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云嘴巴一撇,道:“你想得美,我是跟爹爹来的。”云尘道:“你爹来干嘛?莫非也是为了剑弟?”雁云道:“不是啦,我爹说来这儿会一个人,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倒是你,怎么也在这儿?难道是特意来听箫的?”云尘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路过此地,闻得这里的箫艺天下无双,便来听听看。”
雁云道:“那可好听?”云尘道:“比赵清鸿弹的琴好听多了。”雁云道:“那你为何不再去听听?”云尘笑道:“再好听的曲子也没你的声音好听。”雁云哼道:“我自会骂人,可不见得好听。”云尘道:“你便是骂人也比别人弹得好。别人弹得再好,我也不愿听第二遍,只有你的声音,我是一生都听不厌烦。”
无论男人说的是甜言蜜语还是花言巧语,在说这话时,心中都是存着那人的。
雁云脸上红晕顿显,一阵风吹来,竟然感到有些发冷,忍不住向云尘靠了靠,过了片刻,便依偎在云尘怀里。两人坐在屋顶。静静地享受着温馨的时刻。到得三更,雁云忽然动了动身子,云尘睁开眼,道:“怎么了?”雁云低声道:“三更了,我爹应该回来了,我,我要回去啦。”
云尘有些失望,道:“那好吧,不过。”雁云道:“不错什么?”云尘微笑道:“你亲我一下。”雁云脸色又红,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却凑过头,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云尘伸手一抱,用嘴吻住雁云。雁云挣扎了几下,便任由着他吻着,过了良久,云尘才缓缓放开手。
雁云见他砸了砸嘴,不由得有些好笑问道:“怎么样?味道如何?”云尘道:“倒是尝不出来,不过这儿却很甜。”说着拉着雁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雁云低声一笑,挣脱了他的怀抱,飞似的去了。云尘微微一笑,想道:“清风老道说红尘不好,想必是他未尝过。”摇了摇头,回到客栈。
次日一早,众人离开了凤翔客栈,走了几日路程,来到了西安。石剑道:“多谢各位仗义相助,陪我兄妹来到西安,这里离洛阳也不远了,剩下的路我们兄妹二人自己走就是。”吴英豪沉吟片刻,对陈佩之道:“陈兄,你们向回江陵,我送石公子兄妹回家,回到江陵后我们到司徒姑娘的府上相会。”陈佩之道:“既然如此,那吴兄你多加小心。”
吴英豪点了点头,对石剑道:“石公子,可愿在下送你一程。”石剑忙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石柔看了吴英豪一眼,不禁大喜。当下陈佩之等人别过吴英豪,南下往江陵去了。离江陵越近,司徒玉便越是沉默,自光明山下来,她整个人似乎变了似的,只是偶尔诗若雪问她,她才回答。
赶了十来天路程,终于是来到了江陵。诗若雪问道:“玉儿,咱们去你家吧?”司徒玉点了点头,道:“我家在江陵城中,就在前面,过几条街就到。”回到久别的故乡,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开始有说有笑:“若雪姐,待会我带你吃江陵的美食。”想到美食,不禁想起与云剑初识,带他游玩江陵,吃遍江陵美食的事,心中又伤感起来。
陈佩之四处望了望,有些感慨道:“记得上次来江陵乃是和我娘到布坊买衣料,那时娘带我吃了好多糕点,回去的时候我硬是包了一包袱,到了家中还被爹爹骂了。”诗若雪问道:“那你娘呢?”陈佩之道:“我娘去世很久了。”他拍了拍胸口,道:“我爹的骨灰还在我身上,我想回家先安葬我爹。”
诗万里道:“天色不早,我们先到司徒姑娘家歇息一晚,明日我和雪儿陪你回去。”陈佩之脸色一红,呐呐道:“是,是,叔叔。侄儿知道了。”诗万里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我也要好好吊念一下故人,如今四侠剑只剩下我一个,未来十年的江湖将是你们这些后生晚辈的。”
陈佩之道:“我不会给万劫庄丢脸的!”诗万里点了点头,两人走走说说,转眼来到龙震镖局,只见大门紧闭,司徒玉拍了拍门,良久不见有人来开,心中顿生不妙,叫道:“阿福!我是你家少爷!你快来开门!”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匆匆来开,只见一个脑袋探出出来,左望右望,司徒玉一拍他的脑门,叫道:“你少爷在这儿!”
阿福哭道:“小姐,你回来得正好,老爷出事了!”司徒玉早已知不妙,急忙问道:“我爹出什么事了?”阿福看了看左右,道:“小姐,你还是进来再说。”司徒玉点了点头,前脚刚踏进去,阿福便将门关上,司徒玉骂道:“我的朋友还在外边!”阿福啊的一叫,急忙又开门,将诗若雪几人领进去。
司徒玉将屋里人都还在,松了口气,问道:“我爹呢?”阿福道:“老爷不在。”司徒玉道:“那他去哪儿了呢?”阿福道:“老爷保的镖出事了,半个月前,老爷亲自赶去商议,结果就再也没回来,展师父心中担心,便也去了,至今也未有消息。”说着一脸焦急无奈。
司徒玉皱眉沉思,忽道:“可是我爹几个月前接的那趟富商的镖?”阿福道:“好像是的,我听展师父说起过。”司徒玉冷笑道:“江城的特意找来江陵托镖,实话实说,江陵城中比我家好的镖局大有人在,我爹武功不高,虽然人脉不错,但毕竟金钱面前,信义为失。谁也保不准,他们如此重金来聘,其中定然有什么问题。”
阿福道:“可不是么!老爷就是鬼迷心窍!”司徒玉瞪了他一眼,道:“有你这么说主子的吗?”阿福急忙捂住嘴,不敢再说,司徒玉招呼诗若雪等人入内歇息,又问阿福:“事情经过到底怎么样,你给我说来。”阿福喝了口水,道:“事情是这样,当时老爷去了江城和那富商见面,后来。”司徒玉打断阿福的话,道:“这我知道,那日,那日从万法寺下来,我便回了家,爹爹本来说好是当日下午回来,但到了深夜还不见踪影。”
“我心中担忧,偏生展师父又不在,便想到外打听,但路途遥远,只怕能难有消息,因此想等到明日亲自去江城找我爹。哪知还未出门,我爹便回来了,他似乎很欢喜一般,说这趟生意已经谈成,要好好的干一场,把招牌打亮。我当时好奇,便问他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爹却不肯透露,还一脸严肃说,这件事绝不可透露半分,否则将凶多吉少,我见他说得可怕,也未再问,之后爹便一直在家等候消息,那富人每隔一段时间便稍来银子,回去总说请我爹等等,待他那边安排好,怕耽误了我们的生意,每一次总送来了十两黄金。时间一久,我倒是忘了。阿福,我爹出事后有没有说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福摇头道:“小姐,老爷走得匆疾,什么话也没留下,哦!他说了一句,说小姐你要是回来,就叫你回峨眉山,绝缘师太那里。”司徒玉心道:“难道爹爹遇到什么难事了?”当下又问道:“那趟镖是不是给人劫了?”阿福道:“没有劫啊!正是这样才奇怪!那趟镖藏在一个打铁箱里面,钥匙连老爷也没有,但事情就这么奇了,那趟镖到了目的地后,里面的东西竟然没了!他们怀疑是老爷偷偷打了钥匙,偷拿了箱中的宝物。”
司徒玉皱眉道:“那东西放下之时我爹可亲自看了?”阿福道:“老爷亲自检查了,事就这般奇怪,老爷也是没日没夜的守着这箱子,这么就给人偷了?”司徒玉道:“这趟镖的目的地在哪儿?”阿福道:“就在江陵。”司徒玉失声道:“就在江陵?”
阿福道:“是啊,据说他们正是看中老爷世居江陵,对江陵熟悉的份上,但这里不是最终的目的地,这趟镖是分了好几拨,到江陵是一站,接下来是龙门镖局的武威龙武镖头,至于去哪儿,就只有武镖头知道了,武镖在咱们府上开箱验货,接过那东西就没了。”
司徒玉沉吟道:“既然这里不是他们的目的地,那就不太可能是他们故弄虚玄,自己盗走东西,对了,那富商是谁你可知道?”阿福道:“这个展师父查过,小的们不知道。”司徒玉道:“那展师傅何处去了?”
阿福道:“展师父去找韦掌门,求他出面。”司徒玉道:“他有说几时回来么?”阿福道:“没有,展师傅是前几天去的,按理说现在应该回来了。”司徒玉道:“既然这趟镖是在江陵丢失,那你可知他们现在在哪儿谈判?”阿福道:“就在万法寺。”司徒玉失声叫道:“万法寺?”
阿福一愣,诗万里嘿的一笑,道:“看来这趟镖走得可不容易呀。”司徒玉眉头一皱,道:“难道和那个木公子又有什么关系?”阿福道:“木公子?那个不是叫云公子么?”司徒玉瞪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别再在我面前提姓云的。”云尘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苦笑道:“那,那小生该如何称呼?”
阿福一看云尘,忽地叫道:“我认得你!”云尘奇道:“小生第一次来贵府,难道兄台你是在别的地方见过小生?”阿福拍手道:“你就是那个云,云,那个姑爷呀!”云尘苦笑道:“此姑爷非那姑爷,本姑爷不是你那姑爷。”阿福听得如坠雾里,奇道:“什么这个姑爷那个姑爷?”忽地脸色一变,惊道:“小姐!你难道有两个姑爷?”
司徒玉脸色铁青,气道:“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没叫你你别进来!还有,给这几位安排客房!”阿福见小姐发脾气,只道她是害羞所至,当下悻悻的走了出去,心道:“只听过男人有三妻四妾,怎么小姐也敢要两个姑爷?难道是小姐武功高强?”想了想,又暗道:“怕是如此,小姐这等高人,嫁,不对,应该是娶,娶三男四生也是应该的。两个还少了。”要是这些话让司徒玉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司徒玉松了口气,恶狠狠的瞪了云尘一眼,云尘打开折扇,摇头叹道:“遭池鱼之殃矣!遭池鱼之殃矣!”司徒玉忽地扑哧一笑,自她与云剑断绝一来,这还是她一次展露笑颜,看得诗若雪等人都是一愣。司徒玉道:“我们用完晚膳,明日我要上万法寺找我爹爹。”
诗若雪道:“司徒妹子,我们和你一起去吧,我不放心你。”司徒玉点了点头,道:“谢谢若雪姐。”云尘笑道:“你只知道有个若雪姐,却不知道还有,还有个假姑爷。”司徒玉道:“你少来贫嘴。”当下叫了菜食,准备得倒也丰盛,特别是阿福,在旁不停地给云尘斟酒,还道大姑爷。
云尘哈哈大笑,酒来不拒,喝个痛快,司徒玉问道:“你不是出家人么?道长怎么能喝酒?”云尘笑道:“不喝酒的道人不是真正的道人,道家所谓的宗旨乃是脱尘悟世,以为远离凡间尘物便是悟道,岂知这悟道乃是讲究心性,我随心所欲,无事无求,便是着道,若是活得不快活,那修来又有何用?”说着又喝了一杯,赞道:“好酒,还有没有?”
司徒玉叹道:“这些酒都是我爹珍藏了十多年的好酒,被你乱喝一通,被他知道,比要了他的老命还难受。”云尘吐了吐嘴,道:“事成之后,溜之大吉,方为上上之策。”
次日一早,众人正用过早膳,阿福便急忙来报,司徒玉问道:“又怎么了?”阿福喘了几口气,喝了几口水,才道:“小姐,展,展师傅回来啦!”司徒玉大喜,急忙冲了出去,见一个文人般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正是展中堂,司徒玉道:“展伯伯,你终于回来啦!”
展中堂吃惊道:“玉儿,你怎么在这儿?你爹不是吩咐你回去你师父哪儿吗?”司徒玉小嘴巴一撇,道:“展伯伯,你放心!我带了几位好帮手来,他们若是无理取闹,我便要他好看!”只听一个慈老的声音道:“小娃娃,你口气好大呀。”司徒玉眼睛一转,只见一个头发半秃的老头走了出来,步履稳健,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后面跟着四个中年男子,当下问道:“你这老头是谁啊?”
展中堂忙道:“不得无礼,这位乃是鹤门拳的掌门韦一鹤韦老前辈。还不快拜见老前辈。”司徒玉道:“晚辈无礼,还望老前辈莫怪。”韦一鹤点头道:“不碍事,英雄出少年嘛。”说着拍了拍司徒玉的肩头,司徒玉想要避开,却不好意思。韦一鹤道:“可惜身子骨瘦了点儿。”展中堂脸色尴尬,道:“韦老前辈,这位乃是我结拜大哥的闺女,喜欢女扮男装。”
韦一鹤愣道:“这还是个丫头啊,是我老眼昏花了。”展中堂道:“不敢。”司徒玉忙道:“展伯伯,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我那若雪姐。这位便是她的父亲,这位是白少侠,这位的陈公子,还有,还有在这位,他自己说罢。”
云尘苦笑道:“在下中天。”司徒玉瞪眼道:“也没叫你捏造假名呀!”云尘道:“这是我娘给我起的字,不是捏造。”诗万里向韦一鹤一拜,道:“晚辈诗万里拜见前辈。”韦一鹤道:“哦?你就是剑王啊,没想到我老头这辈子还有幸见过剑王,真是老天有眼了。”
诗万里道:“晚辈俗事绕身,未能去拜会前辈,真是该死。”韦一鹤道:“你是堂堂剑王,怎用得着来拜会我这个小小的一派掌门?老头子我直话直说,别无他意,你别放在心上。”
诗万里笑道:“晚辈知道了,这位是我闺女,雪儿,见过老前辈。”诗若雪当下福了一礼,韦一鹤点头道:“很好。”陈佩之和白钰也只得拜过韦一鹤,韦一鹤也只道很好。云尘微笑道:“小生见过韦前辈。”韦一鹤摇头道:“小生?不像。”
云尘微微一笑,展中堂这才知道,来的果然都是不凡之人,不由得心中大喜,急忙招呼众人进去,司徒玉道:“展伯伯,我们现在就要去万法寺救我爹爹。”展中堂道:“这事有韦前辈面,不要紧,我打探过大哥的消息,大哥只是被他们囚禁起来,没有生命危险,因此我才急忙赶去江西请韦老前辈来。”
韦一鹤道:“司徒镖头接镖之日,我刚好来到贵府,正有所耳闻,这件事必有蹊跷,咱们待会一起去看看。”司徒玉道:“晚辈还不知道前辈那日来所为何事?”展中堂道:“不得无礼。”韦一鹤摆手道:“没关系,我喜欢直爽的人,那日我是有事而来。”他顿了顿,道:“还记得五年前劫过你们镖的九天神龙帮吗?”司徒玉点了点头,道:“前些日子我还遇到过他们,不过没机会教训他们罢了。”
韦一鹤道:“这就是了,他们查出来,说你帮助他们帮派的叛徒逃跑,那件事是老夫解决的,因此他们便找上老夫,那日你正巧出去,而司徒镖头又不在,所以老夫便将此事压下,而你也并未出手伤他们的人,因此他们也不好怎么说。只是要老夫给一个交代,说那叛徒偷了他们帮中至宝,不能放过。”
司徒玉撇嘴道:“我们只是看好戏而已,来的些人根本就打不过逃走的叛徒。”韦一鹤道:“他们的事不必放在心上,我和司徒镖头有些交情,这件事看看怎么办,中午我们便一起上万法寺,看他们想如何解决。”司徒玉等人点了点头,人家风尘仆仆的赶来,再怎么说也得让人休息一下。
到了午时,众人便上了路,也许是心中焦急的缘故,不想与云剑来时那般,走了整整一天。过了半个时辰便到了无名山下,只见山下要道站着两个人,却非和尚。见司徒玉几人过来,当即围了过去,两人眼睛咕噜一转,不停往诗若雪身上瞄,贼笑道:“姑娘?可是要上山拜佛?告诉你,那没用,还是拜老子好!”这人狗胆包天,敢在陈佩之面前调戏诗若雪。
陈佩之双指一出,道:“我们上山吧。”韦一鹤和展中堂几人看了看无声无息倒在地上的两人,不由得暗暗咂舌。一路上山无阻,转眼便来到了万法寺,这里戒备更为森严,十来个人见陈佩之等人上山来,都是心中一惊,喝道:“你们是谁?怎么上来的?”
陈佩之道:“走上来的。”那人喝道:“你们干了什么?要来作甚?”陈佩之指了指万法寺三个字,道:“这位兄台,可知这三字为何?”一人调侃道:“瞧你书生摸样,看来是骗吃骗喝的,连这三个字都不认得,老子告诉你,这三个字叫做万法寺,懂不懂?”陈佩之笑道:“这便是了,既然这里是寺庙,那焉有拒人之理?我们是来听佛法的。”
那人怒道:“你竟然戏弄老子?老子这就送你上西天去听佛法!”一刀砍了过来,陈佩之轻轻一拨,那人随即扑到,摔了个狗啃屎。眼冒金星,一时半会爬不起来。那些人急忙冲了上来,韦一鹤道:“咱们是来谈判的,如此恐怕不好。”陈佩之道:“这些人戒备如此森严,想来并非谈判那么简单,咱们不给他来点手段,怕是给他瞧软了。”
当下双指如风,将十多人纷纷打倒,这下便惊动了寺内之人,只见一个身材伟岸之人推门而出,上下打量一番,道:“阁下是谁?来这作何?”陈佩之这才道:“我们是来谈判的。”那人道:“在下武威龙,各位请进。”当下跟着武威龙走进寺内,来到方丈房中,只见为首坐着数人,一个长得肥肥胖胖的,显然是富商摸样。另外有两个中年男子站在其左右,想来是保护那富商之人。
富商起身道:“这位想必就是展副镖头了?”展中堂抱拳道:“正是在下。”富商道:“在下姓富,名一甲。”云尘摇头晃脑道:“富一甲,好名字。好名字。”却无人理会于他,只有司徒玉浅浅一笑,富一甲道:“展副镖头,你们可查出来真相了么?”
展中堂道:“富先生,这件事明显不可能是我大哥所为,他既然知道要在这里交货,哪里会去偷东西?”富一甲淡淡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东西是在你们手里丢失,不去找你们找谁?”司徒玉忽地冷笑道:“怎么就不可能是你们故弄虚玄?贼喊捉贼呢?”
富一甲怒道:“胡说八道!你可知道那样东西有多珍贵,我可不敢开这玩笑!”司徒玉耸了耸肩,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至今为止,我还不知道那是样什么东西。”富一甲道:“那宝贝价值连城,便是整个江陵都赔不起。”司徒玉吐了吐舌头,道:“还真是价值连城呀。”富一甲猛地拍桌子,怒道:“我可不是开玩笑!你们若是没有诚意,那就给我滚蛋!”他脸上肥肉直抖,显然是气得不轻。
展中堂暗中拉了拉司徒玉,低声道:“玉儿,你少说两句,这事不可闹僵。”看了看韦一鹤一眼,见他脸色无奈,他一来还未说上一句,便吵成如此情形,恐怕他面子再打也没有用。展中堂道:“富先生,我们想见一见我大哥。”富一甲打断他的话,道:“你们找不回东西,就再也别想见人。”
这一来展中堂也不禁着怒了,语气颇有威胁的道:“你别以为我们龙震镖局怕了你,只是这世上之事抬不过个理字,我们只想心平气和的把事情解决罢了。”富一甲冷笑道:“怎么?还威胁我?你都知道这个理字,就该去好好找东西,不是在这里向我要人!”
司徒玉忽地伸手一探,抓向富一甲,口中喝道:“我们今日便是要人来了!”富一甲吓得急忙一退,叫道:“来人啊,救命呀!”那身后的两人同时动身,司徒玉回旋一身,使出幻影千重掌,砰砰双掌印在那两人胸口,这两人显然武功不高,被司徒玉打得一退。
武威龙喝道:“休得放肆!”蒲扇一掌挥向司徒玉,事已至此,展中堂也只得动手,他知道武威龙名堂,武功颇高,下手也狠辣,怕他伤了司徒玉,急忙抬手挡去,使出看家本领掌中拳。他习得这功夫的皮毛已是颇有名气,号称铁掌震中州,如此得到云剑指点,武功更是一上几层楼。
两人接手过招,不分胜负。武威龙冷笑道:“想不到堂堂龙震镖局竟然是如此无赖。”瞧了瞧韦一鹤,又是冷笑数声,道:“韦前辈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们动手不成?”韦一鹤这才有开口机会,干咳数声,道:“几位好说好说,都停下手来。大家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
司徒玉已一把抓住富一甲,微笑道:“好啊。我们现在就来解决。”富一甲冷笑道:“你这算是解决问题么?”司徒玉道:“若不这样怎能解决。”富一甲冷笑道:“你们会遭报应的!”司徒玉道:“遭不遭报应跟你没事,现在你的小命在我手里,你不乖乖听话我立即要你报应。”富一甲冷哼一声,倒是不敢反驳。
司徒玉道:“带我去见我爹爹。”富一甲对手下道:“带路。”然后对武威龙道:“武镖头,这件事你也不必管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们终究会遭报应的。”武威龙愤愤的瞪了司徒玉等人一眼,抱拳道:“武某帮不到忙,惭愧得很!”出了房门,吩咐手下众人,立即下了山。
众人在富一甲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柴房,解开厚厚的锁,便见着了被关在里面的司徒猛龙,见他面容稍许憔悴,却并无伤痕。司徒玉放了心,松开了富一甲,道:“爹,我们要带你回去。”司徒猛龙茫然道:“玉儿,你怎么来了?”司徒玉扶起父亲,道:“我们回家。”
司徒猛龙回头看富一甲,他早已带着手下走了,当下也只得跟着司徒玉回家。到了家中,司徒猛龙洗漱了一番后,才与众人会面,问说由来,却忍不住长叹一声。司徒玉道:“爹,那样东西究竟是什么?”司徒猛龙摇头道:“莫问,莫问!”对韦一鹤道:“韦前辈,请你速速回山西。”对展中堂道:“贤弟,你护送韦前辈回去。路上千万要小心!”
展中堂道:“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司徒猛龙道:“你还是别知道的好,听我的话,快快走。”展中堂迟疑道:“这……”诗万里忽地起身,笑道:“司徒镖头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听他的话就是。在下也定当相随,护送韦前辈安然回到山西。”其实他还有个目的,便是想去丐帮一趟,这件事多少与木公子有关,他想借用丐帮的力量打探打探。展中堂这下只得答应,白钰忽道:“叔叔,我和你一起去。”
诗万里诧异的看了看白钰,也略微知道他和陈佩之关系素来不和,当下沉吟道:“也罢,我顺便带你去见识见识。”白钰点了点头。司徒猛龙抱拳说道:“多谢诗大侠仗义相助,当然,还有白少侠也是。”诗万里道一声客气,当下一行八人便上了路。
司徒玉缠着司徒猛龙道:“爹,你快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司徒猛龙摇了摇头,摆手道:“明日你回去你师父那里。”司徒玉脸色一沉,冷冷道:“我不走!”司徒猛龙厉声喝道:“这也由不得你!”司徒玉拉开架势,喝道:“你打得过我我便走!”
司徒猛龙一下子没了脾气,小声嘀咕了一句:“早知道就不该送这妮子去学武了。”陈佩之微笑道:“司徒前辈,有什么事你大可说出来,既然事情这般严重,说与不说都一样了。”司徒猛龙摇头道:“不行!不行!”看他眼中充满恐惧,显然是不敢说。
众人也无他法,当夜便在府中歇息,而陈佩之决定明日回家。这夜刚刚入睡,却听得一声脆响,一阵浓烟射了进来,陈佩之身如离弦之箭,扑向窗口,屏住气息,运足全力拍出一掌,这掌力犹如旋风一般,那浓烟倒射了出去,便听得噗通一声。陈佩之推开窗户,只见外面躺着个黑衣人,七孔流血,显然是那浓烟含有剧毒。
他心中划过一个念头:“百毒神教?”当下挑开这人的面纱,却非像百毒神教的人。想起诗若雪和司徒玉还在房中,急忙闯了过去,便听得一阵刀枪之声,当即推门而入,只见诗若雪穿着睡衣和另一个黑衣人打斗。陈佩之乍然见到,不禁脸色微红,随即扑向那黑衣人,一掌拍在那人后背,这人却如游鱼一般滑了开去。
陈佩之脸色微变,随即弹起一指,射出一道气剑,那人显然所料未及,左肩被气剑射中飞出窗外。陈佩之急忙走向诗若雪,关心问道:“若雪,你有没有事?”诗若雪脸色微微一红,低声道:“没有。”陈佩之点了点头,问道:“那司徒姑娘呢?”随即听得一个声音在床上道:“我可不敢瞧你们俩亲热,自然是躲起来的好。”
陈佩之红着脸道:“我出去看看,那人还未死。”当下急忙出了去,只见房前院子里共有四人,一个乃是被陈佩之射伤的,另外三人正和云尘相斗,在云尘身后却是司徒猛龙,见他捂着手臂,显然是受了伤。陈佩之急忙冲了过去,嗤嗤射出两剑。那三人武功显然比袭击诗若雪的那人高,当即跃了开去。
那个受伤之人包扎好伤口,提刀冲向陈佩之,想报一剑之仇。陈佩之双指一出,那人转刀向后,也是点出一指,迅疾戳中陈佩之手阙阴心包经。陈佩之大惊,幸好他及时射出一剑,内力冲过经脉时恰巧冲破被那人所点的穴道。陈佩之只觉手臂发麻微酸,心中暗暗吃惊,心道:“这是什么功夫,这般厉害。”
当下不敢和这人靠得相近,他想留下活口,因此并没有施展万劫神剑,否则凭这人的武功,决计走不过三十招。司徒玉在房门叫道:“小心了!这是飞鱼岛的点脉神指。千万被给他点中奇经八脉。”那四人闻言都是一惊,加紧了攻势,云尘施展大无相掌,他身形灵动,旁人想打中他都难,别说点他的穴道。
只见他四方游走,已将围攻他的三人困住。陈佩之心想云尘独战三人都比自己游刃有余,脸上着实挂不住,当下也不理会这人死活,一招七星望月登时将这人杀了。他正要赶去帮忙,忽觉头顶生风,一个黑衣人扑了过来,双指点点,一缕指风射了过来。陈佩之大惊,急急闪开。
那人扑向云尘,指法奇绝,而且射出去的指风也相当厉害,云尘急忙转对这人,那人低声喝道:“撤!”听这声音,年纪似乎颇老。围攻云尘的三人急忙撤开。陈佩之向云尘道:“要不要追上去?”云尘摇头道:“来的那老头武功很高,还要防止他们调虎离山之计。”陈佩之点了点头,司徒玉和诗若雪两人已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司徒玉急忙来到司徒猛龙身旁,焦急问道:“爹爹,你伤得重不重?”司徒猛龙微微摇头,道:“咱们进屋里歇。”几人走了进去,司徒玉皱眉道:“恐怕这些人便是富一甲说的报应,爹爹,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想说吗?”
司徒猛龙颓然坐倒,道:“那东西确实是个宝贝,据富一甲说,这件东西是个藏宝图,乃是一位神秘人士稍他送去的。”司徒玉问道:“送去哪儿?”司徒猛龙摇头道:“不知道,我也只是负责送到这里,因为咱们行镖的规矩,凡是接到镖,总得看看是什么货,可不能走了违反国法的事,因此他们才让我看了一眼,还警告我说如果敢泄露出去,咱们一家便将性命不保。”
他顿了顿,续道:“当时我心想这玩意既然是藏宝图,那自然是害怕给人发觉,于情于理,我也没放在心上,后来想必是他瞧出来,便叫来一个叫方老的人,只见这个老头轻轻一指,便将那檀木做的椅子戳穿,当时我便知道他是在向我示威。”司徒玉接口道:“因此你失了镖,便叫我赶紧逃命,叫韦前辈他们走也是不想连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