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仁茂道:原因很多,主要有三。一是竞争的人不少,有本地人,也有有钱人,获胜者恐怕要得罪不少人,我建议你别趟那潭浑水。二是没有具体规划,是住房还是商房,没个准数,将来要是变了,那现在的投资就打了水漂。三是地权并不明确,现在的主人是镇政府,但听说镇政府是从县里租来的,说那是县里的土地。但我又听说,那里原来有个兵站,土地是军用的,县里只是代管……总而言之,说不定那就是个雷,轻易不能去碰。
老苏,你这么一说,我也就死心了。
哎,你不是说两件事吗?另一件是什么事?
也是私事,上次说让你“补偿”我,还能算数吗?
当然,你说,请吃大餐都行。
金云飞道:老苏,你家鞋底厂那个高师傅和他老婆,是你从福建请来的吧。我想请你把他们借给我,我就用一年。
苏仁茂愣了愣,瞅着金云飞,半晌才说道:云飞老弟,你这是挖墙脚啊。
就算是挖墙脚吧。老苏,我有言在先,我只借用一年。
噢,我明白了。苏仁茂道:你是想自己生产鞋底,然后逐步转变到直接生产注塑鞋。
知我者,老苏你也。金云飞道:老苏你是知道的,鞋业的发展,必定会从手工粘制向机注方式转变。可我只懂手工粘制,对注塑机是一窍不通。跟你的鞋底生产一样,没有一个师傅来主持,根本就没法生产。
苏仁茂笑了:我没问题,估计我儿子也会同意,毕竟他自己已熟练掌握注塑技术。但高师傅是我请来的,我不能保证人家会同意你的请求。
老苏,你别说,我是认真的。
我没有不认真啊。
那你告诉我,你给人家两口子多少工资?
一年五万,旱涝保收。
好,你告诉高师傅,我给他两口子一年六万,保证旱涝保收。
云飞啊,你烧包啊,你害我啊。
老苏,你啥意思?金云飞忙问。
苏仁茂道:我给他们两口子的年薪是一年五万,你却给出六万,你让他们怎么想?如果明年他们回到我的鞋底厂,我是给五万还是六万?
噢……我错了,老苏,你说咋办就咋办。
云飞,你就放心吧,还是给五万。高师傅两口子也认识你,他们应该会答应过来帮你。不过,有言在先,就帮你一年哦。
金云飞连声道谢,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就可以盘算公司开张的事了。
公司要开张,先得搬家,按金云飞的计划,除了二弟一家,全家人都得搬到泽谷镇去。
家庭其他成员都好说,就是爷爷和奶奶不大情愿,人生地不熟的,爷爷说,没人陪他打麻将,奶奶说,没人陪她唠嗑。
把爷爷奶奶留在衡丰,金云飞不放心,二弟不会照顾人,二弟妹张玉翠又难得两位老人欢心。
金云飞只好连哄带拽,才说服两位老人勉强同意,先去泽谷住一阵子,住得习惯就继续住下去,住不习惯就搬回来。
搬家花了三天时间,五月的一号二号三号,金家人忙忙碌碌,租了一辆六吨卡车,来来回回跑了几十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