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金宁微惊,随即道:“老爷,难道您不怕那苏州知府了么?先前您说怕周家父子因为和大小姐的婚事黄了,会携私报复秦家,所以让小的去将秦家祖上传下来的跟洋人做的缎匹买卖给停了。您可得想好,要是被周知府拿住了秦家跟洋商做买卖的把柄,这可是杀头抄家的大罪。”
秦达祖眼眸微眯,嗤笑一声,“金宁,先前我怕那周知府,如今我可不怕他了。他如今动不了我们秦家。”
杜金宁挑眉“哦”了一声,问:“老爷,这是何意?难不成您攀上了比周知府还大的官?”
“和你所猜也差不多了,过几日你就晓得了。你只管按照我吩咐去将以前跟咱们秦家做买卖的那些洋商的关系接上就行。”秦达祖面上带些得意笑道。
杜金宁心中虽狐疑,但这会儿既然秦达祖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别的什么,便站起来躬身道:“是,老爷。”
等到辞了秦达祖从外书房出来,杜金宁却是决定把这重新去联络洋商的事缓上一缓,等几天晓得了那比周知府还大的官是谁再去办不迟。秦老爷不想要脑袋,他还惜命呢。就算是替人办事,可也不能瞎听指挥,赔上自己身家性命,眼睁睁跳进火坑里吧。
秦达祖的打算他自然还不知道,因为秦惠平和赵梅儿拜姐妹,结金兰的仪式还得过三日才举行。当初秦惠平分家后搬离秦府之前,她特意带着赵梅儿来向他和夫人杜氏辞行,另外说了两人要拜姐妹,结金兰,并且要请秦家的族人以及杜家的人,并赵梅儿那边的娘家人来赴宴。
这拜姐妹,结金兰,秦达祖和杜氏自然也晓得是什么意思,这相当于是向两边的族人公开了两人的关系。
这话才一说出来,杜氏当时就不同意,说:“要是这么着,别人晓得了你们两个是这样类似于夫妻的关系,一准儿要被人戳脊梁骨,被人说,我们可丢不起这个脸。”
不想杜氏反对,秦达祖却是极力赞成,不仅如此,他还说,这事情是喜事,自己女儿和赵梅儿拜姐妹,这和办喜事差不多。还有外面人笑话让他们笑去,南边儿这样的事多了去了,并没有什么。而且他还说既然要办席,就不要只拘于秦家和赵家,很该将秦家的一些知交故旧都请来赴宴,让他们晓得她的女儿和赵梅儿成了相伴终生的佳偶。
他这态度,不仅让秦惠平和赵梅儿吃惊,也让杜氏吃惊。一开始,秦惠平和赵梅儿来说这结拜姐妹的事情时,心里是存着担心的,怕秦达祖和杜氏反对不答应,那时真要办席的时候,很可能秦家没人来。没想到秦达祖居然一口答应了,还让她们把这仪式给办大,就如同办喜事一般。
这虽然出乎两人的意料,可是在秦惠平和赵梅儿心中也是希望可以将结拜姐妹的仪式办得如同喜事,在两家人跟前从此光明正大地同行同歇,所以秦达祖这么说了以后,两人就忙向他道谢,谢他对她们宽容,谢他同意了两人表面以姐妹,实则如夫妻一样生活在一起。
杜氏愕然,待要反对他,可是想到他已经重新掌控了秦府,又是说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