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阳咽下“你的绳子还在我这里”的话,费解地转身平躺。
他得承认,最开始自己是很生气,但后面多少带了点开玩笑的意思。
是假花瓶真有那么洁癖,还是因为跟他开玩笑的人是自己,所以才让这个事情变得这么不可原谅?
明仪阳想不通。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明天大家还要共事呢,再说吧。
他毫无负担地闭上了眼。
然而不是什么人都跟他一样没心没肺。
两个女孩缩在一床被子里,絮絮叨叨地背诵寝室规则,生怕忘记:
“熄灯后禁止外出,如听到宿管查房,不要开门…宿管会在早上清理房间内脏东西,务必开门……宿管不会穿同一颜色的袜子……”
姒姝好小声问:
“你记住了吗?”
粟薄小声答:
“我记住了。”
“那我们赶紧睡吧。”
“嗯嗯,你抱紧我。”
她们放缓了呼吸。
整个寝室的呼吸似乎也跟着放慢了。
但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8章 21站:宽容
晚上九点,寝室熄灯。
周围人规律的呼吸声在令人不安的夜晚里,反而成为特别的安定剂。
咚咚。
姒姝好最开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咚咚。
有人在敲门。
机械的,似夜风呜咽的怪异嗓音穿透进来:
“……开门,查房。”
是规则上建议不要开门的宿管。
呼吸声逐渐沉寂下去,醒来的粟薄揪住了她的衣角,两人躲进被子里,以几乎听不到的方式小口呼吸。
宿管敲了一会儿,就在她们以为对方要离开的时候。
咔哒。
是门开的声音。
有人开门了?!
粟薄吃惊地要探头,被姒姝好一把抱住脑袋,摁在枕头上。
仿佛伽椰子濒死时发出的咯咯咯咯声由远及近。
她们紧紧依偎,屏住呼吸,牙齿因为恐惧而不自觉地咬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