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要将自己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字字泣血。“我怎么也想不通!想不通!我为了超越你付出了多少努力,却总是在即将摸到你的时候被你再次超越!明明我对待同门师兄弟那么好,事事都为他们着想,他们却都对你阿谀奉承!”
他不理解,同时也感到荒诞。
他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剑,剑因为感应到它主人的情绪波动而发出嗡鸣。
许冶抽出了自己的佩剑,剑身锋利,冰冷如雪,月光从树叶间洒落在剑身上,折射出刺目的光。
许冶悠闲自地抚摸着自己的佩剑,冰冷刺骨的眼眸从那锋利光洁的剑身上倒影,眼睛中充满了癫狂的血丝。
韫祉闵露出了个淡笑来,他像是个蛰伏自己身份的猎人,只在最后的时候才露出他的利爪与锋芒。
“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故意停下来的?”
许冶举起剑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的警惕与戒备。
韫祉闵平日里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即便这句话或许只是韫祉闵最后的垂死挣扎,也让他不得不防。
他静下心来,双眼在四处快速的逡巡了一圈,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又冷笑着说:“别以为我会着你的道!你现在不过只是个普通人,在这树林间,即便没有我杀过来,也活不了这个夜晚!”
“没错,但你追上来了。”韫祉闵温温和和地抢白道,“而这,都是我的计划。”
许冶心头一惊,竟然真的感到些微的惊慌。
难道真的如同韫祉闵所说,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不,不会的,这不可能。
他明确自己那匕首已经割伤了对方的脖颈,匕首刀面已经与他的血肉充分接触,咒术已经发动。
现在的韫祉闵没有任何反击之力。
可真的没有吗?
如果他的修为被暂时封印了,那么为什么还能在这种时候对自己谈笑风生?
这一刻,许冶开始不确定了,就连拿着剑冲上去的动作都因此而僵硬了不少。
许冶的剑几乎要落在韫祉闵的脖子上,只要他再一个用力,韫祉闵的脑袋和身子便会分崩离析。
他的眼睛因为紧张而用力地睁大,他的呼吸也因此变得急促,血液开始上涌。
“嗤——!”是□□被刺穿的声音。
眼前的韫祉闵依旧保持着和善的微笑。
许冶身体僵硬地向下看去,只见自己的胸口竟然被一种像树枝一样的诡异长条给刺穿了。
鲜血被那厚实的长条堵住,只能隐约看见那窟窿一样大小的血色圆圈。
疼痛几乎让许冶晕厥,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手中的佩剑随之落地。
长条晃晃悠悠地将他升上了高空,随即更多的长条将他扎成了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