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生中午来到校门口取快递的时候,见谢云流穿着一身黑色卫衣,手里提着一个深色布袋,正笑盈盈地和门卫说着些什么。
走近了被对方瞧见,就见谢云流转过头来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李忘生一怔,一时有些恍惚,想起了自己高中时谢云流来接自己放学的模样,相同的面孔在眼前逐渐重叠,闪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李老师!”谢云流朝他挥挥手。
李忘生受了蛊惑般向他走去。
“哟李老师,又来取外卖呀?”门卫大爷见到熟悉的俊面孔眉眼也有所缓和,目光在二人之间打转,“你们认识?这个男孩跟我说他是趁假期结束前回母校看老师的,不过……你知道的,没带身份证我不方便放人进去。”
李忘生看着谢云流脸上久违的明媚表情,不太清楚他打得什么算盘,还是开口附和:“是,他是我的……学生。”
“老师,我好想你!”谢云流倏地扑进李忘生怀里,撞得李忘生一个趔趄,感受到温热的吐息撒在颈侧,毛茸茸的头发在脸颊蹭了蹭,李忘生控制不住得有些腰软。
好在谢云流并没有真的像大学时抱着不撒手,门卫看出两人关系很是不错,看在李忘生的面子上破例让谢云流进了学校。
他们二人均是从纯阳附中毕业的,这里是二人共同的母校,故地重游,两人各怀心事地一前一后走着,李忘生再迟钝也感受到身后谢云流的气息一点一点冷了下去,这么说来刚刚的旧日幻影也不过是为了进学校做出来的戏罢了,他在心中默默叹息,继续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正值盛夏,新生入学,树荫下随处可见入学不久尚有充沛精力的新生两三结队在闲聊散步,肢体动作丰富,谈笑风生,满满的青春气息。
李忘生想起自己刚入学的时候,谢云流刚升上高三,那时的谢云流说一句天之骄子毫不夸张,是教科书级的“别人家的孩子”,成绩长居年级法,气息骤然被打乱,恍惚间血腥气扑了满面,李忘生有些茫然,觉得自己是在做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
一吻闭,谢云流舔舔被他亲出来的眼泪也可能是吓出来的,用鼻头拱了拱对方脸颊的软肉,轻声哄道:“不闹你了,这血是鱼的,刀子钝了点,我使的力气大了些,被溅了一身。”
像是怕对方不信,又揽着对方的腰带他走到厨房,要他看过两条尸首分离的鱼才作罢。
“你”李忘生眉头皱起。
谢云流一看就知道这是要生气了。
可恶,你凭什么生气,明明是你先怀疑我的!他刚要发作,又看见对方眼睫毛是挂着的泪珠,顿时哑了火。
李忘生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了浴室,留谢云流一人留在原地生闷气,只不过生气的对象变成了他自己。
谢云流啊谢云流,当初被他害得丢了学位,连华国都待不下去了,只能去日本那种死气沉沉的岛国度过本该是人生里最精彩的几年,现在听他说几句漂亮话,看他掉个眼泪,就连骂都骂不出口了?
废物,无能,没出息!
他和死不瞑目的三文鱼大眼瞪小眼,咬咬牙,拿着倒在血泊里的鱼兄去水池清理。两只鱼一只是三文鱼,另一只是鰤鱼,都是比较经典的刺身用鱼。
李忘生此人爱好不多,吃鱼算一个,小时候若是家里做了鱼汤,平时胃口平平的他也能喝上三四碗。
鱼是今早刚刚空运来的,虽说这些东西在日本吃得是不少,到底还是没有真刀真枪地实战过,即便耳濡目染这么些年也还是一片白纸,高傲如谢云流,也在李忘生回来前偷偷上网搜了教程来看,确保万无一失。然而天不遂人愿,他以为已经死透的鱼兄忽然诈尸,他险些没按住,一刀劈下,鱼是归了西,他也溅了一身血。
谢云流会被区区一只诈尸的鱼吓到?不,只是因为李忘生的刀太钝了而已。
靠着惊人的记忆力和本就不差的做饭基本功,他很快简单处理完了两只又肥又大的海鱼,就等美人出浴,让他露上一手了。
等待期间他还把厨房连带着整个房间打扫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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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李忘生将自己里里外外全洗,擦干水汽踏出浴室门,看见的就是昨夜被搞得乱七八糟的沙发重新整洁,电视柜与茶几也被擦拭得看不出一丝痕迹,餐桌被铺上了全新的一次性桌布,厨房里的血迹也无影无踪等等,一次性桌布?
不论是李忘生还是谢云流都这个习惯。
师兄今天又想干嘛?
“洗完了?过来。”
李忘生走上前去,餐桌上摆着一摞空盘子,些许盛着调味料的碗,和两个案板——一个上面放着两块橙红色带白色条纹的三文鱼肉,另一块上面则是三块白里透粉晶莹剔透的不知道是什么鱼的肉。
李忘生在谢云流对面坐下,大概明白了师兄今天想干什么了。
是要做鱼肉刺身吗。
就见谢云流从容地拿起放在一旁的银色切刀,先是取了一块小臂大小的三文鱼肉,横竖各两下便把原本不规则的形状变成规整的长方形,紧接着在上面斜着切出大小一致的网格,又将其分成若干独立的小块。
谢云流修长的手指游走在软嫩的鱼肉上,带出一道道油脂,新鲜的鱼肉颜色诱人,李忘生却被谢云流那一双紧盯住刀尖走向的眼睛所吸引。
这双眼睛再熟悉不过了,谢云流认真起来时就是这样的。原本怎么看都不甚正经的桃花眼此时眼皮微拢,瞳孔向下,瞳仁露出不多,多情被恬静取代,李忘生初中暑假曾到谢云流家借住过一段时间,他们将两个折叠小桌板放在床上,面对面写作业,李忘生发现原本热烈如新春焰火一般的谢云流居然也有静下来的时候。
那时谢云流正盯着一道数学压轴题最后一问一言不发,思考解题思路。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了大部分的眼球,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明明看不到对方的眼睛,李忘生却还是被这双眼睛勾走了全部注意力。哥可真投入啊我要是也能像哥一样聪明就好了——不,不用那么厉害,只要能考进纯阳附中和哥一起就好。
炎炎夏日,难得有穿堂风自两边打开的窗户而过,谢云流猝不及防,卷子被吹飞,他抬头去捡,却对上了李忘生的面容。方正的眼睛,如墨的眉毛,还有眉间天生的朱砂痣,脸颊上将滴未滴的汗珠
原本恬静的眼眸瞬间重新焕发出招摇的光辉。
谢云流抬手将那些汗珠拂去。
试卷纷飞,噼里啪啦的响声掩盖了两个少年被吹动的心跳。
那双熟悉的眼睛再次抬起,已不似当年那般通透,却依然流光溢彩。
谢云流的摆盘简洁又不失美感,李忘生几乎不忍心破坏这盘艺术品。他抬起筷子夹起一块放入口中。入口先是洒在上面海盐的咸味,一口下去才尝出鱼的鲜味,软嫩的鱼肉在湿热的口腔中驰骋,细腻的脂肪层随着咀嚼不断溢出鱼油的醇香,的确是极新鲜的好鱼肉。
看着李忘生一口一口把自己捯饬出来一盘的生鱼片全数吃了去,谢云流得意洋洋地轻笑一声。李忘生明白这是要夸了。
“忘生不知师兄还会此等精妙的手艺,实在是大开眼界,真不愧是师兄。”
“哼,少见多怪。”
说着,又拿起另一片三文鱼肉,换了种刀工,将鱼肉切成了比先前更小的块状,直接用筷子夹起喂过去。
李忘生自然是从善如流地张了口,露出比鱼肉更加嫣红,也更加柔软的口腔。
这次谢云流喂得很慢,等一整片肉下肚,李忘生早已面色潮红呼吸不畅。
李忘生有点绝望地看着另一块案板上的白色鱼肉。一方面他实在是有些熬不住这么晾着,男根几乎是顺着ip查到的就是你的电脑,你现在在这里狡辩,自己不觉得可笑吗?还编出来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除了我还有人会知道你的电脑密码?”
“你惯是会甜言蜜语的,我现在一想到你那张脸就觉得恶心,你也太贱了吧,为了个学位就能给人当婊子?你也知道不把我挤走你进不了报送名额啊,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看不上你的假努力,装出一副清高样子给谁看呢,除了我你还陪谁睡过,背地里早被人玩烂了吧?”
“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怎么还能算计到我头上!”
“你以后少来烦我!”
原本被大脑防御机制刻意抹去的言语一一浮现在脑海,李忘生惊醒,望着空无一人的身边,无可比拟的恐惧填满了他一颗狂跳不止的心脏,他狠狠一抹脸上的水痕,抓起放在床头的手机。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有谢云流的微信,哪怕是手机号码都没有。
天还没亮,李忘生却睡不着了。
这是谢云流不在家的真的不是我发布的是我的舍友,他嫉妒你是我没有看好电脑,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语无伦次地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抱住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可不可以别走?让我做什么都好,我”
谢云流捏住对方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谁问你这些了?”
那对黑色眸子里蓄满泪水,滴滴答答往下淌。眉间的红痣也因为紧紧皱起的眉头而看不见全部。烧到潮红的脸摸上去比平时还要软乎。
“我真的很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了,我根本没想过要害你的。”李忘生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说着。
谢云流僵住了。
“你走了之后我每天都好想你,我好怕你在日本过得不好,我想去找你,可你说别让我再去烦你”
不等李忘生说完,他便被第二次吻住,只是这个吻比之前的那个轻柔多了,像是安慰受惊的小羊。亲着亲着便向上滑去,舔他脸上的水痕,又去吸吮他的眼睛,把滚烫的泪珠全数吻去。一双手抚摸着他的后脑与后背,动作有些粗暴,却让人安心。
“不怕,师兄回来了,师兄在呢,你没在做梦。”
李忘生被亲得发蒙,怎的又不是梦了?
“你掐掐我?”
李忘生照做。
“啊!好痛!”谢云流故作痛苦地皱起眉,“你看吧,没在做梦的。”
眼看着对方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他赶紧凑上去紧紧抱住李忘生,让对方的手搭在自己后背。感受到沉稳有力的心跳,李忘生才算是相信了,喃喃自语:“忘生很想师兄。”
“师兄也想念忘生。”谢云流一边啄着对方的耳垂一边说,“每一天都很想,最开始是想杀了你,想把你撕碎成一块一块的再吃掉。”
怀中人一抖,谢云流又紧接着补充到。
“后来就是想见你,想抱你,想亲你,想肏你。”
“想让你做我男朋友。”
李忘生慢慢瞪大了眼睛。
谢云流在对方手背上落下一吻,把对方按在床上,起身要走。李忘生刚要起身拉住他,他就在对方额头一点:“乖乖躺好,师兄给你做饭去。”
李忘生恋恋不舍地躺下。
谢云流踏出门框,偷偷伸手抹了一把眼眶。
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白米粥走进卧室。
“来,先喝点粥,空腹吃药会肚子疼。”谢云流递给对方一根温度计,“夹好。”
因为胳膊夹着温度计,李忘生只好坐直了让谢云流一口一口喂着自己。米香本该随着粘稠的膏体入口,李忘生却因为鼻子塞住尝不出味道,低声说了一句:“没味”
“废话,你发烧了。”
“哦。”
吃完了粥,谢云流取出那根被夹到发烫的温度计,定睛一看,395c。
谢云流难得显得有些局促。
这个点药店肯定是关了门的,万一李忘生家里没有退烧药怎么办?
“家里有退烧药吗?”
“唔应该是有的在客厅左边第二个抽屉。”
谢云流按他说的一顿翻找,确实是找到了一盒,只是一看日期,居然已经过期一年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挑出两包没过期的感冒药,配上几片维生素回到卧室。
“起来,吃药。”
看见对方有些委屈的眼神,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乖,没凶你,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师兄给你擦擦身子。”
没有退烧药,就只能用物理方法降温了。
谢云流端来两盆温水,拿来一条毛巾,沾湿了在对方四肢上缓缓擦着。听着对方呼吸渐渐变得绵长,松了一口气,手上动作不停。
他前些天并不是故意撂下人不管的。
当年去到日本后,谢云流凭借着自身的学历和社交能力,很快搭建起一个小留学机构,专门做日本人留学华国的教培,取名为刀宗。这么些年也攒下了一定的资本,准备回国发展一下华国人留学日本的业务绝对不是因为想来见李忘生!,他甚至请了日本那边的人气声优做他们的代言人。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然而就在投放相关联动广告的前夕,这位声优突然被爆出轨、脚踏多条船、恶意抹黑华国、虐猫等等一系列黑料。不谈大打折扣的商业价值,仅仅就谢云流本人而言,这些都是非常不能够容忍的恶行,他当即切断了与对方的一切商业合作。
然而投入的资金打水漂是小,原本安排好的档期全乱了套才是大事,他只能回公司亲自操持这一屁股烂摊子,还飞去了趟日本稳住那边的负责人。吃了这般的惨痛教训,谢云流不再找活人合作,转而与一家动画公司敲定了合作,将档期对接好,才让这场风波安然过去了。
连轴转了这么些天,回过神来时居然已经快要过去了一周了。明明只是五天,谢云流却感觉自己与李忘生又分别了五年似的,思念的种子一但生了根,便会不顾一切地破土而出,藤蔓狠狠勒住一颗怦怦跳动的心,牵引拉扯着。他迫不及待地奔向那个让他魂牵梦萦之人的卧室。
然后他就看那人气喘吁吁倒在床上的景象。
他又惊又惧。
他终于意识到,任凭他自己如何否认,也无法改变他是如此地思念、爱慕着李忘生。
那是他求而不得的初恋,没有人能比李忘生还要轻易的用一举一动牵引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哪怕对方曾害他跌入尘埃,他也会义无反顾地爱上对方。
因为那是李忘生。
更何况,李忘生根本没有。
——醒醒吧谢云流,你这个蠢货到底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等谢云流迷迷糊糊醒来时已是半中午,一睁眼就看见李忘生在盯着自己看。
“师兄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同于昨晚软涩的哭腔,李忘生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吞。
谢云流一听就知道这是把昨晚的事情忘了个干净。
忘了也好,昨夜出于安慰也好真情流露也好的那句告白怎么看都不够正式,这句憋在心底十年之久的话要在一个更加合适的时机说出来才好。
“不烧了?”
李忘生点点头,拿出一根温度计,374c,算是微不足道的低烧。
“吃药了吗?”
李忘生没有点头,只是俯下身含住了谢云流的嘴唇,清苦的药气瞬间充斥了谢云流的鼻子。李忘生能主动,谢云流自然是开心的,他惬意地躺着,享受着对方的亲吻。
感受到自己腿间被一根坚硬的物体抵住,李忘生微微一顿,本就因为高温而变得粉红的身躯更加滚烫了。
“师兄”
谢云流却只是躺着:“怎么了?”
李忘生只能自己开始解睡衣扣子。
“哎哎,等等,你先把手机给我。”
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就见谢云流摆弄了一会儿,又还给了他。屏幕上是一个新好友申请界面,谢云流在备注一栏打下了“世界上最帅的师兄”。
“前几天公司了突然出事了,我走得急没来得及跟你说,以后不会了,外出都会在这个号里给你报备。”
“师兄你不用”
“我说了不走就肯定不会走的,你连你师兄的话都不信了?”谢云流突然攀上对方的侧腰,不轻不重捏了一把。
“自然是信的、唔”李忘生被揉得浑身发软。
“这几天累死我了,就麻烦李老师自己动动了。”
“嗯。”
谢云流很意外,对方竟答应得如此干脆。
而他又很快发觉,自己真是挖了坑自己往里跳。
李忘生褪去了衣物,露出粉红的躯体,因为低烧而敏感着的身体微微一碰就能引起一阵轻颤。李忘生修长的手指勾下松松垮垮的睡裤,露出自己身下的两套性器。很显然它们也没有想到这幅身体的主人竟是如此的淫乱成性,病还没好居然已经开始馋男人的肉棒了,前端还是软软垂下,女穴也是干燥温热的。
这可不行,直接吃进去会受伤的。李忘生伸出手指,越过那根垂下的粉红男根,来到静静闭合着的花穴,朝里面探去。鲜红的花径感受到外物的侵入,慢慢溢出些许水液,挂在李忘生白皙的手指,顺着指腹向下流。晶莹剔透的液体越来越多,水声渐渐变大,深藏肉蚌中的花珠也饥不可耐地硬起,只是指节轻轻擦过,便从上边那张唇里传来低吟。
前端也随着渐渐抬头,抖着,馋着。
“啊——”忽然被谢云流掐住蒂珠的李忘生惊叫一声,还未反应过来便喷了水。若不是腰被谢云流扶住,险些直直向后倒去。
谢云流难耐地隔着裤子向上顶顶,无声催促着对方动作快点。
低烧着的花穴太过湿热,明显高于平时的温度含得谢云流恨不能死在这小小的甬道之中。李忘生上下挺动着,嫩滑的穴肉咬住男人粗壮的阴茎不放,被带出了穴也不松口,又随着向下坐去的动作回到原本的位置。
谢云流的手向上摸去,去拽对方的乳果,又要对方趴下来给他吃奶。
李忘生身下耸动不停,上面伸手拢住自己的双乳给对方送去。他这处生的和身下的胞宫一样不彻底,比起寻常男子只是软了些,并没有大小上的区别。
“师兄吃吧、嗯、轻点”
谢云流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上柔软的乳晕,用力吸出对方的奶头,吸得原本浅粉的那处鲜红欲滴,像是个给孩子喂奶的少妇。
谢云流忽然抓起床头的电子温度计,塞进了紧闭着的后穴。
“忘生里面好热,师兄帮你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李忘生被他一句久违的“忘生”喊得晕头转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羞耻,什么都答应了去。谢云流抓着那根塑料身金属头的温度计,寻找着最要命的那一点。
啊,在这。
他狠狠一顶。
像是两口穴同时被奸的快感席卷了李忘生的脑海,他连怎么咬住下唇都忘了,舌尖从口中掉出来一节,涎水顺着下巴流下抵在挺立的乳头上。偏偏身下还不知足地摆动着,动弹一下就“嗯嗯啊啊”地叫一声,真是惯会勾引男人。
谢云流另只手也没闲着,不断扣弄着身上人肉柱的马眼,那处紧张地缩起来,又被轻轻的抚弄哄开。
最后居然是谢云流先泄了出来,他红着脸想要找回主动权证明自己一次,却被李忘生死死按住——渴了五天的穴哪里是这么容易吃饱的。
李忘生接着花穴里溢出液体的润滑,又将谢云流的那物塞入后穴,比温度计粗上许多的肉柱受到了肠肉兴奋无比的欢迎。
李忘生则把那根水淋淋的温度计抓在手里,用顶端的金属头不断戳弄自己的蒂珠,后来干脆忘情地贴着那物磨起来。按钮不时被按下,不断发出“滴”“滴”“滴”的提示音,哦?怎么变成376c了?一定是摩擦得太用力了。
“再来一次,师兄,再来一次好不好?”李忘生甜腻的声音传来。
谢云流早被这淫靡场景刺激地浑身燥热:“多少次都可以,忘生舒服就好。”
“喜欢师兄、好喜欢师兄、嗯啊”
再说谢云流纵欲过度不慎感染病毒,躺在床上被师弟骑了三天的事情,都是后话了。
“手机还是没信号?”
“嗯……应该是下大雨的缘故,等雨停了我再试试。”
李忘生摆弄着自昨天起就不管用的手机,有些灰心丧气。
昨天他出远门,开车经过附近的山区,好巧不巧遇上山体滑坡封路了,虽说没什么财产损失,可天色已晚,雨势不减,原路返回走夜路不安全,只能就近找了一家鲜有人问津农家小院借住一晚。
这家主人是个单身汉农民工,刚结了一个工地的活,打算回家休息几天再进城找活干,十分热心的收留了他。
“先来吃饭,别搁那浪费时间了,你怎么想的往这山沟沟里跑。”
“给谢大哥添麻烦了。”李忘生锁了屏上桌。
桌上摆了三盘菜两碗米饭和一盆紫菜蛋花汤,李忘生拆开一副一次性竹筷,加起一块青椒炒肉放进嘴里。
被腌入味的里脊肉柔软多汁,一口下去咸香四溢,又带着青椒的辛辣,蚝油与爆香的葱姜蒜极大地激发了李忘生的味蕾,猪油特有的醇香随着咀嚼悠悠回味,细品还有些胡椒小粒混入了一众辣椒籽中。
“咋样小李,我这手艺不错吧?”
“谢大哥厨艺这么好,为什么不干脆把这里改造成农家乐呢,也省得跑工地那么辛苦。”
李忘生又夹起一片五花肉送入口中,相比里脊肉的油脂香气更胜一筹,混杂酱油的鲜甜,层次丰富,在口腔内不断变换。
“害,我干不来这伺候人的活儿,也不会算账,还是在工地搬搬砖踏实。”谢云流摆摆手。
“嗯,干您擅长的也好。”
窗外狂风大作,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像是密密麻麻的鼓点。
再一次将筷子从口中送出,李忘生呼吸有些不稳,有些抱歉地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男人,男人身着黑色背心,像是小了一码紧紧贴住精壮的身躯,将他上半身的肌肉——长期干体力活练出来的胸肌与腹肌毫无保留地勾勒出来,明明整个人看上去并不是虎背熊腰的那种强壮,可就是极富力量感,看得李忘生有些口干舌燥。
“我吃好了。”
“这就吃好了?吃鸟食呢?再吃点!”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你们这些个坐办公室的,一个个养尊处优惯了,身子就是弱,我们踏实干活的哪有你们这么多毛病。”嘴上碎碎叨叨,可却已经站起来拿手贴上了对方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你脸怎么那么烫?”
略显粗糙的指腹划过细腻的脸颊,李忘生下意识地想蹭蹭,有些尴尬地看着对方,想要起身:“我先回房了,谢大哥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重新按在椅子上:“外面那么大雨,瞎跑什么?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找找药?”
李忘生却只是红着脸沉默不语。
谢云流被他这磨磨唧唧的样子气得够呛。
“有啥不能说的?”
“谢大哥……”
李忘生抬眼,双眸波光粼粼,茶色瞳孔静静注视着面前的男人,水汽凝在睫毛扇面,染进眼尾一片殷红,与那抹艳丽朱砂遥相呼应。
看得谢云流心神一震。
他生出一股热。
“做……做什么?”
“谢大哥生得英俊,身材也很是健美……”
“我……我不全算是男人,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雨还在下,天也没有转晴的意思。
李忘生是在昨天傍晚敲开谢云流的房门的,雨下得很凶,他整个人都湿透了,白色的衬衫紧贴在身上,露出大面积的肤色,发丝蔓延在玉似的脸颊,眉间朱砂让人恍然怀疑莫不是哪位小神仙下凡。
“大哥您好,夜里山路不好走,我能在您这里借住一晚吗?”
淋在粉嫩嘴唇上的雨水自下颌流经喉结锁骨没入衣襟,胸前两点粉红的存在感有些过于强了,谢云流一时间难以撕下目光。
分明是个男子模样,胯却显得那么大,圆润的臀肉被紧致得牛仔裤包裹着,让人忍不住想伸手上去捏一把。
——自己真是疯了。
然而他现在不用装作正人君子移开目光了。
美人跪在他双腿间,先是隔着一层背心伸出舌舔舐几口他的腹肌,然后一路下滑,解开皮带,把被刚刚被手揉得半勃的性器含入口中。
他吞吐得很卖力,柔顺的发丝不时扫过敏感的大腿内侧,伸出双手在口腔照顾不到的柱身上揉搓,不时还会抚几下饱满的囊袋,谢云流没忍住,往里又顶了顶。
这一顶就进了一放一缩的喉管,紧致的感觉彻底点燃谢云流的欲火,扯住对方的头发就开始在嘴里驰骋。
“唔唔!!”
骤然加快的节奏令李忘生一时难以适应,粗暴的性器每次都能刮过他喉中被刻意调教出来的敏感点,男人的气味充斥鼻腔,让人头晕眼花。
最后是射进喉咙里的,退出来时有些合不上的嘴大开着,露出洁白的牙齿,浓稠的液体混着口涎,自鲜红嘴角溢出。
李忘生眼神失焦,轻轻喘着,眼看着就要倒在后方的茶几上,被谢云流捞住放上沙发。
腰还在颤,胸前两粒也已经立了起来,在白色布料上顶出一个暧昧不清的形状。谢云流隔着衬衣含住那处,衣料被打湿,正如雨夜一般,透出花苞般的乳尖。
“好软,这里能出奶吗?”
两双手不安分地在腰间游走。
“现在还、嗯不行。”
“自己把衣服脱了,要是待会儿被扯坏了我可赔不起。”
李忘生闻言乖顺地开始解衣服扣子,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盖也像打了釉反着白光。
待到李忘生整个人赤条条躺在自己身下,谢云流前不久才发泄过的那处又兴致勃勃地起立了。
这人生得太妙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好看的,谢云流冒着火的视线从李忘生头顶一路视奸到脚趾,玉做的似的,若不是脸上久久不曾褪去的潮红和腿根蜿蜒的水痕,倒真像是从莲花台上走下来的观音。
只是这人现在做的事情……
“谢大哥,进这里试试……”
白腻指节分开挂着露的门帘,吐着蜜的小径像开满玫瑰的隧道,风一吹,满园的花瓣都荡漾起来,一把野火烧进,可怜的花儿遭了无妄之灾,惊叫着想驱逐这团不速之客,却只能被打散开来,被无情的火舌不断舔弄,一股潮水涌来,却只是杯水车薪,充其量不过是安抚些许受惊的花儿。
“啊不行太深了!出去一点!太急了……不行……”
“别乱动!刚刚不是你求着我操的,现在矜持什么。”
谢云流被吸得头皮发麻,在乱蹬的大腿上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掌印浮现,李忘生低吟一声,没再挣扎,只是皱眉瞪着他。
谢云流装作没看见,继续沉溺在这一方天地。
他伸手探向二人泥泞的交合处,沾一手水放在李忘生眼前,手指分开,黏腻的液体拉出细丝,自指缝滑下。
“自己看看,都骚成这样了。”
李忘生脸红,把眼睛闭上不去看。
谢云流就去舔他的脸,吃他的嘴唇。
他粗喘着气,身下动得越来越快,把李忘生双腿折至胸前,更加方便自己进出。肉体碰撞,浸染了雪白的臀尖,谢云流伏在李忘生耳边问:“屁股这么大,生过几个孩子了?”
“还……还没有。”
李忘生被顶得像是要飞起来,含糊回答,忽然被顶上一块软肉,他明显一抖,谢云流挑眉:“这是哪?”
李忘生不答,谢云流就一遍一遍朝那处戳,直到对方仰起头汩汩流泪,才恍然大悟轻笑一声:“我知道了,这是生小宝宝的地方是不?”
宫口被顶开,李忘生似是情迷意乱地呢喃:“师兄……”
谢云流原本扬起的嘴角倏然拉下,身下动作也变得无比很戾:“什么师兄?你师兄也操过你?!”
谢云流怒从中来,狠狠咬在李忘生的喉结,恶狠狠盘问:“你到底被多少人操过?”
李忘生瞪大眼睛,无辜地摇头:“没有……啊!”
“我和你师兄,谁操得更舒服?”像是一定要和那个不知名的男人一分高下,他整根没入,又尽数抽出,
宫壁被无情鞭挞,李忘生唔得一声哭出来,十指嵌入谢云流的后背。
谢云流被越来越紧的穴肉逼得精关失守,肉柱颤抖交代在不断紧缩的肉袋里,肉袋的主人也颤抖着射了自己满腹,他伏在李忘生身上,享受着穴肉自发的吮吸。
李忘生眼前发白,久久没缓过神,任凭谢云流把他翻了个身,腰部软软塌下,像是把臀送到身后人眼前似的。
灌进去的精溢了出来,又被谢云流堵回去,穴肉痉挛,只是轻轻触摸就引得身下人一阵呻吟。
李忘生的背光洁明亮,因着趴下的姿势,蝴蝶骨凸起,暧昧的腰窝下陷,谢云流抚过,又捏上那团被拍得粉红的臀肉,大力揉弄,露出身后那个不起眼的小口。
“这里也能插是不是?”
李忘生这才回魂,慌乱地要翻身,却很轻松被按住,热气打在后颈,高潮后无比敏感的身体抖得像筛子,声音上的哭腔还没褪去:“不能直接进来……”
谢云流啧了一声,不满地把蓄势待发的柱头抵住穴口。
李忘生这下是真的哭了:“谢哥,真的不行,要捅出血的。”
“那你叫几声好听的,我就不进去了。”
“……”
“快叫呀。”
“也……也不是不让你进来……”李忘生的耳朵红得发烫,把脸埋进双臂,“你先用手指进来戳戳……”
等到被开拓到安全的后穴被紧紧填满已经是十分钟后都事情了。
谢云流故意避开他烂熟于心的敏感点位置,只是往深处乱顶,李忘生像只熟透的虾,被紧紧搂在怀里。
“大吊操的你爽不爽?嗯?”
说着,还用手捏住柔软的胸部,用指甲抠挺立的奶尖。
见对方不搭腔,谢云流不自在地轻咳两下,又继续趴在对方耳边叨叨:“我伺候得你不好吗?你师兄把你一个人丢在这深山老林里有什么好的?不如跟了我,穷是穷了点,至少会疼媳妇儿。”
“唔……师兄他挺好的。”
谢云流愤怒咬住他耳尖:“你居然在我床上夸别的男人!什么师不师兄的,吃了我的肉棒就是我的了!”说罢急吼吼碾过先前被刻意忽略的敏感点,感受到身下被夹得更紧了。
“妈的,真能吸。”
身上身下的敏感点都被照顾着,耳边又是不着调的下流话,李忘生很快又感到小腹一阵酥麻。
“你可别不认账啊,为了你我可把养了两年的猪都给宰了!你要是嫌不够,我家还有五只鸡和两只羊……主要是平时在城里搬砖没精力养。”
“我很能干的,结了婚我一定每天都让你欲仙欲死,你那死鬼师兄都没用到让你出来偷男人了,还要他做什么?”
身后动作越来越快,就在李忘生微微眯起眼睛欲登极乐时,马眼忽然被一根手指堵住,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地吊着。
“放开我!”
“答不答应?”
“谢哥、放、放手……!!”前列腺又被碾过,却还是得不到释放,李忘生才干涸的眼眶又滴滴答答淌起水。
“你都要做我媳妇儿了,该叫我什么?”
李忘生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重重叠叠的欲望几乎要把他逼疯了:“饶了我吧……唔……老公……”
“不是这个……”谢云流轻轻吻住对方后颈,“叫我的名字。”
“嗯、谢、谢云流……啊……”
几乎是阻碍被撤去的那一刻,李忘生就射了出来,内壁被淋上浊精,也顾不得对方,脱力的大腿跪不住,向两边滑落。
而谢云流掐着对方柔若无骨的腰,盯着那片雪白的背,只觉得以后一定要哄着对方穿一次露背毛衣做一次。
还不等他再说什么,身下的人缓过劲来,冷冷说道:“出去。”
“!”
谢云流立马从湿滑的小穴退出来,把人翻过来,伸出舌头舔过对方脸上的水痕,轻柔吻过颤抖的睫毛。
“生气了?对不起嘛,下次不会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了。”谢云流以为李忘生脸皮太薄听不得这些粗话。
李忘生有些怨怼地撇撇嘴:“说好不射进来的。”
“我入戏太深了,我是混蛋,忘生,好忘生,我帮你清理,别生气嘛……”
“其实……其实也没有生气。”李忘生被谢云流的吻亲得七荤八素,手不自觉环上对方脖颈,“反正都这样了……那还……还继续吗?”
谢云流愣愣抬头,盯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一阵酸麻。
多温柔的人啊,谢云流你上辈子可能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忘生……”
他吻上那双唇,恨不能把对方揉进怀里。
“唔、师兄……”
“又在我床上喊别的男人!李忘生你简直不知廉耻!”
什么一秒入戏啊,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李忘生内心无奈叹气。
“谢大哥,你轻点……”
窗外的雨停了,两只在檐下躲雨的燕子飞出来透气,双双攀上枝头。
屋内偶尔传来一两声哭吟,被湿润的山风带去。
十一假期,难得有时间带李忘生出去玩,谢云流自然是十分激动地邀请了李忘生同他一起进山采风,预定了当地的农家乐。
为了不显得太突兀,他还特地邀请了几个和他们一个大学的学弟学妹,伪装成了同学聚会,实际上除了于睿上官博玉和卓凤鸣三个,其他与李忘生也不过是几面之缘,算不上熟络。
李忘生想着叫洛风和祁进也一起来玩,谁知祁进居然支支吾吾地拒绝了,等接上了洛风,李忘生才从他口中得知原来祁进早就和隔壁万花中学的一个女同学约好了一起出去玩,他大哥还因为这事和他吵了一架。
这小子,难怪那天脸红成那样。李忘生失笑。
谢云流本计划着登上山顶后就向李忘生告白的,谁知山里忽然下起了雨,雨下得太大,根本没有机会出门赏景。
谢云流不解。谢云流自闭。
李忘生看着难过得像是要哭出来的谢云流,心里软成一团羊绒。
自从自己那次发过烧,师兄好像变得开朗许多,从日常言谈到床笫之私,都不似之前那般咄咄逼人,甚至有时候像是小男生撒娇一般哄着他做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李忘生拿不准谢云流的意思,也不敢贸然开口去问,对他来说,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师兄不必太过介怀,只要和师兄待在一起,忘生就是开心的。”
哼!你根本就不懂!谢云流想着自己泡汤的告白的计划,悲从中来。
“不如我们玩些室内能玩的?比如扑克牌?”
房子里玩的啊……
谢云流若有所思。
然后,李忘生看着满满一行李箱诸如皮鞭、手铐、麻绳、跳蛋等等的东西,想把刚刚说出的话吃进肚子里。
“不要玩这些!”
“好忘生,乖忘生……”
“这个真的不行……玩其他的行吗?”
“那……那我们来玩‘角色扮演’吧!”
“那是……?”
谢云流伏在他耳边,窃窃私语,说得李忘生面红耳赤,可回想起那个行李箱,李忘生只好闭上眼,认命道:“那,就这个吧。”
晚自习结束了,李忘生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肩颈,悲伤收拾好的书包走出教学楼。今天是周六,所以要把书包背回去周天复习用。
高三学习时间很紧,李忘生因为体质特殊的原因不方便申请宿舍,李忘生家里为了方便他上下学,在学校附近给他租了一间房。原本想要顺着路灯回家的李忘生却在校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哥?”他有些惊喜地小跑过去,“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们的小学霸被加课摧残成什么样子了。”那人是已经在纯阳大学当了大学生的谢云流,“看看你现在瘦的,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要我说周末就是拿来休息的,加什么课!”
“都高三了,拼一些也没什么。”李忘生跑到谢云流身边,小口喘着气,“而且哪里瘦了,又不是非要像你一样八块腹肌才叫健康好吗。”
“哼,拼也不是这么个拼法,我高三就从来没上过周末课。”谢云流扬起高傲的头颅。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反内卷达人,嗯?”
“书包给我。”
不等李忘生答应,谢云流先人一步把那虽然已经拿出去许多不必要东西但还是很重的书包从他身上扒了下来:“我去,你这包里装得是石头吗?”
“我把大三科的练习册都装上了,明天打算整理错题本。”
“错题本?好小众的词语,但在你身上真是一点都不新奇呢。”
“你这种几乎没有错题的估计很难理解吧。”李忘生被他逗乐,轻轻笑出来。
“好呀李忘生,敢阴阳怪气我?”谢云流突然暴起,伸手向李忘生腰间的痒痒肉抓去。
李忘生躲闪不及,只能一边笑一边求饶:“哪有!我是真心崇拜你的!”
“哼,算你嘴甜。喏,拿着。”
“嗯?”手里被塞进一个塑料包装,李忘生低头一看,原来是校门口小卖部三块钱一个的毛毛虫面包,经典奶油味的。
谢云流戳戳李忘生身上难得有肉的脸,警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没吃晚饭。现在太晚了不方便吃多,明天哥给你做大餐。”
“明天哥要来我家?”
“呆子,是你今晚去我家,上车。”
李忘生这才发现他跟着谢云流已经走上了和自己截然相反的方向,面对着面前荧光黄的车辆一时有些呆了。
“哥你的审美还真是桀骜不驯。”
谢云流翻了个白眼:“嫌土就直说,这又不是我的,随便说。”
李忘生应谢云流的要求坐在了副驾,将面包的包装撕开一个小口,硬硬鼓起的塑料袋瞬间变得干瘪,他顶出面包,小口小口地吞咽起来。
还是熟悉的味道,老式面点的松软口感,配上符合年轻人审美的甜味酥皮,夹心是发腻的植物奶油,好在价格低廉个头也大,使得它在小卖部里成为学生们充饥的不二之选,经久不衰。
第一口下去,没咬到夹心,只有软绵绵的面包胚,不过不难吃,还耐嚼,口中嚼上几个来回就已经有一小股面香攀上味蕾。吸了涎水的酥皮堪称人间绝味,是和奶油夹心完全两种路数的甜,比起浓烈而直白的夹心,李忘生还是更习惯酥皮这样看上去平平无奇,只有上去要下一口才能感受到甜味慢慢沁入舌尖。
一直到第三口,才终于尝出白色奶油的味道,确实是甜的发腻不甚好吃,但是小卖部早就关门了,哥究竟是等了我多久?李忘生转头,看着驾驶座上谢云流的侧脸,市区的广告牌很多,五颜六色的光打在那人脸庞,更添几分诡谲的气息,深邃的眼眶中,过分明亮的眼睛在晚间路灯下闪烁。从侧面看,哥的鼻梁好像更挺了
“发什么呆?”
一句话唤回李忘生的神志,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面包都不吃了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家许久,久到都被当事人发现了的那种,这行为也太奇怪了!他立刻收回目光。
“想看就看,别偷偷摸摸的,哥帅得不一般,被我迷倒很正常。”谢云流骚包地一撩自己面前的刘海。
“自作多情。”李忘生哼一声,转头向窗外看去,嘴里的面包咬得更起劲了,彩灯很好地帮他隐藏了脸颊上那层薄薄的红晕。
谢云流上了大学后,嫌纯阳建在个看上去快递都寄不到的偏远地区,非常不方便他平日里吃喝玩乐,于是自己在外边自己租了个房子住,在大学城和市中心中间。
一个简约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客厅、餐厅和厨房是打通的,李忘生不是第一次来,不过确实是第一次在这里过夜。
“伯父伯母有事出远门了,这周末不能去你那间屋子陪你,就拜托我把你接来照顾。”
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还需要人照顾李忘生默默腹诽。
“走走走累了一天了一身臭汗,洗澡洗澡。”谢云流放下书包就朝着浴室奔去。
李忘生把吃干净的塑料袋子扔进垃圾桶,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着谢云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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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流这一路开得并不安稳,驾照是高考完学的,车是问哥们儿借的,人是心里偷偷喜欢的。
他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应当专心致志地开车,做一个贴心的邻家大哥哥,而不是时不时偷瞄人吃东西的模样,对着嘴边没有舔下去的奶油想入非非。
李忘生眉间那一点红色小痣在暖黄路灯下格外明显,因此当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时,谢云流甚至不用转头,只消用余光便能看见。
呆子!对自己没那个意思就别用这么让人误会的眼神看着自己啊,谢云流心里恶狠狠地咬咬牙。他没敢去看那双眼睛,他怕自己忍不住亲他——明明是很板正端庄的长相,这么偏偏就能被李忘生用得如此眉目含情?
他只得虚张声势,听见李忘生的“自作多情”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后,谢云流很快在浴室里解决了一下紧急情况,等他一身水汽地踏出卫生间的门框时,又是一位温柔体贴的大哥哥了。
正要出声,就见李忘生已经深深陷入柔软的懒人沙发,谢云流轻手轻脚走了过去,见他呼吸绵长,居然是已经睡了过去。他抓起李忘生的右手,见上面还有蹭上去的中性笔墨水,不免失笑。
“小脏猫,睡得倒是挺快,真是怕了你了。”
十七岁的男孩身高正是抽条的时候,李忘生却像是摁下了暂停键,在同龄人疯长的时候,一直保留在和初中时差不多的身高上,对比已然180的谢云流将近矮了大半个头,谢云流一度认为是李忘生不好好吃饭导致的,只恨自己毕业太早不能天天抓他去食堂和自己一起吃饭。
虽然李忘生自己不承认,但他的体重确实是卡在这个身高男生健康体重的最低标准线上的,因此谢云流很轻松的就把人从沙发上抱进了浴室。
八百年不用一次的浴缸终于发挥上了用处,谢云流一边放热水一边帮对方脱衣服。他发誓,只是帮对方简单洗个澡,绝对没任何乱七八糟的想法。
纯阳的校服是套头衫,只有领口有两颗没啥卵用、系上只会卡脖子的扣子,李忘生还偏偏每次都要扣到最上面那一颗。两个扣子都解开了,露出李忘生因为久居室内刷题而白皙的颈肉,解扣子被蹭过喉结时,李忘生小小皱了一下眉,咽了咽口水。
谢云流觉得自己骑虎难下。
哼,他就不信了,以自己的毅力,还当不成一次柳下惠?
热气逐渐充满了整个浴室,视野变得朦胧起来。
“忘生,抬一下胳膊,我帮你脱衣服。”
“唔”尚在睡梦中的李忘生迷迷糊糊应了,任凭谢云流摆弄自己的四肢。
相比之下,校裤就好脱得多了。
小时候,谢云流喜欢穿五颜六色的裤衩子,尤其是上面印着小羊啊小狗的。一次去李忘生家里玩,拉着人家跳泥坑的时候滑了一跤,整个人跌了进去,搞得浑身上下脏兮兮,衣服裤子也都湿透了,他自己是无所谓笑呵呵的模样,倒是吓坏了小忘生,眼眶红红地跟他说对不起。
缺了颗门牙的谢云流哄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左一句“忘生别怕没摔痛,回去洗个澡就没事了”右一句“我这是自取其辱不对,自作自受!”,哄得人直把他往家里拉。
李忘生妈妈看见自家孩子红着眼眶领了个包浆的泥猴子回来,原本温良贤淑的人设都崩了,笑得前仰后合,问过前因后果更是迫不及待给谢云流监护人吕老师打了电话分享这件事。
谢云流就在李忘生家灰头土脸地洗了个澡,小男孩没那么多讲究,李妈妈就直接拿了李忘生的小绵羊睡衣给谢云流穿,只是内裤拿了一条全新的。
见了这条纯白色的内裤,缺了门牙的谢云流不满地朝李忘生哼哼:“这个裤衩太无聊了吧!你平时不会就穿这种吧?”
李忘生疑惑地点点头:“是呀,难道哥哥不是吗?”
谢云流闻言立马骄傲地叉起腰:“那肯定,我的裤衩都可酷了,下次你来我家,我给你看!”
“不愧是哥哥,裤衩子都和别人不一样!”李忘生投来崇拜的目光。
“那肯定!”
后来随着年龄的长大,谢云流也渐渐不穿印着卡通图案的内裤了,这个裤衩之约最终不了了之。上了小学后,李忘生更是长成一个小古板,成天把“规矩”啊“道理”啊挂在嘴边,简直和谢云流年过半百的班主任一模一样,更不可能说出“看看裤衩”这种离经叛道的话了。
为数不多与那时一样的,便是条的白色内裤了。
一般来说,男士贴身衣物都是以深色布料为主,谢云流也不知道李忘生哪找来这十几年如一日的纯白内裤的。
内裤微微隆起,是一个对于青春期男生十分健康的大小。
谢云流在犹豫。
如果不脱内裤就洗澡那也太奇怪了!真的会有人这么干吗?
可如果脱了那不是更奇怪了吗!乘着心上人睡着把人家脱光什么的这么看都像是痴汉会干的事情吧!
不,不可以这样想,李忘生现在不应该是他的心上人,这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弟弟,他的发小,他的竹马,他的暗恋不对!都是男生,看一下也没什么的,澡堂子里还都是男人呢他谢云流也不是没去过。但是,但是李忘生是不一样的
谢云流几乎要抓狂,只能无能狂怒地点了点对方眉心的小痣:“小没良心的,睡得倒是死,都快被人扒光了也不知道醒一下,万一我是个深藏不露的大变态呢?”
好在回忆起忘生小时候的模样,谢云流倒是再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伸手便把最后一件衣物也扒了下来。
然后他就愣在了原地。
没别的原因,就是他看见,垂着的男性性器下面,有一条缝,不大不小,约莫一指长,粉色的嫩肉安静地闭合着,一如李忘生紧闭着的双眼。
谢云流觉得自己脑内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木然地把李忘生抱入热水中,因为怕湿着头睡觉会头疼,于是找了个浴帽给对方带上,接着将身体打上沐浴液简单清洗一番,他双目无神,全靠仅剩的理性告诉他要帮对方洗完澡在睡觉支撑着一系列动作。
除了水流声,房间里再找不出第二种声音。谢云流或许憋气了,或许没有,但他就是觉得自己很是缺氧,脑袋重得要晕过去了。
抱着李忘生从浴室出来时,谢云流已经是一身的汗——得,之前全白洗了。
他把李忘生放上床,从衣柜里拿出两条毛巾,一条是给李忘生擦身体的,另一条则是给自己擦如雨般滴下的汗。
他打算给对方擦完再去洗个冷水澡,开关打到最右边的那种。
从后颈,到胸前,再到小腹,谢云流蘸干净李忘生肚脐中的水滴,然后继续往下。李忘生一直在微微发抖,谢云流觉得是痒的。他分开对方的腿,颤抖着手拿着毛巾覆了上去,两条白生生的腿微微朝里夹了夹,又被按着打开来。
怎么擦不干?
谢云流紧皱起眉头,一股没来由的火气冒上心头,鬼使神差地,他伸手向那莫名其妙的地方探去。
那处很软,几乎一戳就破。也很湿,让谢云流沾了一手指的水。
“嗯”一直沉睡的李忘生突然一缩瑟,软绵绵吟了一声、
谢云流呆呆看着自己被淋湿的指尖,搓了一下,比水滑了不止一个度。
那股心头火急速下移成了一团邪火,愈烧愈烈,简直要把谢云流整个人烧干了。
他啪的一下站起身,给李忘生盖好被子,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出卧室,顺便用钥匙锁了门,打开窗户把钥匙朝着楼下草坪扔了下去。
做完这些,他才敢打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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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忘生被生物钟叫醒,一人从一米八宽的大床上从一场绮梦中醒了过来。旭日东升,采光要好的房间此刻被暖洋洋的日光填满。床上是谢云流的味道,李忘生深深嗅了一口。
但是谢云流不见了。
自己的衣服也不见了。
原本还有些恍惚的李忘生瞪地一下清醒了,他倏地起身,热气骤然散去,他冷得打了个哆嗦,环视一周,既没看见谢云流,也没找见自己的衣服,只见着床头放着一套谢云流的睡衣。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无奈他只能穿上这套明显不是自己尺寸的睡衣。
昨晚
李忘生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靠在柔软的懒人沙发里等谢云流洗澡,再往后就是一片空白,虽说之前的梦境光怪陆离,但李忘生还是能分得清那绝不是现实的。
那自己现在一丝不挂地躺在别人床上算怎么回事?而且既然已经这样,那想必他已经看见所以他才会走吗?
李忘生突然陷入深深的恐惧,迫切地想要见到谢云流,于是朝客厅奔去,开了一下门,没打开。李忘生愣了两秒,意识到自己才是在里面的那个,于是打开门锁走了出去。
谢云流躺在沙发上,双手抱在脑后,双眼紧闭着像是睡着了。李忘生何许人也,那是和谢云流待一起十几年的人,一眼就看出来那人是在装睡。
“哥,我知道你没睡。”李忘生有些局促地说,“抱歉,是我吓到你了吧。”
谢云流果然闻言便睁开了眼睛,坐直身子,李忘生这才看见对方眼下的乌青,更是心疼,倒吸一口气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
李忘生慌乱地解释着,却渐渐被一个黑色的高大投影笼罩,一抬头,便看见谢云流起身朝自己走来,站在离自己一步远的位置。
“不许道歉,你的身体,长什么样都是你自己的,关别人什么事?我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才跑出来的。”
“是我轻薄在先,搞不清楚状况就要帮你洗澡,被看了身子的是你,要怪也是你怪我。”
李忘生瞪大了双眼看着谢云流,眼尾红红的,有些可怜,也有些可爱。
又是这种眼神谢云流看得牙痒痒,李忘生呀李忘生,你总是这样一幅委屈模样,谁还能朝你说哪怕一句重话?
“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哥,我就永远把你当做我弟弟或者妹妹,这个看你。”谢云流伸手摸了摸鼻头,“那,那你还愿意认我做哥哥吗?同意请抱我!”
说罢他紧紧闭上眼睛,张开双臂。
李忘生没有犹豫,上前一步闯入谢云流怀中。
“还有,我谢云流发誓啊,做晚绝对没有干对不起你的事情!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谢云流抱着李忘生转了个圈。
“知道了,哥哥。”李忘生抱得更紧,几乎要把对方揉进怀里。
在谢云流看不到的脑后,李忘生鼻子红红的。
“哼,知道就好!”谢云流双手偷偷环住对方的腰。
在李忘生看不到的脑后,谢云流脸颊红红的。
傍晚,一阵清凉的晚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朦胧的人声中偶尔点缀些许自行车铃声,像是浓汤里的黑胡椒粒醒神。新学期刚开不久,学校才被拨了一笔款,里里外外都做了翻新,黑得发亮的柏油马路上,一辆骚包的荧光黄跑车十分显眼,以一种有辱身份的超低速度行驶着,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忽然,那辆超跑停了下来,在没有红绿灯灯路边,怎么看都像是在等人。
一些比较八卦的学生便开始好奇起来是谁能让这位纯阳太子爷亲自来接下课。谢云流入学三年,上到八杆子打不着的专业课教授,下到刚入学不久的新生学弟学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凭他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和无可匹敌的专业水平……或许还有校长儿子的身份。
他性格张扬,宿舍楼下的流浪猫下崽了这种小事都会管,以至于常年散落在校园表白墙大大小小的投稿中,吹动无数纯阳学子的一颗春心,甚至还被许多校外的人问过微信。而他本人却始终没有官宣过,因为这些还被一些嫉妒他的男生造过不少诸如“就是个海王”“私底下玩很大”此类的黄谣,他本人倒是不甚在意,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不是显得哥有魅力嘛~”
约莫着五分钟,一位身形有些单薄的男生拉开了这辆扎眼超跑的车门。此人肤若凝脂,唇放春桃,双眸清丽,眉间一点朱砂,将整个人染上一抹出尘气息,若不是打开车门时绽放开来的灿烂笑容,真要叫人怀疑是不是校博物馆摆放着的古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了。
不愧是太子爷,竟接了位小神仙。
“多谢师兄。”
谢云流被他一句师兄喊得浑身舒爽,抬手发动车:“跟我客气什么,今晚住我家?”
“嗯,我和舍友们说一声。”
“感觉怎么样?”
“吕叔……教授和平时……不太一样。”
“哈哈我就说吧,老吕可会端架子了,把你们这些新羊崽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哪有这么夸张,吕教授只是比平时严肃些,还是很平易近人的。”
“好啊李忘生,你说我们校长平时不正经,我要告状!”
“我没有……”
李忘生的笑容一直是含蓄的,谢云流却很是爱看,看着原本白皙的脸颊逐渐变得红润,被夕阳打下一层暖光,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目光从这芙蓉面上撕下来,专心致志地开车。
两人一路嘻嘻哈哈,很快就到了谢云流租下的公寓楼下。等停好了车,谢云流打开后排的门时,李忘生才发现后座上放了一个大纸袋。
“附近新开了家面包店,我顺路买了一点,没吃晚饭的话回去一起尝尝吧。”
李忘生眨眨眼,说起新开的店,他就只能想起一家开业当天便生意火爆,刷屏朋友圈,霸榜各大评分平台的烘培坊。据说限时供应的甜品都要排满两个小时的队,绝对不是什么“顺路”就能买到的……师兄又是这样,在这些小事上都这么体贴……
“嗯。”
谢云流房子的布局和几年前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两个人就身体问题说开之后,谢云流提出多买一张床,被李忘生用“太破费了而且我也不常来太占地方”为由拒绝了。这就苦了谢云流,每每和对方睡在一起,望着眼前微微拂动的身影,闻着对方淡淡的体香,听着耳边若有若无的呼吸,下面面不了要兴奋一番,又怕动作太大吵醒对方,往往只能等其自行冷静下去,好不受罪。
李忘生换好居家服出来时,谢云流正把买来的各式甜品一一摆在了餐桌上。
“忘生,我听说他们家拿破仑可好吃了,你来尝尝!”
见对方抓着长条形的蛋糕就要往自己嘴里塞,李忘生轻笑:“等等呀,这个不应该是切开一块一块吃的吗?”
“哎呀那么讲究干嘛,大口吃着才香嘛~”
李忘生还欲开口辩解,唇已经被蛋糕外层的杏仁片抵上,他垂眼看见对方笑意盈盈地紧紧盯着自己,双眸中满是期盼。刚刚洗过的手还未干透,清凉的水珠滴在短款睡裤包裹不住的大腿上,滴得李忘生后脑发麻。
真是的,这个样子谁还能说出一声拒绝的话来。
李忘生乖乖张口咬下一口。
谢云流买的是黄桃口味的,黄桃粒的果香混着甜而不腻的动物奶油,在这个略显燥热的夏日宛若一瓶冰凉的海盐汽水般清新,仿佛含进了一口有些融化的奶油冰淇淋,而随着咀嚼,层层叠叠被烤到焦黄的酥皮大放异彩,酥脆爽口,咸香浓郁,与奶油夹心相辅相成,浑然一体,的确对得起它排两个小时队的身价。下咽前,被嚼碎的杏仁片又点缀了几分坚果特有的苦香气,回味悠长。
李忘生眯起了眼睛,完全被这小小的一口征服了。
“好吃吧?”
李忘生用力点点头。
“那我也尝尝。”
说罢,谢云流就直接就着李忘生刚刚咬过的地方一口咬下。
李忘生呆呆看着谢云流一口一口嚼着,末了还伸出一节舌头舔掉嘴角的杏仁碎。
“果然不错。”谢云流笑了。
太犯规了!
李忘生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但很快他就不得不重新张口,因为谢云流又把蛋糕递了回来。望着明显不属于自己的牙印,李忘生再三犹豫,还是上前咬住。掉落的酥皮被谢云流伸手接住,放进他自己的嘴里。李忘生只觉得蛋糕更甜了……是师兄的味道吗?看着对方红润的嘴唇紧闭,随着嚼动起伏,一双眼睛因为满足微微眯起却还是盯着自己的模样,李忘生实在是移不开眼。
啊……又在直勾勾盯着人家看了,实在是没有礼貌,但是……
谢云流张开嘴,伸出舌尖抵上李忘生刚刚咬过的褐色酥皮,露出洁白的门齿,咬下。
李忘生的脸都红了。
等一整条蛋糕被两人分食完,他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夏末秋初的暖风吹不干,等站起去拿吃提拉米苏的叉子时,李忘生才发现自己的腿都有些发软,因此他特地拿了两把叉子。
他还是低估了谢云流的作妖能力,就当他沉浸在醇厚的咖啡香气中时,忽然感觉嘴边被人抹了一把,就见谢云流拿嘴唇抿了一下指尖,好像还回味了一下,才说道:“你嘴角沾上粉了。”
李忘生吃不下去了。
“我吃饱了,先去洗澡,多谢款待。”
落荒而逃。
浴室的门被李忘生关上,谢云流沉默半晌,才收拾起桌子来。
他有些拿不准李忘生的意思。
天地良心,虽然他谢云流算是表白墙上的风云人物,可恋爱那是一场也没有谈过的,实在是分辨不出李忘生这是腼腆的害羞还是尴尬的远离。
如果是后者,他实在不好在越雷池半步。
但如果是前者……
谢云流慢慢回味着口中清甜的气息。
算啦,也不急于这一时,反正来日方长。
谢云流吹着口哨去洗叉子了。
李忘生这晚难得睡得很好,没有像以往与师兄躺在一起睡就会做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于是他闹钟还没响就已经醒了过来。今天有早八,李忘生计划着叫个滴滴专车自己去上课,就不麻烦谢云流了。
然而就在他想要起身下床时,原本背对着他的谢云流突然动了动,李忘生以为是自己把他吵醒了,迟疑了一下,然而这几秒钟的迟疑便让他被翻过来的谢云流圈进了怀里。
灼热的吐息打在后颈,李忘生想要尖叫,却只能轻轻地试着从对方怀里挣脱开来,不过显然他小幅度的震动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谢云流反而还将一条腿跨上他的腰,很显然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被子。
更让李忘生奔溃的是他感受到了一个,坚硬无比的器官,抵在了自己的后腰。
这下他连动都不敢动了。
谢云流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可他再等下去会迟到的。
“……师兄?师兄醒醒。”
李忘生只能尝试唤醒谢云流,一声一声叫着。
“嗯……别吵……”谢云流不满地皱皱眉,原本垂在李忘生胸前的手向上举起捂住了李忘生的嘴,“让我再睡会儿……”
感受到身下不安分的挺动,李忘生真的要急哭了,他只能伸手去扒谢云流的手:“唔、师兄放开我再睡好吗?”
谢云流总算是清醒了几分,慢慢睁开眼睛:“起这么早?”
“有……有早课……”
“这才天亮不久吧?”
“嗯……”
“还早呢,忘生怎么不多睡会儿?”
“师兄……你……”
谢云流这才发现身下某处紧紧贴着对方微微发抖的腰,一时也有些尴尬。
“额,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嗯。”谢云流回想起刚刚的幻梦,有些心虚。
“那师兄自己解决一下?”
谢云流差点就答应了,但他看着对方红透了的耳尖,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伏在对方耳边,几乎是用气音说:“既然忘生在,师兄想偷个懒,行不行?”
李忘生被骤然放低的吐息激得脑内一片空白:“怎、怎么偷懒?”
谢云流的手却已经顺着对方的脖子滑到了手:“帮帮师兄好不好?”
李忘生并不是第一次见谢云流的那处,不过上一次见还是他们小学时谢云流去做包皮手术的前夜,掏出自己洗白白的鸟,拉着李忘生要纪念他身体的一部分。上了中学后,谢云流渐渐开始发育,也没有拉着别人看那里的爱好,就没再见过了。
如今看来,师兄这么些年发育得……甚好。
他有些局促,不知道怎么下手。
“放松啦,就像你平时做的那样就行。”
李忘生只能点点头。
他不敢告诉谢云流,双性人的身体结构特殊,从前端获得的快感其实有限,他本身并不重欲,可若实在难以忍受,一般是……反正就是,没干过这活。
他轻轻握住挺立的肉柱,按照曾经从男同学耳中听到过的只言片语中的样子上下摆动起来。
他感受到那处在敏感的手心肉里跳动着,像是有一颗心脏在其中,随着他的心一起跳动。
嘭、嘭、嘭。
一只温暖的手抚上李忘生的后颈,紧接着的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他耳边。
“别停,再快点。”
低沉浓厚的喘息萦绕耳边,绯红逐渐蔓延开在整张脸上,甚至扩展到了锁骨,整个人像一个快要成熟的桃子一般粉嫩。
谢云流的脑中一片混乱。
李忘生在给自己打飞机。
我这是在做梦吗?
要说提出无理要求时自己是没睡醒,现在总该清醒了吧,怎么还不放人家走?
那白玉似的双手动作极缓,手心又嫩得不行,这么套弄简直是抱薪救火,谢云流的邪火非但没有消下去,反而还越烧越旺,谢云流一个头顶两个大。
李忘生……
李忘生!
他的手顺着对方翘起的睡裤伸进去,精准地抓住了对方也隐隐抬头的前端。
“忘生辛苦了,师兄也帮帮你。”
两根肉柱贴在一起时,李忘生羞愤欲死,只想闭着眼逃离这个世界。
谢云流手上自然是要比他熟练得多,挤压着两人份的欲望,时而摩擦柱身,时而扫过沟壑,即使是李忘生也昏昏沉沉的像是要飞上云端。
极少受到抚慰的前端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攻势,很快便颤抖着溢出精来,后面的蜜穴也漏出几滴汁液。
“好浓啊,忘生平时不自己玩吗?”
他又忽然察觉到自己囊袋上的湿滑,向下摸过去,心下了然。
“平时是用这里,是不是?”
李忘生刚刚高潮,身体正是敏感时期,忽然被两根手指抚上花唇,身体根本不可控地颤抖起来,脸上却像是被吓住了一般一片空白。
但很快就被羞赧占据,因为谢云流在揉他。
谢云流两只手伸进那口小缝,将其分开仔细打量,粉嫩的蚌肉轻轻颤抖,蚌珠挺立,蚌口挂着几滴蜜露,很是可怜。
“忘生这里好湿啊。”
李忘生夹起腿想要逃跑,又被谢云流拉回来。
“说好要帮忙的,好人做到底嘛。”
“……会迟到的。”
“没关系,我们速战速决。”谢云流手上被吸得正起劲,哪里舍得放人走,“再说了迟到也没关系,老吕最疼你了,不会记你的。”
“……”
李忘生不说话,谢云流就当对方是默认了,用依然坚硬的性器贴上对方柔软细腻的小嘴,缓慢磨了起来。
李忘生紧紧咬着下唇,不想让自己发出很失态的声音。
他不得不承认,谢云流在任何方面都很有天赋,仅仅磨了十几下,就从自己的颤抖程度找到了最要命的角度,一次又一次蹭过硬起的花珠,擦过囊袋,最后又顶上半软下去的前端。
他这下是真的上天了。
周围的一切都虚幻了,他漂浮在半空,不知是不是在做一个荒诞离奇的春梦。
“哥……哥哥……慢点……”
“忘生,该叫师兄了。”谢云流喘得比李忘生大方多了。
“师兄、啊、我要……我……”
要怎么样,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顾着叼着睡衣的领子小声急喘了。
谢云流见他这样,更是把持不住,身下没个轻重,最后把人顶得不断向上跑,还得捏住对方软嫩的侧腰才不至于把人从怀里顶出去。
大腿被喷上灼热的水液,谢云流闷哼一声,交代在对方都小腹。
两个人共同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大口喘息着。
“舒服吗?”谢云流伸手摸摸对方柔嫩的脸颊。
“舒服……”
“那以后都这样好不好?”
李忘生微微瞪大了眼睛。
都要……这样吗?
他听说过很多同一个宿舍的男孩子会互相帮助,曾经觉得十分诧异。可直到真正体验了一把性高潮被别人掌握的滋味,实在是有些说不出拒绝。
更何况,对方可是自己一直在喜欢的谢云流。
“那师兄……也会和别人这样吗?”
“想什么呢!当然只有你了!”
为什么是我?
李忘生没能问出口,因为闹钟响了。
“啊!要迟到了!”
“不急,师兄开车送你。”
谢云流显然低估了早高峰的实力。
最后就是谢云流拉着李忘生偷偷遛进教室,被眼尖的吕教室一眼瞧见,双双落网。
于是,两人就这么直接发展出了一段肉体关系。那时的他们都还年轻,青涩到羞于说出“喜欢”。谢云流觉得李忘生呆呆傻傻太过好骗,心里一度甜蜜,既然师弟不排斥与我亲密,那多多少少是对我有好感的嘛!
不如就从这作为切入点,徐徐图之,来日方长!
然而或许一开始就错了,他们不该这样草率的发展出一段关系。他们之间,应该用更健康的方式:互表心意再建立一种正常、不畸形的关系。
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互相抚慰,在谢云流被逼赴往日本时,都变成了李忘生生性浪荡,以色事人背后捅人一刀的呈堂证供。
“亏我当初还觉得你憨厚可爱,原是装出来的老实模样,哄骗的我找不着北……”
“你不觉得下贱,我还嫌恶心呢。”
“咱俩到此为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