个早些去抱个孩儿来养,这年纪青青的,这么着下去可不成。特别是得劝一劝自己女儿,不能完全由着秦惠平来,到时候掏空了身子的可是自己个儿。
那边厢,赵梅儿刚刚醒来,昨儿晚上不知道怎么的就又和秦惠平纠缠了两回。她想不通,这样的事情半月来不少,可却是让两人都越来越沉迷,没有餍足的时候,且纠缠的时间越来越长。仿佛自己的身体被秦惠平重新改造了,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那种想要的欲望越来越强,对身边这个人越来越喜欢,越来越依赖。
这样的结果就是睡不够,而且几乎都是日上三竿,甚至日色近午才起。今日也是一样。她才醒来,就听到外头窗棂下一个小丫鬟禀告,“姑娘,您的结拜姐妹赵姑娘的娘来了,侍夏姐姐迎着她去了东次间,叫婢子来告诉一声儿。”
“什么?我娘来了?”这话让赵梅儿陡然一惊,立即在里头应了声,“晓得了,你去跟侍夏说,让她陪着我娘,我们这就起来。”
那小丫鬟在外道好,遂去东次间回话。这里赵梅儿赶忙推一推迷迷糊糊搓着眼睛,打着哈欠的秦惠平催她起来。
秦惠平含混问:“娘子……是谁来了?”
赵梅儿急道:“我娘来了!惠平,你快点儿起来啊。我娘最看不得人晚起,一会儿必定要说我们了。”
一面说一面就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裳。
“啥?岳母来了?”秦惠平听清了,也给吓醒了。不管怎么样,张氏算是她的丈母娘,她这做女婿的这会儿都还没起床,让丈母娘晓得了印象一定不好,她还是挺在意的。
便也赶忙坐了起来,捡起那些散落在床榻各处的衣裳开始穿起来。赵梅儿比她先穿好,下了床开了门儿,就让服侍的丫鬟进来端水进来洗漱梳妆。
她先收拾好,又张罗丫鬟们去端两盘子糕点,泡两盏茶进来。待到秦惠平收拾好过来坐下,就叫她和自己喝点儿茶一起吃了糕点再去见自己娘。本来她可以先吃完就去见她娘张氏的,不过,此时她认为自己已经是秦惠平的娘子,当然是要夫唱妇随才行。就算在自己的娘跟前出现,也得是和秦惠平一起。
待到两人草草用过茶点后,就一起去了东次间。张氏在那里坐了小半个时辰,有侍夏陪着她说话,也不觉得难捱。见到了自己女儿赵梅儿和秦惠平一起携手笑盈盈地进来,向她行礼道福,她仔细打量自己的女儿,发现赵梅儿盘了发,似乎有了更多的妇人风韵,倒是秦家大小姐还跟以前未出阁的女子的样子差不多。
两人的精神头看起来都不错,神采奕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