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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管闲事(1 / 1)

—温哥华

他披着皮大衣脖颈带着围脖遮挡住了自己的鼻子以下的部分,通红着眉眼微垂着头无视一切擦身轻碰后的谩骂和碎语在人群里挥动着双臂不断狂奔。

脑袋一片空白,没有觉悟,只是一味的漫无目的跑,想逃离这个世界。

正当奔跑到某个拐弯处,他的鲁莽导致与行人发生了冲撞,轻盈的身子一下便被猝不及防的撞倒,手肘处的关节与地面发生碰撞,磕出沉闷的响声。

热闹的视线也不由分散一些在他们身上,不过反而是摔倒在地的伊斯顿备受关注。

他受挫般的惊恐模样被长发遮掩,以至于冷漠的气息被大众视线尽收眼底。

不过他没有过多的犹豫和思考便从地上爬起,随后无视了发生冲撞的人对他的道歉与询问帮助,选择沉默,头也不回的跑了。

明明是两个人的误打误撞,却好似成了他的罪过而落荒而逃,他的一系列举止让人觉得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在自言自语的傻瓜罢了。

男人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扭着头朝着伊斯顿离去的方向久久望而远之,黑紫色的瞳孔迸发着紫晶般璀璨的光影。

他暗自感叹道:好香。

他对气味很敏感,但大部分都不足以吸引他,因为围绕身边最多的都是些平淡且过分修饰浓重的香水味,可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遇到。

嗅到了从未出现过的香气,他不似香水那般浓厚刺鼻,更像是由胴体分泌出的独调气息。

即使滞留的时间并不久,更像是擦肩而过的瞬间,可那气味的余韵依旧萦绕在鼻间,好似一股残念要将大脑吞噬般迟迟无法消散。

让他一时之间竟牵制住了步伐,投去的目光迟迟无法收回。

身边的好友对他异常的举动感到诧异,扯了扯他的衣袖。

*沟通内容都是英语

“阿浔!”

“阿浔!”

“嗯?”他这才回过神,接收到好友的呼唤。

“怎么回事啊,怎么尽盯着那个莫名其妙的人,明明是跨年夜,不仅触了霉头,你不会还被撞傻了吧?”

好友吐槽着,可他却什么也听不进去,男人的离去好似魔咒般,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但他并未看清男人的模样。

他讪笑解释道,“因为他看上去有些面熟,以为是认识的人呢。”

“看来阿浔平日里朋友多是一个优点,但要认清他们的脸那可不是一件易事,连路过的人都会混淆。”

“哈哈哈哈,确实”

“但那种没眼力见的家伙绝不可能是你的朋友。”

“走吧,马上就倒计时了,他们还等着呢。”

“好哦!”

慌忙逃窜的伊斯顿气喘吁吁的在一处人烟稀少处停了下来,因为心虚所以他花费了一些精力和体力逃跑。

他弓着上身,双手抓着膝盖不断急促喘息。

“fireworks!”

随后有人大喊。

吸引了伊斯顿,他不由朝漆黑的夜空抬头去,一场如同盛宴般绚烂的烟花映照进他的瞳眸中迸发着颇有生机的绚烂璀璨。

热泪夺眶而出沾染了精致的面庞,顺势而下逐渐汹涌不止。

没有人会爱着如此卑劣的他,即将破碎也无人察觉。

仰着下巴,泪水滑过他的脖颈,落入衣间,脖颈举着愈来发酸便微微垂首,继而失声痛哭。

热泪同样也打在他铮亮的皮鞋上,骄傲打在象征着他仅存的尊贵。

远离欢呼雀跃,他独自站在高桥上的海河处。

白金色的长发遮挡住了他的眉目,寒风凛冽,仿佛将他一身傲气都吹散,此时的他如一盏即将破碎且熄灭的琉璃灯,看不到半点曾经高傲的他。

将放在兜里的戒指拿了出来,这蕴含神圣意义的物件从前是那般的耀眼,令人爱不释手,沉浸在幸福片刻的泡沫中。

现在泡沫散了,一切幻想终归回到现实,向他投掷而来的无非是他最不想面对和承认是的事实炸弹。

被磨平棱角的切割钻如今握在手中却莫名硌手刺痛,多么讽刺啊,利剑般扎的他鲜血淋漓。

他毫不犹豫的将刺向自己的这把利剑甩掷进海河中,与过往永不相见。

爬上护栏,站在高处,摇摇欲坠,但却能感受到不同于平日堵塞他胸腔的空气。

但是还没真正的享受几秒脱离苦涩的空气便被人一把抱住腰身从上面拉拽了下来。

“砰!”的一声狠劲,猝不及防的摔落在地,沉重的体积压在他的身上,还没摸清发生了什么,只见身上的人便一股脑的朝他喊着。

“让你跨年不是这么跨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要不是我,恐怕你真的活不过今晚!”

他振振有词,伊斯顿一时失语的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不仅当了肉垫子,还要被他教育,不由的怒火中烧。

周边灯光晦暗,看不清男人焦急急切的模样,只有让人烦躁的碎碎话语。

他的话他没有听进去,只是令他挪不开眼的,是压在身上的男人耳朵上带着的珍珠耳钉,浑圆的珍珠闪烁着柔和弧度和细腻的光亮。

距离上一次见到如此耀眼的珍珠是什么时候呢?

不记得了,但是印象里带珍珠的那人对他很重要,只是她不要他了。

下一秒,伊斯顿猛然推开他,“多管闲事!”

再次选择无视和逃避,撒腿就跑。

霍岚浔被他这么防不胜防的一推,有些难堪的双手撑在腰后的地面,双腿分开,弓着一条腿,看着仓皇逃离的身影逐渐渺小,他被气笑了。

简直无话可说,真是遭报应了。

“少爷少爷!”

车上的梅斯不明白少爷突然强烈要求中途停车,还连忙冲下车,急切的模样让梅斯倍感陌生。

什么时候少爷变成善人了?

梅斯紧张的下车前去查看霍岚浔的情况。

“少爷你怎能如此鲁莽,不爱惜自己,这些事情你喊我们来就好了,你要是出什么事了,我们该怎么跟夫人交代啊!?”

他查看着霍岚浔是否有伤势,被霍岚浔制止了他的行为。

“我没事,走吧。”安然无恙的潇洒起身,迈着长腿,上了车。

梅斯倍感苦恼的紧随其后。

霍岚浔坐在车里,只是手肘抵放在车窗边,若有所思的出神,就连梅斯在一旁为她清理伤口也无动于衷。

在拉拽摔倒时其实磕到膝盖了,只是霍岚浔隐忍的本事不知何时突飞猛进了,竟看不出一丝破绽。

像没有痛觉似的,虽然伤口不大,但他从小到大都是最怕痛的人了,而此刻他却心不在焉的。

梅斯故意在他的伤口处用棉签碾压,被刺激的神经连同经脉一同被电击般,来的猝不及防,他不得已从思绪中强制拔出。

就差反射弧给梅斯一脚,他有些无奈。

“这么会消毒,不要命啊梅斯。”

几近咬牙切齿。

“过奖了少爷。”梅斯暗地里坏笑,面上一副暗藏得意的从容不迫。

随后他又继续观望车窗外,梅斯不由好奇。

“少爷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目睹思物了?”

“你只是个下人少管闲事。”

“哦。”

在为他包扎时故意加大力度,霍岚浔后槽牙紧咬就差嚼碎的绷劲起,额边青筋偾张,手掌有些隐忍压抑的紧攥,骨节紧绷显现,凸起的青筋蜿蜒浮出表面。

深吸一口气,面色阴沉冷鸷,散漫沉声道,“突然有点想吃兔肉了,怎么办呢?”

“少爷你无赖!”

—两年后华盛顿

pnacle集团的总部的ceo办公室里。

“少爷,以下是为您精心挑选的模特。”

伊斯顿一条腿散漫侧弓着搭在另边的大腿上,西装革履,尽显标致风范。

但也弥漫着放荡不羁,也是一直以来对所有人所呈现的。

他拿着照片一张一张翻看,不由眉头紧蹙,质疑的目光带着复杂的思绪,明显又是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

修长白皙的手落在额边,食指指腹反复不断轻敲眉梢。

明明是赏心悦目的帅哥云集,但在他看来比看数学题还更令人心寒,无奈。

随即将一沓照片甩向桌面,无奈叹气,“欧洲要灭亡了吗?还是说要提议总统改改生育政策了?”

一旁的乔治似乎对他的定位见惯不怪,因为这是这个月以来第n回了。

伊斯顿的要求太高了,根本没有几个入的了眼的,可毕竟是按照他的要求来找,没有相中的也实属无奈啊。

也有可能是他近日心情不太好。

“少爷~”乔治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沓照片,随即拐过办公桌来到伊斯顿身边,缓缓弓下身,颇有耐心的开始为他一一讲解对应照片上的男人。

讲解着每个人的特点,“你看这个,身材一看就是常年健身的类型,脱衣有肉穿衣显瘦,混血,卷毛。”

“不喜欢,太幼稚了,长的帅是帅,就是总觉得他这种是会流口水那种傻鸟,pass!”

“那这个呢?……”

“太黑。”

“这个。”

“太瘦。”

“这个!”

“太一般。”

“这个呢!?”

“这个看起来—”还没等伊斯顿说完乔治便打断了他的发言,“够了!少爷!”

乔治介绍到喉咙都开始愈发干涸,毒辣的评判也没有终止的迹象,他只能停止自己无畏的“反抗”。

毕竟是花了几天几夜整理的,有种努力不被认可的挫败感。

虽然一个个和少爷匹配度不高,但70%还是有的。

伊斯顿小拇指闲来无事散漫的扣了扣耳朵。

眼眸突然瞥到乔治兜里露出一小节白的纸张,好奇询问,“兜里的是什么?”

乔治疑惑的摸了摸口袋,顿然喜出望外,两眼一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随即将照片信心十足的递给伊斯顿,“差点把他忘了,少爷你肯定满意这个!”

嘴角溢出自信的弧度,伊斯顿对他的话半信半疑,直到照片里男人的模样落入他的视线,他竟一时抽不出目光。

直勾勾的看着照片上的男人,简直出乎意料,但下一秒眉宇间尽显凝重。

“不是吧,少爷,这个还不符合你的口味吗?”

话语的幅度不由提高表达着不可思议。

紧接着又补充道,“这个听说是本人自愿提供的照片呢,似乎很想和少爷合作呢。”

他食指指间刮了刮下巴,“可他明明是个直男。”

“那是他没见过少爷,我们少爷美若天仙谁见了谁不弯!”

“那你弯了吗?”

“少爷我要对你有这种心思我还能站在这里吗?”

伊斯顿冷笑瞥了一眼乔治。

乔治有些背后发凉。

说到伊斯顿,那就不得不说到他一头秀气的长发,如倾泻而下的金色瀑布,迷人的光泽熠熠生辉,每一缕发丝都镶上金丝般细腻柔顺,轻飘在空气中都好似嗅到一股清甜的芳香,即使相隔千里都深刻到梦寐不忘。

纯粹的海洋色瞳孔,比的上任何一件瑰宝,拥有蛊惑人心的清透感瞳孔,无时不在眼眸翻越起卷卷浪花。

迸射着琉璃般的晶莹剔透,波光粼粼的一颦一蹙都动人心弦,稍稍皱眉都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但他的不甘和野心也灌满隐匿在这双迷人的眼眸背后的深处,可却从未有人真正窥探到,那股不断铸磨尚未完全的锋芒嵌着野心。

眉眼间刚柔并济中带着属于掠夺者傲慢侵略性杀气,目中无人,既清俊冷艳,又带着雌雄莫辨的优越尊容。

左单右双,两边各自显现不同的明暗,交织难分难解,深邃既一团迷雾让人难以渗透皮囊内真正的灵魂,左眼皮眼尾处有一道浅凹的疤,是在幼时留下的。

在左脸颊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却很常见,因为这是她隐藏破碎真面的虚伪诱导。

因为白种人的特性,他白皙的肌肤如白瓷般温润如玉,肤如凝脂切也毫不夸张,通过充分荷尔蒙分泌他的身上会泛起娇嫩的粉,次数极少,且只是淡淡的浮现过。

身形修长,拳脚干练,附着在手臂的肌理紧致匀称,恰到好处。

“就他了,我倒要验验这自动上门的货。”

“好的少爷!”

乔治退下,此刻的喜悦无疑一场打了胜仗的欢呼,终于不用再夜以继日的寻找人选了。

这些天为了找到适合少爷的他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没想到一个自荐的人选就合了少爷的意,真是天助我也。

伊斯顿长腿伸展交叠搭放在办公桌上,一双价格不菲的定制红底皮鞋,精致经典而不过于浮夸的奢侈感,皮面质感的返照的明亮弧度清新脱俗。

鞋底的红艳与鞋面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他点了根香烟,清香带着浓重的烟雾通过口腔吐出弥漫在周身,烟雾散去后依旧是是荡不起意思涟漪的平淡目光。

回想起照片上的男人,其实他并非多深得他心,只是对他耳朵上的珍珠耳钉,很在意。

和两年前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有着相似之处,当然,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情,毕竟那时不是在华盛顿。

希望不是同一个人吧。

电话突然响起,屏幕显示的备注,一下掐掉了他散漫的思绪,紧接而来的便是有些无奈的叹气。

接听,“有事吗?”

“下个星期的家庭聚餐爷爷让我喊上你。”

“可以不去吗?”

“你觉得呢,不去的下场你比我更清楚,哥。”

“知道了,挂了。”

“哎,妹妹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慰问一下我嘞。”

“你也没慰问我这个哥哥,论不清辈分了现在是?”

“得了,你不找茬我就谢天谢地了,挂了,大忙人!”

那边秒挂,不给伊斯顿说话的机会。

伊斯顿无奈摇头。

“女人真麻烦。”

没到下班的点伊斯顿待不住了,便先行起身离开了公司。

伊斯顿的形象深受公司员工们的追捧,加上他只是偶尔有些冷漠,其他完全没有可挑的毛病,所以他经过的地方都会有人亲切的问候。

伊斯顿除了心情不好以外,平日里来自员工的热情问候也是礼貌回应。

毕竟集团的内部人员都是他一个人重重筛选才有了如今的pnacle集团,在欧洲入选前五的极具权威的集团。

他还有一个身份是沃辛顿家族的子孙,但很少人知道,因为他不受家族的器重,家族更不允许他这种败坏名声的人出现在大众视线,因此而不被受关注,只是有传闻,但没有人知道这真正的背后。

pnacle集团是爷爷曾经视为被丢弃的存在,就是这种情况下逼迫他接手,集团的消亡也就等于他的消亡,对他冷漠至极,不带一丝血缘情念。

可就是在这种绝地求生的情况下,他让pnacle集团逐渐步入人们的视线,一步步席卷上位,出乎意料之举也依旧改变不了家族对他心存芥蒂,他那无法抹去的耻辱。

但他现在既不需要借助家族的钱财来苟活,也无畏他们的挑衅与冷嘲热讽。

说不来往那都是不可能的,谁让他身上依旧流着的是沃辛顿家族的血。

离开公司来到地下停车场,坐上lfa的主驾驶座,手掌稳握方向盘,打动方向盘,操作行如流水。

驱车前往angcb,他会通过一些休闲的娱乐项目来充足自己的时间,并且他并没有什么朋友。

炮友也是屈指可数,但都没有联系,从来没有超过三个月的,大部分都是因为他过于无趣,或是他感受不到性爱带来的快感,伊斯顿对此也习以为常了。

目前为止,性爱给他带来的快感并不多,让他一度对性爱提不起兴趣。

但总是有些被他美貌迷的神魂颠倒的男人,蜂拥而至的朝他使劲浑身解数想要约他一炮,但他大部分都拒绝了。

长的是他的菜的会在短暂的闲聊和考虑中,散的散上的上。

他来到cb就是先把身上的西装换下,将领带松了松,好似解脱般的轻泄一口气,眉眼间有些疲惫感。

长发有些散乱的披在肩上,别有一番风味。

换上一身名贵的polo衫和短裤搭配白色过膝袜,露出白皙的腿,笔直有力的双腿,大小腿的肌群紧致而线条流畅,毫不违和的附着在他的身上。

协调的比例更是优越,因为有偶尔健身的习惯,薄肌身材穿上宽松的衣服都及其合适,配合着他的五官打了一场毫不意外的完美胜利。

将发丝梳开,柔顺细腻的长发在灯光下光泽忽隐忽现,梳子插进发丝间将千丝万缕交织隔开,无疑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撩拨。

将长发盘起,干练而飒爽。

挎上装备便从更衣室出去,没想到一踏出门便被人堵住了去路,一个高大肌肉发达的魁梧男人站在他的面前。

伊斯顿对此司空见惯,想当做视而不见,奈何他格外难缠,因为这个月已经不下十次这样了。

他出其不意的肘击不带一丝犹豫的痛击男人的侧脖颈,男人没有挡住他的带满杀气的一击。

有些落下风的半跪下身子,吃了痛的捂着被伊斯顿肘击过的地方。

“你真的要这么冷血吗?”

伊斯顿轻拍了拍手肘,似乎关于男人的一切都像灰尘一样令他感到厌恶碍事,“你觉得呢?”

说罢便要离开,手腕又被攥住,“就一次,再和我来一次我就不会纠缠不休了。”

甩开他的手,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冷漠道,“你的名声不小,现在到处都在传你为一个男人卑微至此,有这个必要吗?砸了自己奢靡浪荡的前半生,来装深情人设吗?”

“如果能得到你,家族的荣耀以及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抛弃。”

“太廉价了,失去了价值你就什么都不剩了,克劳斯,我也在为我的床友里有你这样的男人而感到耻辱。”

伊斯顿利落转身离去,留着克劳斯无助的在原地。

走出这间屋,门外是等候他的两位黑衣保镖,是他出入cb必要的,因为总有人慕名而来想要与他合作,说是合作但目的都别有用心。

拙劣的演技和狡诈的嘴脸,伊斯顿常常觉得不被家族重视也算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随心所欲的男人,不挑饭碗一样廉价,但他不是。

因为这是一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狐狸们,在背后无事生风,各种说辞来诋毁他,但伊斯顿不混圈自然也不会去在意这些。

就算他背后没有势力,但也会稍微让他们吃点苦头,让他们长长记性。

“啪!”一球!两球!…

他的动作姿态总是那么的儒雅高贵,但却没人知道他这般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是从何而来,甚至调查不到他的背景。

就是这样神秘的男人,带着那股清冷的距离感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可他总是不近人情的将人击退,给人震撼人心的既视感。

就在他进球之际,保镖将即将上前的男人拦住,“伊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伊斯顿擦了擦额头的汗,鄙夷的目光落到了居心叵测的男人身上,脸颊上还泛着令人感到生理不适的红。

“借你一百个胆,把我的保镖打趴,我可以考虑考虑。”他展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

随后食指微蜷点上唇,思索片刻,又说道,“或者你过来?”

笑盈盈的模样让人放下戒心,以为他真的会如他所愿。

保镖与他对视,伊斯顿点了点头,这才将拦住去路的手臂放下,只见伊斯顿走上前朝他伸手,示意握手。

可就当男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握他的手时,伊斯顿一拳重击打在男人的脸上,男人顿感错愕的鼻腔鲜血直迸溅而出,一脸不敢置信的晕厥倒地。

“哎呀,我这手真是脏的不行啊。”说罢便离开场地,留着一个保镖收拾现场。

另一位保镖跟随他离开,因为保镖不是临时的,而是跟了他好几年的,所以闲来无事便会和他聊聊天。

他好奇询问,“先生为何要亲自大打出手,留给我们来处理岂不是更好。”

“赏给他的,不是要握手吗?那就送他一拳握手,岂不更划算?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说着伊斯顿自己也觉得讽刺的冷笑一声。

“先生绝了。”

“记得垫医药费。”

“好的,先生。”

“忙完你就下班吧。”

伊斯顿有的是闲钱,这种钱他心情好还是会出点人情费的。

毕竟受了他一拳,就当是感谢他临时做沙袋的费用了。

今天比往日轻松些,少了麻烦事。

因为流了汗的缘故,他没有换下衣服是直接穿着离开的,西装他有的是,所以暂且放在俱乐部也无所谓。

管家在车抵达别墅前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伊斯顿回来准备做的事情,也已经等候多时。

今日回来的比平日早些。

将车停好,伊斯顿空手而归,也没有吩咐管家的事情,他只是淡淡道,“辛苦了,维克托,剩下的我会喊下人,您老人家赶紧休息去吧。”

“是,少爷。”

随后他便绅士鞠躬后便轻踏步伐离开。

来到二楼的浴室,里面已经放好热水,屋内弥漫着雾气,走进去只感觉一身的疲惫瞬间褪去。

脱下衣物裸露着身子进入热水池内,热气腾腾的室内,伊斯顿将身边的窗开了点缝隙,冷风也随之窜窗而入。

徐徐冷风吹在伊斯顿的脸颊,冷热交加,应景的点了根香烟。

眼眸好似染上了一股醉意,变得朦胧迷眼,微拢着眼皮,一口接一口的抽着。

等他弄好所有,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左右,他坐在点着月光的夜空下偌大的阳台处,坐在靠椅上看着ipad上点播的电影,喝着红酒。

松垮的睡袍穿在身上,散漫松懈带着极致的诱惑,没有了平日里时刻警惕或是时常挂在脸上的冷漠。

多了几分人情味,看着电影里有趣的一幕他也会随之挽唇浅笑,再缓缓来上一口香醇的红酒。

因为睡眠质量不好,所以总是会在如此舒心顺畅且投入总用神逐渐困乏才得以安心入睡,在外等候的下人就会给他盖上被子后便离开了。

第二天醒来,伊斯顿是被午时的烈日晒醒的,刺目惊醒,周身的温度也在炙烤着他。

这才有些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

“维克托。”

维克托听到楼上伊斯顿的呼唤,放下手中的工作马不停蹄的赶来,也带着一些心虚,因为忙于打理和工作忘了这么热的天气少爷还在太阳底下睡觉呢。

但伊斯顿并没有因为这事而生气,只是问了问,“现在几点了?”

“少爷,现在是中午一点左右。”

和平日差不多的时间,睡眠时间还算规律。

“午饭好了吗?”

“好了,少爷。”

伊斯顿将左肩上垂落下的睡袍往上扯了扯,穿起拖鞋踩着轻稳的步伐跟随维克托前去客厅吃午饭。

他不喜欢吃饭时有人打扰自己,所以在他用餐的时间段里下人不能贸然出现,除非是非常严重要紧的事。

只有维克托会陪在他身边,与他聊聊天,解解乏闷。

他除了偶尔不吃早餐,其他时间饮食规律合理搭配,拒绝高热量的食物,因为他要健身,所以饮食方面格外注重。

否则会影响他一直以来保持的体脂。

“最近家人怎么样,如果有需要我提前给你打款的话您随时说,不用跟我客气。”

维克托连忙鞠躬,说道,“家里过的非常好少爷,您操心了。”

他是陪伴伊斯顿最久的老人,从小照顾到大,唯一对他好的非常明显的人,就真的把他当做亲孙子看待一般。

虽然他知道有些时候在权贵下不得不伪装而往更高处爬,虚假往往最深得人心,也是获取成功最快的捷径。

可维克托对他表现的种种都不像假的,似乎真的在惋惜一个孩子而处处对他表达善心。

也因此伊斯顿不管是真还是假都会视他为重要的人,给他付出的机会和比付出更高的报酬来维持报答这份曾经他合时宜的善心。

“少爷近日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面色看上去似乎比平日更有色彩。”

伊斯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再是捏了捏,“您可能看错了吧,不过确实小展身手一番,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那少爷有没有考虑重新拾起呢?”维克托有些小心翼翼。

虽然这是伊斯顿最不愿提起的,但是克劳斯提起他也会耐心回答他,不禁往后活动了一下手臂,扭了扭脖子,“恐怕有点难,旧伤会不近人情的复发的,到时候又要麻烦克劳斯你照顾我。”

有些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抱歉少爷。”

“没关系,你还没吃饭吧,坐下吃吧。”

维克托连忙婉拒,他对自己的身份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多谢少爷,不过我已经吃过了,我就不继续打扰少爷用餐了,先去忙了。”

他颔首,允许了。

到了下午,他从书房里出来,食指和中指蜷起骨节抵在眉间揉了揉。

回房间将身上的衣物换下,穿上西装,熨烫平整装面的西装外套,完美与他的身形贴合,细腻的裁剪,精准的尺寸,优流畅的质感尽显雅致端庄。

再搭配上蓝色的条纹领带,平静的海面卷起滚滚浪花,天空轻舞飞扬的海鸥,曼妙绝伦。

带上表,穿上皮鞋提上公文包便离开了别墅,维克托送他到车边为他开了车门。

伊斯顿长腿一迈,便坐上主驾驶座,扬头看向慈祥的维克托,浅笑,“好了,你去忙吧维克托。”

他笑起来左嘴角有一个不易察觉的酒窝。

长睫轻眨,眉眼也随之牵动,刻出漂亮的弧度,用美丽来形容男人都不为过。

“好的,少爷路上小心。”

维克托往后退了退,双掌交叠置于腹处,虽然鞠躬,伊斯顿驾车扬长而去。

开到一处偏僻的小镇,来到一间封闭的店面,利落的开了锁将门打开后推门而入。

屋内弥漫着灰尘气息,阳光通过窗帘的遮盖缝隙投射进屋内,给阴暗的屋内增添了一丝生机。

周边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作品,画作废稿都在堆在一处,还有一些个雕塑到一半的作品,但没有一个有脸的。

因为他都不满意。

将窗帘大肆拉开,让炽热的光线照进室内,杀杀菌,再随性的点了一根香烟,叼在一侧唇角,开始收拾现场,将丢在地上的画笔统统捡起来,再进行一番洗刷。

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流程,一套下来行如流水。

“叩叩叩,伊斯顿先生!在吗!?”

用着中指和大拇指从唇中捏拿下香烟,来到门前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老人,手里还有一沓信。

他慈祥的眉眼弯弯的牵动嘴角笑起。

“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伊斯顿先生你了,近来过的还好吗?”

“嗯,过的不错,村长呢?”

“最近村里很和平,少了很多繁琐事也算是过的悠闲吧。”

伊斯顿眨了眨眼,看向他手里的一沓。

“这是什么?”

“嗷嗷嗷,这啊,是你的。”将信递到他手里,紧接道,“这些都是你前些时间带来的人写的信,都因为想见你又找不到你,于是都来找我转交给你,伊斯顿先生魅力可真是太大了,老夫甚是欣赏啊。”

“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村长你没必要帮忙的,婉拒了便可。”

“至少也是人用心的手段,也该瞧瞧不是?”

“那村长我送给你了,你慢慢瞧吧。”

“哎哎哎,使不得,我都着岁数了看不了这些。”

伊斯顿接过信,淡淡道,“不过也谢谢村长了,刚好烧点纸来暖暖手。”

村长也不好继续说什么,毕竟大热天烧纸暖手能是什么好事,就不过多的引火上身了,便与他道别转身离开。

伊斯顿刚看着村长走远后便要把门拉上,可还没拉动一下,便被一股阻力制止了继续拉门的举动。

“你好,请问是伊斯顿先生吗?”

一开口便是标准的美式口音。

“你是?”

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隽冷冽的帅气面孔,夹杂着来自东方独特的英隽清冷,黑发三七侧背,白皙的皮肤,精致立体的五官,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于是被眼前画面迷眼的伊斯顿,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我是…*”

冷冽神情带着不苟言笑时,周身弥漫着满是危险且寒冷如冬日般强悍的气息。

眉下是一双深邃带着神秘的深紫色瞳孔,与紫曜石相媲美的精美程度,原生的下睫毛尤为惹眼,仿佛是上个世纪才存在的稀世瑰宝,长而浓密的衔垂在眼下,性感迷人的绝代尤物。

瞳孔的纯粹是在任何时候都能通过人们的视觉感受到清透中闪动着灵光,忽隐忽现,在黑白交错间变幻莫测。

他像只正在狩猎的不列颠哥伦比亚狼,隐匿在深邃带着绝对威慑的视线,极具蛊惑的同时,收放自如的野心会让被捕食的对象掉以轻心,从而巨大的牵引力不断与他隔空产生虚有的牵扯,一步步引诱走向深渊。

落入冰潭深处搁浅,已然失去温度而无法动弹的肉体在死亡的边缘徘徊,这是伊斯顿的感触且也不真实。

处处体现着锋利冷鸷,扑朔迷离间,他投来的却是攻势热烈的目光和一副人畜无害的睁圆的狗狗大眼。

他笑的很有蛊惑力,眉眼弯弯,露出右边尖利的犬牙,眼眸扑闪璨光,比他耳朵上珍珠耳钉散发的润亮还要耀眼,气质也是在成熟沉稳与青涩稚拙间来回切换。

他也很高大,有2多,189的伊斯顿与他对视还需稍微抬头,而且他的体型是骨架大的肩宽腰窄,但是不夸张,只是伊斯顿和他比起来,同为男人他会显的略微娇小。

身上穿的衣服反观是清纯的少年风感,与他的外观截然相反,并且衣物的奢侈含量达到90%。

不难看出他的家境优越,也是市面上最常见且稀有的物种,一点瑕疵都不存在,不仅受人喜爱,出众的外表和能力优越的家庭等等。

他的气质夹含着就连风吹都吹不散的那份痞性,略带桀骜不驯的性情模样,风流倜傥。

伊斯顿极少数会见到能让自己的气势落入下风的类型,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和暗自感叹。

大掌在他面前晃了晃,“先生?”

伊斯顿缓缓回过神。

慢条斯理道,“我就是你口中的伊斯顿先生,有什么事吗?”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忘了吗?是你的人告诉我你在这里的。”

他顿悟喟叹,抬臂,手掌朝着后颈捏了捏,“进来吧。”

因为近来日子都平平无奇,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将这事忘的差不多了,乔治也不打电话通知。

不过来了个新鲜货居然还忘记了,简直是罪过啊。

霍玹跟上伊斯顿的步伐走进屋内。

虽然屋内杂乱,但是并未充斥引人不适的气味。

“你得替我收拾一番我才能创作,麻烦了。”

他的一言一行都很平淡,和伊斯顿的冷艳高贵的气质完全不搭边。

霍玹也并未多说什么,开始收拾起来,时而询问物品如何摆放和如何清洗。

伊斯顿则是去了后院,回来的时候霍玹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

霍玹看向人的目光只是满汉憧憬和期待的亮点,越是这样闪亮,伊斯顿都觉得自己阴暗的可怕。

伊斯顿视若无睹,径直越过他,冷冷道,“你叫什么?”

“我叫霍玹。”

伊斯顿对他是中国姓名感到一丝诧异,“中国人?”

“混血。”

他回答的也很简短。

其他的,他并不好奇,也没有多问。

“站在那。”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

霍玹踏着步伐顺带着几分乖巧走上前,站在伊斯顿面前不远处,视线定睛在伊斯顿身上,过于热烈,惹得伊斯顿愈发感觉炽热而又生出无端的反感。

“有话说?”

“嗯,伊斯顿先生没有夸过你很漂亮吗?”

“你不是第一个。”

“那先生是不是有很多追求者啊?”他追问道。

伊斯顿沉着的眼皮抬了抬瞥了眼前的男人,轻颤的眼睫好似散落出了仙粉般,灵动而轻媚。

“怎么,你想追我?”

“如果先生是女人的话或许我还会考虑,不过可惜,我没有喜欢男人的这个取向。”

“真巧,我讨厌话多的。”

霍玹却只是笑了笑。

伊斯顿没有在意,而是突然走上前,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霍玹的脸,在他脸上随意的留下视线的残韵。

这股淡淡的平静令人着迷,就在近距离靠近途中,霍玹嗅到淡淡的清香,印象深刻的霍玹再次回想起两年前的那个男人。

因为时间有些久远,他不太记得男人的模样了,但隐约记得那头金色的长发,可他不认为会那么巧合。

沉浸在香气的熏陶中,将一切暂时抛之脑后,下意识脱口而出。

“先生你喷香水了吗?”

“没有。”伊斯顿及其冷漠的果断回复将霍玹拉回现实。

此刻的伊斯顿注意力只在霍玹的脸上,冷眸带着只属于对艺术品的观摩与欣赏,也是审视。

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被眼前的霍玹迷住了,因为他习惯了隐藏自身对渴望的需求和隐晦的目光。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情不自禁的想要去触碰一个人。

内心如同平静的湖面,微微涟起波纹,霍玹怔了怔,但依旧保持冷静与他对视。

伊斯顿手掌肆意扶上他的脸颊,氛围也变得暧昧不清。

一开始只是对他的脸进行深究的摩挲,接着开始对他的身体上下其手,让霍玹有些不自在,但并不是很反感。

也了解到男人身体被衣物遮盖住的真相,肌群肌理的真材实料并不是虚有其表。

既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紧致的线条只是通过指间的触碰都觉得完美到不可挑剔的程度,但他还没完全摸仔细,还想进行更精确的探讨下体时…

“砰!”伊斯顿的长发随着他的人一同带着复杂交织的情绪无措的飞摔在地面发出声响,唇角渗出鲜血。

他不可置信的偏头看向对他重拳出击的霍玹。

伊斯顿不由眉头紧蹙,就连生气的模样都格外的迷人。

即使是再错愕也依旧无法褪去他身上的冷傲与矜贵,在他脸上显现不出一点足以难堪到让人如愿看到难得一见的表情。

“伊斯顿先生你的人可没告诉我你好男色啊。”低沉的嗓音,是带着意味深长的质问。

被哽住的喉咙迟迟无法开口为自己辩解。

他没有说话,利落的擦掉嘴角的血,坐起身,双手撑地,一口吐出嘴里含有血腥味的唾沫,轻笑。

“所以呢?歧视吗?还是反感呢?”

霍玹冷鸷的神情带着戏谑的目光走到他跟前,单膝下跪,食指骨节抵住他的下巴,轻抬了抬。

大拇指抹了抹伊斯顿未擦净的血迹,随后带着满满挑衅的举止将大拇指上的残痕擦在伊斯顿的皮鞋上。

“不是歧视,也不是反感,只是你找错人了。”

伊斯顿漂亮的眉眼不为所动,霍玹的冷静让心思敏捷的他察觉到端倪,不由促狭一笑,只不过被拒绝心中不免又会有些不甘。

“可惜了,你的脸,因为我挂彩了,希望你下回不要这么鲁莽了。”他不在意伊斯顿的笑事出何由,只是拍了拍伊斯顿的肩后准备起身。

还没站稳脚跟,便被伊斯顿猝不及防的一把拽住衣角。

“f*uk!”

很显然场面发展到两人扭打在一起的局面,这一来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动静惊动了隔壁的邻居们,发现时为时已晚。

模样简直惨不忍睹,鼻青脸肿还算轻鲜血淋漓才是真骇人,地上都是血迹。

不知为何大打出手,更不敢想象这是进行了多么惨烈的打斗。

伊斯顿从不会在意别人对他的冷嘲热讽,但霍玹之所以会让他大打出手就是因为他弄脏了他最心爱的皮鞋。

被强行分开强制带走的伊斯顿到最后嘴里一直都喊着同一句话。

“f*ukxn次,贱*”

此次事件促成的乔治对自己深感罪大恶极,明明是为了造福少爷,怎么会招惹祸端。

伊斯顿在医院的情况比霍玹好些,只是伤口很多,而霍玹是直接几处骨折。

但依旧难平伊斯顿想要杀他的决心。

“别让我再看到他!”

伊斯顿在医院病房内大喊。

身边的乔治跪地不起,双腿失去知觉了也不敢起,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随后无能狂怒的伊斯顿在病房内又是制造了一波动荡破碎的大动静。

“少爷,你还受伤着呢,别生气了。”

……

一年后的华盛顿

伊斯顿身着规整的衬衫和西装定制马甲,勾勒着优越的身形和完美腰线,站在顶楼的天台上抽着香烟。

感受着天台上吹来凛冽冷风,长发在空中曼妙婆娑,他还是一如初见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又老了一岁,28了。

一口又一口抽着的香烟,香烟的香气滞留在口中带着既生涩又香甜的酸楚。

只有耳边风声簌簌,百无聊赖的他希望能有人来打破,赶巧不巧,就在下一秒,还真就被身后的动静打破。

脸上的平淡立马产生了颇有兴致的表情,将烟头丢在脚边,踩了踩。

“我是来应聘保镖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熟悉声音回荡在他耳边,原本颇有兴致的脸骤然沉下,紧接着身后沉闷一身砸在地面的声响,伊斯顿缓缓且带着散漫的目光转过身。

只见两个保镖挟持住挣扎的霍玹将他按压在地面,与冰冷的瓷砖相贴接触。

霍玹还真是生龙活虎,两个保镖都有些难以招架他的块头。

仔细观望发现他还是和一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只是桀骜不驯的模样更胜先前。

伊斯顿冷冽的目光看向此时因无法挣脱束缚而有些狼狈不堪的霍玹,淡淡道,“他怎么了?”

“少爷,他图谋不轨鬼鬼祟祟往这里接近,被我们发现了。”

他走到霍玹面前半蹲下身子。

“所以你说,是真的吗?”

他看向霍玹,与霍玹对视。

“伊斯顿先生,我是看到你在招聘保镖我就来了,而且他们乱说,我没有鬼鬼祟祟的,相信我伊斯顿先生。”

诚恳的热烈目光,让人总会掉以轻心,但他不会上当。

见他迟迟未回应,为了让话真一点,紧接又解释道,“伊斯顿先生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对不起你,虽然过去这么久了,但我良心未泯,也承认当时是我太过分了,所以这才出此下策寻找先生来赎罪。”

他急急忙忙的狡辩。

“……你来应聘保镖就是为了让我原谅你?”伊斯顿扶额冷笑,这么假的话都说的出来,他有胆子说伊斯顿没脸听。

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

“是啊,先生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一如初见的紫色瞳孔还是那般妖艳迷人,只是他这下看清了,不会再受蛊惑了。

“原谅你?那好啊。”

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

本以为伊斯顿真的会放过自己还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伊斯顿突然掏出一把手枪,毫不犹豫的上膛,对准霍玹。

“不是,伊斯顿先生!伊斯顿先生!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反应越是激烈伊斯顿就想给他一个教训。

“砰!”鲜血飞溅,意外的溅到了他的珍珠耳钉上,留下了鲜艳的警示。

—医院

“你可真狠。”

温李昂评价伊斯顿干的好事。

“谁让那臭小子之前弄脏我鞋来着,这下直接一举两得。”

伊斯顿丝毫没有罪恶感,反而是得到报仇后的舒坦。

“这仇报了,另一得是什么?”

温李昂不解。

“我可以使唤他了。”

“?”

“他是我新招的保镖。”

“那弱小子?”温李昂简直出乎意料,什么时候把标准放那么低了。

但仔细想想霍玹的模样看上去没有战斗力,但块头确实大。

“嗯。”伊斯顿轻描淡写。

他还是不敢相信这是伊斯顿做出来的事情,抓着他的臂弯不让他走,反复确认,“你不是最怕别人骚扰你了吗?怎么这会儿想开了?”

“转移注意力,让别人来骚扰他也不错。”

看他如此散漫,温李昂依旧穷追不舍,“不行,我不允许!”

喋喋不休的给伊斯顿整的有些生厌了,这才悠悠然解释道,“那家伙藏的很深,一年前打伤我而我也只是皮外伤,他有很多次机会他都没有对我下死手,那时我就猜到他在刻意隐藏。”

经过伊斯顿一番说辞,温李昂这才不再追究,毕竟看人眼光精准和毒辣确实没人比得过他。

也就由此放心放他离开了。

“记得让他洗澡注意点,不能碰水。”

伊斯顿没有回应他便迈着长腿离开了。

霍玹坐在副驾驶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缠着绷带无法动弹的手,还是不敢相信伊斯顿居然会真开枪。

原来是他把伊斯顿看的太有人性了。

“保镖先生,这枪伤不是你这样盯就能盯好的。”伊斯顿慵懒拖着长音的讥诮他。

他坐上主驾驶,关上车门,发动引擎握上方向盘。

看了一旁有些闷闷不乐的霍玹,气不打一处,明明比伊斯顿还年长一岁,幼稚的不像话,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

加上第一次见和今天,才见面两天不到,就已经对着刚认识的陌生人生闷气,真是不知道演的哪出戏这么厚脸皮。

“我送你回家。”

“我在这里没有家。”回答倒是果断。

却也给了伊斯顿出其不意。

话里意思太鲜明了,让伊斯顿产生了莫名的罪恶感,捋捋事情经过,大概是他从另一个国家飞来,结果被骚扰也就算了还进了医院,加上今天也是他为了报复开的枪。

而且他居然全过程没吭过一声,这是伊斯顿没想到的。

“那委屈你先住我家?”

“那可不委屈,毕竟伊斯顿先生哪能委屈自己呢不是吗?”

伊斯顿不太想理会他,尖酸刻薄的样子真像个老太太,白长一副俊脸蛋,人高马大,说的话比谁都小气还带硬气。

“安全带。”

伊斯顿咬牙容忍,毕竟这是自己开的枪。

今天回来的比平时都要早非常多,在维克托的意料之外,但依旧以最快的速度来迎接回家的主人。

并且猜到是特殊情况提前回来,但是没猜到会带了个男人回来。

这是伊斯顿头一次带回一个有些伟岸的男人。

霍玹很有礼貌,一下车就对着维克托来了个深深地鞠躬,对人热情有礼的目光给维克托不同的印象,行为和长相各冷各热的。

维克托为驾车的伊斯顿拉开车门,伊斯顿长腿一抬,从车内伸出长腿一放,踩上地面。

再是弓身倾斜身子从车内出来。

意气风发的模样,霍玹像被征服般对着他发愣。

伊斯顿双手拢了拢西装衣身,看着站在原处没有动静的霍玹,“你是牛吗,打一下动一下。”

说罢也不管霍玹有没有跟上就自顾自和维克托先行进入别墅内。

维克托跟在他身侧但没有与他并排,在身边好奇询问,“少爷这是?”

“看到他的手没?”

“看到了。”

“我弄的,所以就把他带回来了。”

维克托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神情,只当是听着玩笑点了点头,时不时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远处的霍玹。

有点心疼他的遭遇,被谁打不好就他家少爷打了。

霍玹看上去有些不太聪明的察觉到维克托的视线,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朝他打招呼的挥挥手。

“给他安排一间房,再安排个下人伺候着,早些恢复才能当好保镖拿薪水。”

维克托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保镖?我没有听错吗?”

伊斯顿停下了脚步,扯了扯领带,眉头微蹙看向维克托,“为什么你们的反应都一样,他看起来真的那么不靠谱吗?”

看向身后的霍玹,他一脸茫然失措,见都把视线往他身上看去,霍玹有些不知所措。

歪头不确定的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看向伊斯顿。

伊斯顿眉目骤沉,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除了体积大脸蛋帅好像看起来确实不是很靠谱。

“他自会有用处的。”留下这句话便径直上楼回了房间,剩下的就由维克托处理了。

到了夜晚,伊斯顿在书房里看书,指间翻动着书页,光线是刚好的程度,渐渐看的入神,便未注意到有人敲响房门。

等他发觉时,霍玹正站在书架旁欣赏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的。

但还没看完,半道便被伊斯顿夺了过来,语气有些不太平静,“你知不知道这是很不礼貌的事吗?”

“因为我敲门喊你你都没有反应,所以…抱歉。”

本想解释,但觉得解释他应该是不会听的,反应迅速的道歉。

但依旧被伊斯顿一拳打在肚子上,他吃了痛,鼓足了腮帮子这才憋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惨叫,无助带着痛苦的面具捂着被痛击的位置。

“抱歉也不好使。”

“伊斯顿先生,我长记性了,不会有下次了。”

“出去。”

“好的。”

这么乖巧的,批发都难产出这种质量的。

像摇着尾巴的狗狗,被训斥后还不得不顺从的沮丧离开。

伊斯顿则是继续看书的动作。

回到房间的霍玹躺在床上,半阖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被风吹的有些晃动发出清脆的铃音般声响的水晶灯,耀眼夺目却也轻巧易碎,想起走前翻看的那本相册。

他总觉得伊斯顿特别熟悉,说不出来的感觉。

“包裹着糖衣的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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