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几秒,猫叫春的尖啸从屋顶传来?,又?跃到墙头。
士文光能看到有团东西?在墙头上,可?是太黑了,实在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那?东西?发出?绵长?又?黏人的叫声,掺杂着些许暴躁的恼意。
过了会?儿,它似乎跳了下去,接着……属于?言祈灵的黑影,似乎被什么东西?四分五裂,顿时碎了满地!
士文光错愕地把眼镜摘下擦擦又?戴上。
但这次他仔细去看,言祈灵的影子还是完好无损地站在墙角,刚才发生的景象好像是他紧张过头导致的错觉。
油灯的黑烟熏得他眼累,不过眨了个眼的功夫,墙角里的黑影和言祈灵的身?影就都看不到了。
士文光还在诧异,就听到男人敲金碎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在看什么?”
昏黄灯光离门口尚有些距离。
黯淡的光线在那?张苍白却漂亮的脸庞上折射出?冶艳的幻象,进来?的男人双瞳如湖般宁静。
那?是一种仿佛随时会?倾倒出?来?的,颜料般的蓝。
士文光有些惊愕:
“你的……眼睛?”
“哦,你说它啊。”
男人轻点?自己变色的左眼,轻笑:
“我的这只眼睛会?随着光的改变而变色……对了,我刚才发现了新线索。”
他修长?五指轻轻打开一份带着鱼腥味的红笺。
这红笺上似乎还站着鱼干残留的油,在稍有光线的地方,都会?泛起层细腻的反光。
士文光很吃惊:
“这个是怎么拿到的?”
言祈灵微微一笑,有几分洒脱的轻佻意味:
“你有看账本吗?账本里是一句藏头,写的是‘喂猫可?活’。”
士文光露出?无法理解的神色:
“啊?虽然说谐音好像是这样,但是……这是怎么确定的啊?”
男人毫不嫌弃地展开那?油腻的红笺,食指弹了一下纸张,神情暧昧:
“我最开始也没想到,可?是那?个穿红鞋的男人,他走的是猫步。而且账房这种地方,居然还准备了小鱼干,他又?是吃了鱼干才走的……所以我试了试,果然不错。”
这番解释打消了士文光的困惑。
他推了推金丝框眼镜,赶紧端起油灯,凑近看那?红笺上的内容。
红笺上只有用朱砂写就的三条:
不要让任何新娘嫁去文家。
远离穿红鞋的男人。
人走灯灭,切勿忘记。
士文光看着最后一条,有些愣怔地抬头,盯着面前这人无暇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