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习惯用气息辨别人或物的远近,可是刚才……她什么特别的气味都没有闻到,直到言祈灵开口,她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背后?!
但是这会儿,她再次嗅到那股阴森冷冽的冰冻气味。
这仿佛是一种对她能?力的嘲笑。
亦或是带着?挑衅的警告。
已经清醒的姒姝好还是有些头昏脑涨,但她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举动?有些不对劲,这时候只能?抱歉地说:
“对不起啊明仪阳,我刚才嘴上没把?门,不知道怎么就开始乱发脾气了。”
“麻烦。”
明仪阳吐槽了一句,然后?自顾自地继续干饭。
言祈灵没有逼问?,艾达也没有继续,这事仿佛揭过一页,艾达的内心却?依然坐立不安。
等晚宴结束,她终于松了口气。
然而还没离开,她再度嗅到了那股恶魔般的冰冷气味,男人温柔的低语如?影随形:
“艾达小姐,您今晚最好小心。”
她脚步停滞,僵硬地站在原地。
即使不用眼睛去看,她能?凭借嗅觉,感觉到男人从后?绕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吐出的字句是如?此轻柔,组合在一起却?如?同诅咒:
“毕竟,您可能?活不过今晚。”
浅棕色的眼珠颤动?,女?人缓慢看向这个人的面庞,压抑住恐惧,尽量用沉着?的语气来应对:
“为什么?”
垂挂的黑纱被男人苍白的手指随意撩起。
这人做着?完全不得体的动?作,却?优雅得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
她首次如?此近距离地欣赏对方异色的眼瞳。
它们让她想起自己百宝箱里收藏的一罐宝石。
其中最珍贵的斯里兰卡蓝宝石和莫桑比克的红宝石仿佛镶嵌其中,被两尾纯黑蝶翼簇拥,晕出不同颜色的淡淡辉芒。
“对于某些人来说,你很碍事。”
艾达无法分清这是一句告诫还是警告,男人已将撩起的黑纱重新?放下,嶙峋的指骨在替她整理黑纱褶皱时愈发凸显。
她在黑雾朦胧的世界里看他,男人仍是那种带笑的嗓音:
“艾达女?士,不要恨我。为了你的生命,中止这种恨意吧。”
她没能?再问?什么,男人应和同伴的呼唤,缓步离开。
那股危险的气息走远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刚被人从冰窖里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