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姝好连忙戳明仪阳的后背,小声翻译:
“题目是‘她是谁’,女孩子的那个她。”
明仪阳张口问:
“老师,这个‘她’有提示吗?”
怪异停止蠕动,流淌的表皮突然涌起一团鼓鼓囊囊的东西。
它在粘稠的体内疯狂游走,像某种得不到释放的愤怒的鱼。
那个鼓包狂乱几秒后,突然停在正前方,裂出个硕大眼球!
眼球有一颗网球那么大,眼白很多,瞳仁很小,犹如装在白瓷盘里的一片拇指盖。
细密且鼓胀的血丝在眼白区域勃勃跳跃,充满使人反胃的生机。
这颗眼球死死锁定明仪阳,扭曲的音调以不自然的方式响起:
“学生要举手发言。”
黑板左侧突然出现血字——那是明仪阳的名字,后面还跟了一竖:|
记过?明仪阳微微挑眉,居然露出个笑。
没有立刻被杀,说明还能继续犯错。
他隔壁的言祈灵举手了:
“‘她’在这里吗?”
眼球缓慢地转动到他的方向,这次却打量他很久,久到新人们的屏息都有点绷不住。
“在。”
不成样子的庞大怪异流动着离开,留下焦黑的深色痕迹。
大颗大颗带着怪异气味的水渍从中冒出,地板很快变得潮湿。
铁质教室门当地关上。
姒姝好捂着口鼻,几乎被冲天的霉味熏到厥过去:
“……这老师的外号叫回南天吗?好臭!”
明仪阳不在意地跨过残肢断臂,直接上讲台搜东西。
粘稠的拖拉声消失在走廊上。
尧昆锐顶着满身鲜血,猴子一样窜到门口,满脸崩溃地去扯把手:
“他妈的老子不在这鬼地方待了!放我走!有人吗,放我走!”
他很快神经质起来,回过头来看其它人:
“这是密室逃脱对不对,我认输了……放我出去,不然我要投诉你们!别演了!我要走啊!”
虎高明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没理会。
他缩在门口喃喃自语:
“做梦,我是在做梦……”
他突然对着自己的胸口和脑袋一顿猛锤:
“醒过来!醒过来!我在做梦,我在做梦!”
虽然大家对于他的发疯无动于衷,但当对方发泄似地踢打着门时,那种洞洞洞的金属回响,还是让人觉得自己好像被关在封闭的铁桶里,有点喘不过气。
如果说之前对于“在这里死亡”并没有清晰的概念,但现在满地的歪斜躯体和身上去不掉的浓稠血腥味,都让他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