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隆不服气地鼓起脸颊。
希珀很想戳一戳,捏一捏,抚摸一下,但最后还是拒绝了诱惑。
“塞隆,我可以保护你一辈子,但那意味着你永远是我的禁脔,你会失去自己选择的权力,你会失去自由。”
“禁脔”这个词,像陡然间投入水中的沸石,忽然间把在场所有人的心跳水平都刺激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塞隆甚至听到自己的抽气声。
她们的目光纠结在一起。
她还想看看说出这个词的希珀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多半会让自己失望--她没别的意思,没有这个词在那些小书店的隐秘陈列室里摆着的那些小说的意思。
“可、可,你是我的……”
希珀强硬地打断她,“我是你的老师,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冷灰色的眸子盯着她,希珀的脸上微显怒意。反而是塞隆心如擂鼓,颤抖地说:“是你的话,我可以……我愿意不要自由……”
“可我不愿意!”希珀站起身,挡住了头顶的照明光,阴影倾倒在塞隆身上,海克特拉的触须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大法师平视着她,平静但郑重地说:“我不愿意,也不能,为你的人生负责,你是一个独立的人,你必须要为自己负责,必须去完成所有摆在你面前的选择。你小时候不是还敢独自一人逃命吗?你难道不是怕被抓之后就会失去自由吗?”
“可、可你和他们不同。”
希珀摇摇头,走近了一步,“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当你和你的主人的意志冲突的时候,你都不会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可你不会……”
“我不会吗?”希珀依然锁定着她的双目,这股威压几乎要压垮她了,“我让你感受到了虚假的安全吗?”
“我……”
“人的长期行为是最难预测的东西之一,我不知道我明天还想不想这样对待你,你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还想听我的话。假如我想让你和迭戈的儿子结婚,让你永远也不要再回艾梅科特斯了呢?”
“我……”
“你想吗?”她更近了一步,塞隆强忍着不后退,希珀的鼻尖都已经快要碰到她的鼻尖了。
“不!”
希珀稍稍向后退了一点,叹息着问:“你有自己的意志,你不是谁的附属物。难道这么多年,我还没有教会你这件事吗?!”
和她的愿望相反,塞隆看起来更低落了,希珀此时反而有些手足无措,“我的本意不是责骂你,也不会……也不会真的要你去和你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只是举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希望你能理解这个观点的错误性。我送你回房间睡觉,好吗?”
塞隆轻轻点头,希珀牵起她的手,野兽的手还是和野兽一样柔韧,幼年时的流浪生涯让她的手掌比别人摸起来都粗糙一些,特别是和一辈子没干过粗活,手上除了拿书就是拿笔的希珀比起来。
但希珀很喜欢握这双手,如果有可能,她希望一直握着不要松开,但是不行,原因是“独立的个体有自由选择的权力”。
起居室离她的房间只有两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