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开口,那火又从脚底冒出,只是士文光叫得惨绝人寰,言祈灵却不声不响。
待火焰褪去,言祈灵已?身着丝质长衫,黑色的缎面油光水滑,一见便知昂贵非凡,几枝灰色翠竹叶填在袍尾,行走间隐约可见缎面暗纹,于?低调中愈显华贵。
原本松散的发也在背后梳成蜈蚣小辫,细细地垂下,绑着根银灰色发带。
相比之下,士文光的长衫就显得单调和无趣,仿佛只是为了彰显身份般草率而为的衣服。
西乙看着言祈灵的这一身,也愣了愣。
可是对方确实如所想中换上了应有?的衣服,这反而让他?有?些困惑,对待言祈灵时更加小心:
“家?里特?意给两位备了牛车,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切望担待。”
言祈灵标准作揖,神色从容,姿态文雅,长袍的衣袖从他?腕间微微滑落,露出一小节雪白的窄袖:
“这是家?里的大日子,我等必当竭尽全力,不让主家?失望。”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言祈灵看着西乙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反应,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这些身份的安排,看似是由?管家?布置,实际上,决定权并不在他?手中。
西乙神色欣慰不少,露出自己黄色的牙齿咧开个笑。
至此,他?终于?把?视线投向刁青畅,随即大惊失色:
“刁先生,您怎么成这样了?!”
刁青畅在火苗舔上来的瞬间立刻黄符加身。
大抵是黄符替他?抵御了痛苦,所以他?虽然换过装,却没有?任何痛苦的迹象,还能装作苦恼的样子,说:
“啊,这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脑震荡了……哎,家?里有?大夫没有?,得请他?来给我看看。”
西乙连忙答应:
“一定一定,这桩亲事多亏是您促成,老?太太等您很?久了,说这碗喜茶,务必要您喝过才算。况且还有?两家?之间的交际,还须您来回多走动走动。”
刁青畅也很?从容,大咧咧地回应:
“没问题,承老?太太的情,在下必要喝这碗茶的。”
西乙惨白的脸上终于?露出有?点人样的笑容。
这笑容消逝之时,那巨塔般的小厮牵来了牛车,随后跪匐在地,把?自己当作踏板,任由?他?们踩在自己身上,进入牛车。
士文光对这种行为很?是犹豫,就连刁青畅也迟疑了一瞬。
倒是看上去最文雅的言祈灵,极其自然地踩在对方脊背上登入牛车,丝毫不见现代人特?有?的尴尬情绪。
诸事已?定,西乙转身喊:
“起?轿。”
仆役纷纷上前?,各就各位,齐声喊:
“娘子归家?——起?轿。”
两顶花轿被?抬起?,轿子里的两个新娘已?经放弃挣扎,无论外边再怎么摇晃,也没有?其它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