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姝好冷静地盯着它,看它继续游弋,缓慢地触摸到她的手腕,然后轻轻捏住。
少女?清楚自己现?在手无寸铁,指甲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如果说今天就是她的死期,那么,至少让她的死亡有些意义吧。
她正要张口把?自己看到的内容大声喊出?,突然,第二只?手也钻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三只?手。
第二只?手拿着造型奇怪的葫芦。
第三只?手将葫芦拔开?,用不知道哪里来的棉球,蘸过葫芦里的红色药水,轻轻润在她十?指的伤口上。
第四只?手拿着镊子,比划出?一个“嘘”的熄声动作。
然后将她被翻起的指甲轻轻剪掉。
姒姝好骤然明了。
这些手对她并无恶意,而且……似乎是来,帮助她的?
姒姝好警惕着保持缄默,但仍然打算瞧见不对就立刻出?声。
上药的过程尽管已?经尽量轻柔,但还是疼得她不断抽气。
好在这些手配合得极其默契,仿佛有自己的思想般关照着她的伤口,让她在这孤立无援的恐怖世界里,获得了一丝丝荒诞的安全感。
这仿佛做梦般的奇怪景象,完全被纬纱所遮挡,少女?偶尔发出?的抽气,也不足以引起其它人的警觉。
等两手空空的廖新?雅拉开?纬纱,饶是冷静如她,也不由吃惊。
姒姝好受伤的十?指,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严严实实包好了!
少女?已?然沉沉睡去,并没有解释这个现?象出?现?的来由。
廖新?雅放下纬纱,站在她后面的粟薄关切询问:
“她睡了吗,手怎么样?”
廖新?雅面不改色地说:
“我现?在用布料给她简单包扎一下,之后处理伤势的事情都交给我就好,不用担心。”
粟薄叹了口气:
“辛苦你了……希望好好的指甲……还能再长出?来吧……”
独自坐在一旁的越芃芃并没有理会她们,而是挑亮了烛火,支着下巴用毛笔在桌案前记录人名,防止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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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潮湿的雨气映得过往行人面庞发青。
明明到处披红挂彩,丫鬟小厮们却皆敛声屏气,丝毫不见半分喜色。
知道的人晓得白家嫁女?,不知道的人,以为白家要出?殡。
明仪阳对着墙头?抽了根烟。
缥缈的烟雾笼住他深邃的侧脸五官。
青瓦白墙中?,他的存在仿佛破壁之物,有种奇异的格格不入。
但这份格格不入,却又在某刻,自如地融入水墨青黛之中?,透出?一份特别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