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赫然是一只刚刚带来的兔子。
放下就下去吧。简狄说道。
是。仆从低头,恭敬的转身离开。
待他的身影消失,简狄起身,带上那桌上的瓶子蹲身于笼子之外,打开瓶子,倒出一勺送了过去。
那是一只相当健康的兔子,面对这样的试探初时畏惧,然后又试探的嗅了嗅,牙齿轻咬着,将其中的液体舔了下去。
一勺下去,暂无异样。
简狄将瓶子合上,拎起笼子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看过片刻后解开了头顶的发冠和衣袍,让发丝散落后进了浴室。
那一夜,那枚瓶子只是放在了枕边,与散落的发丝纠缠,并未入口,也是那一夜,那只兔子在笼子里活动了一夜。
而次日,王子的宫殿中寂静的连脚步声都恨不得飘起来,因为王子的脸色实在难看的要命,已经到了看一眼就杀意蔓延的程度。
殿下,您没休息好吗?亲卫在汇报公务时询问道。
没事。那脸色明显比往日阴沉很多的人回答道。
等这件事验证了,他就给拉依德加餐。
是。亲卫不敢再问。
第二日晚上,那只喜欢在夜间进食的兔子被放在了外间的桌上,虽然仍然有些许摩擦之声,但入睡的人不至于因为警觉而频频醒来。
情况转到了第三日,兔牙磕笼子的声音具有无与伦比的穿透力,咯咯咯,咔吱咔吱。
油灯亮起,那一脸阴沉杀气真如恶鬼的人站在了兔笼外面,让那只兔子蹦跳了几下,却是继续认真的磕着笼子。
难道那瓶药能够让人狂躁?
许愿第三次,不,应该是第四次得以见到那个人,是因为一只对笼子的兔子。
这是它服下药物的第三日。召他前来的人坐在桌案的后面,脸上仍戴着面具,不论是脖颈上还是手臂上的痕迹都未有任何消除的迹象。
医官怎么说?许愿行过礼后目光从他的身上扫过,看向了那被关在小小笼子里的兔子。
里面的卫生显然是勤打扫的,没有什么浓烈的味道,只是即使放着食物,它也在兢兢业业的啃着笼子。
医官说不是没有服食狂躁类药物的可能性。简狄看着那正在端详着兔子的人冷声道。
他并不想怀疑他,但出了问题,总要找源头。
那被质问的人却是骤然发出了一声难掩的笑意。
你笑什么?简狄沉下气息询问道。
殿下,您不会养兔子吧。那从兔笼上抬眸的人敛去了眸中过多的笑意,温柔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