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杨队长站在刚才被抓的满清狗腿子站的那个草垛上,看着面前的这百余名多海村的乡亲们,大声说道“我是延长县人民武装部下属的一支民兵队的队长,叫杨涛。刚才来到这里的是狗朝廷的鹰犬,他们刚才说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为什么?”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一个老年人质疑道。
杨涛杨队长瞄了一眼人群中的那一个老人,约莫60多岁的样子,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位老先生,你可知道当年湘军围攻天京之时,承诺过给予天京城中放下武器的太平军无罪则的待遇,可是最后呢?城破了,天京城内一片腥风血雨,却是湘军对于天京城进行了屠城。屠城啊,天京城被杀的血流成河。由此可见,狗朝廷会有多少的信誉度,他们说的话能相信吗?“
“不能,”杨涛大声吼道“你们已经分得了那些地主的土地,分得了那些地主遗留下来的财产。在狗朝廷的心中你们就是已经依附我们共*产党、我们红军的匪民了。他们会安心的放着你们继续种着这些原本属于地主的田地,还免去你们三年的田赋。乡亲们,天京城被屠才几十年啊,你们也想要像天京城内那些已经放下了武器的太平天国士卒那样被屠杀吗?”
“我们不想,”那个老人摇了摇头,叹了叹气,接着又脸带苦涩说道“但是,我们本来就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之人,是你们赶走了地主老爷,把他们的田地分给了我们。现在朝廷大军就要杀过来了,他们好歹也是给了我们一些承诺,虽然在您这个什么民兵队长看来,这个承诺不值一提,但是这毕竟是朝廷的承诺。而你们了,你们过来赶走了地主,分给了我们土地,,可是你们这样的做法却是把我们绑在了你们的战车之上,不得已跟着你们干。朝廷大军来了,你们干不过还可以退倒你们的发家之地安塞县去,但是我们呢,这里是我的家园,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我们不想造反,只是想要安稳的种点田,有口饭吃,那样我们还能有一条活路,但是现在,你把我们唯一的活路给掐断了,我们已经没有活路了,没有了。”
随着这老人的话语,人群之中有了一些骚乱。
杨涛愣住了,他看着那有些骚乱的人群,连忙大声叫道:“乡亲们,乡亲们,你们先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把话说完。”
“你还有什么可以说的?”那老人看着杨涛,冷冷的说道。
“这——”杨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只是一个战士,并不是专业的宣传人才,就是先前的那个湘军屠天京城的事情也是宣传部给他的。
“乡亲们,你们先安静一下,安静一下。”见杨涛说不出话来,而底下的民众的骚乱声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失控了,给杨涛带队路的共*产党员吴云跳上草垛大声喊道。
“吴云,我们本来就要回家了,你又把我们叫过来,就是为了劝我们继续跟着这所谓的共*产党、红军干下去吗?”老人看着吴云,冷冷的说道。
“大伯,并不是这样,”吴云摇了摇头,对着这个他称呼成大伯的老人说道“大伯,你先听我说,或许对于您老来说,种点田,交完租子、各种苛捐杂税,最后好歹还是能留下一点口粮、就着野菜、草根和树皮,每顿好歹都能将就着过下去。可是这种日子,我——吴云却是一点都不想过下去,我要过的是每顿都能吃饱饭,冬天能穿上厚实的棉衣,住的是宽敞的明亮的大房子,是那种像以前那些地主老爷住的砖石房子,而不是现在的这些窑洞的泥土茅草房子。各位叔伯婶婶、兄弟姐妹以及侄子侄女们,你们难道还要过着以前那样的那种吃吃不饱、穿穿不暖的生活吗,过着以前那种每天担心受怕,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地主老爷或者那些恶吏的欺凌的生活吗,过着以前那种一到天灾就要作为流民离开家园,一路讨要或者易子而食的生活吗?你们想过那种生活吗,反正我吴云是再也不想过回原来的日子了。”
“放肆,吴云,”老人怒道“我们祖祖辈辈的生活岂是你这个冒头小子就能轻易改变的,跟着你,跟着你背后的所谓的共*产党继续走下去,我们都是死路一条。”
“大伯,您已经老了,”吴云摇了摇头,看着那个老人说道“您已经不适合当我们多海村的村长了,我们多海村要变得幸福,必须要站起来革命。唯有革命,唯有跟着党走,我们才能每天每顿都能吃饱饭、穿暖衣、住上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大伯,您看看,您身边的儿子,我们吴家的老大,我才他一定会跟着党的路子走,去过他想要过上的幸福生活。”
“老大你——”老人略微偏头便看见自己的大儿子那一脸的向往之色,不住的跺脚说道“老大,看样子你是相信吴云这小子的话了。”
“爹,”老人的大儿子看着自己的父亲,点点头说道“我相信吴云,吴云说的话对于我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如果不是共*产党,不是红军打过来,赶走了地主,分给了我们田地,分给我们粮食,我们现在就是只能每顿半饱甚至是三分饱。爹,我也要吃饱饭的,前两年的那连续三年的灾荒,我实在是不想在继续过下去了。”
“你——”老人长叹一声,接着用落寞的声音说道“我老了,管不动你们了。”
说完老人便转身向着村子里走去。
“爹,”老大一惊,连忙拉住老人的衣袖。
“放手吧,”老人叹道“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我虽然不认同你们,但也不会想不开的。”
“爹——”老大手一松,看着落寞的老人蹒跚着离去,而天空之中则是艳阳当照。
“老四,你继续说说,跟着共*产党走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生活?”老大转过身对着草垛上的吴云继续问道。
“这个——”这回是吴云愣住了,接着他便笑道“别的还有什么生活我暂时还不知道,我也没有去安塞去接受党的先行者——李天倚先生的指导。但是,我刚才所说的顿顿吃饱饭、穿暖衣、住宽敞明亮的房子这是一定会实现的。就如现在你们分得了地主的田地,你们不需要缴纳高昂的租子、不需要缴纳狗朝廷的苛捐杂税,那么最起码以后能顿顿吃饱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