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狼和小瞎子两个人又在家里呆了两天,彭狼先受不了了,每天摸得到吃不到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
他对这方面本来就没什么克制力,更何况现在还有个小瞎子在前面来回晃悠。
小瞎子压根就没有防人的意识,说换衣服就找个自以为很隐蔽的地方直接脱衣服,脱得光溜溜、赤条条的,两条腿又长又匀称,弯腰穿裤子的时候撅着圆圆的屁股,两个洞都清晰地暴露在外面。
彭狼站在后面盯着慢悠悠地在自己眼前换衣服的人欲火四起,劈劈啪啪一顿烧,明明理智都快烧没了,偏偏在小瞎子面前要强迫自己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这么看了几次后实在烧得难受,为了不让自己受罪,后面一看到小瞎子换衣服,他就到其它地方躲着。
杜绝了小瞎子勾引自己的机会。
可这样的同居生活着实考验彭狼的自制力,要是再不想个办法压着小瞎子操一顿,他自己都要被憋出病来。
有天清晨,彭狼胯间的小兄弟无论用手怎么安抚都发泄不出来。
他在卫生间里狠狠抽了两根烟,决定将小瞎子带出去,在外面找个地方强奸小瞎子。
在房间里不能搞,现在两个人睡在一起,小瞎子估计是被之前吓得有阴影,夜里总是很警觉,半夜他起来上厕所,小瞎子也会迷迷瞪瞪地起来,像只小猫一样乖乖坐在床上等他回来,然后抱着他睡觉。
像一块粘人的小甜糕。
让彭狼又爱又无奈。
天光大亮,是个大好的晴天,透过玻璃往外看,有种外面很暖和的错觉,可事实是,冬天太阳越大的天才是最冷的。
北方的冬天又冷又漫长,南方的冬天比北方的冬天舒服很多,风是柔的,几乎不怎么下雪,倒是总是下雨。
有时间要带着小瞎子去南方看看。彭狼站在窗前边抽烟边想着。
后面传来踢踢跶跶的脚步声,没一会儿有人抱住了他的腰。
“臭。”小瞎子吸着鼻子将脸靠在彭狼背上抱怨,“你怎么总是抽烟啊?”
彭狼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将烟按灭在窗台上。
将后面的人拉到自己胸前抱着。
“要是不抽烟就得抽你了。”彭狼心里想着,手熟练地从小瞎子的上衣下摆伸进去,摩挲着。
“我们今天出去外面逛一逛吧。”彭狼低头亲了一下怀里的人,说出自己蓄谋已久的想法。
小瞎子半天没说话,过一会儿说话了,开始东扯西扯,就是不回答彭狼的话。
听小瞎子扯了半天,没什么话说了,想从彭狼怀里溜走。
彭狼将人按住,才接着说:“傍晚出去,不会有很多人看见你的。”
这次小瞎子没再瞎扯,不好意思地用头顶了顶彭狼,嘴硬道:“我不怕人看见我,反正我也看不见他们。”
这小瞎子,这会儿倒是装上了,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没话硬扯。
不过小瞎子确实有点太封闭了,从来不出去,也不开口说要出去。
认识的人实在少得可怜,他自己独居这么长时间,只有一个跛脚老头过来给小瞎子送一些生活必需品,但这位老人和小瞎子并不亲近,彭狼这么大的活人突然出现在小瞎子房间里,老人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之后便将彭狼当透明人,只管听小瞎子缺什么。
小瞎子每次都兴冲冲地说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一次还要纽扣和针线,弄得彭狼都想笑,可老头依旧仔细听着,听完说声知道了就走,最后去买点正常生活用品送过来。
乱七八糟的东西从来不买给小瞎子。
小瞎子每次兴冲冲地问老爷爷有没有给他买全,彭狼望着放在门口的米面油和洗护用品,叹一口气,“没有买。”
小瞎子“哦”一声,失落两三秒,又兴致勃勃地去一件件摸着买来的东西。
“这是米吗?”
“不是,这是绿豆。”
“啊,这是绿豆啊?我说怎么煮出来是甜的。”
“米只有长条的吗?没有圆的吗?”
彭狼吃过的米都是长条的,即便不是长条的,也不是圆的。
“是的,一般都是长条的。”
小瞎子一脸严肃地点点头,又去摸下一个袋子,摸到后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神色:“这个是什么?”
他举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熊,眼睛亮晶晶的,和小熊的大眼睛一摸一样。
“这是只小熊。”彭狼的眼神扫过小熊,定格在小瞎子脸上。
这个小熊不是老人送的,是彭狼刚刚放到里面的。
不过都是为了让小瞎子高兴一下。
小瞎子果然很高兴,爱不释手地将小熊来来回回摸了个遍,一直笑着,最后将小熊塞进自己怀里,接着往下摸,像好奇的小孩子一样,一件件往下问。
他的说话欲望很强,每天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彭狼不知道他的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可从两人同居后的生活来看,小瞎子身边应该没人一直陪着。
渴望交流,畏惧出门,但又能轻易相信一个稍微释放了一下善意的陌生人。
这样的人很容易推测出他之前过的日子。
一个被家人灌输了门外世界很恐怖,独自关在家里养大的瞎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家里人会把他放到这个地方来。
或许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为了保护他才放到这儿,避免被人查到。
彭狼干绑票干习惯了,本来没想琢磨小瞎子家里事的,但眼睛和脑子总喜欢抓点小细节琢磨一下。
先前他一直庆幸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可当这些用在小瞎子身上,让他有些说不出来的厌恶情绪。
他并不想知道小瞎子到底生活在什么样的家庭里,父母和亲戚都是什么样的人。
所谓人的家人和朋友,在他眼里其实是掣肘。
他绑票的最终目的是向受害者家人索要钱财。
如果没有家人和朋友,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被绑票的。
家庭的情感和羁绊对彭狼来说很陌生,他排斥这种能威胁自身利益的关系。
同样,也拒绝去想小瞎子有美满家庭的可能,一切都难以解开的矛盾,将它好好放着,或许等之后矛盾会消失在时间里。
虽然小瞎子对傍晚出门没有明确出言拒绝,可是整整一天情绪都不怎么好,并且对提出这个决定的人,也带了情绪,一天也没说几句话。
一只话唠的鹦鹉突然自闭了。
整个房间里出现了很稀缺的安静。
中午吃完饭午睡,彭狼要进房间,走到门口,门被人在里面反锁了,里面传来气呼呼的声音:“我要自己一个人睡,你在外面睡吧。”
彭狼站了一会儿,答应了一句“好”转身走向客厅的沙发。
房间里的床上传来极大的响动。
有人气得用屁股打了一下床。
彭狼笑着摇了摇头,将搭在沙发背的毯子拿下来,盖在自己身上。
下午小瞎子出门,抿着嘴巴想和彭狼说什么,只是每次开口总被打断,后来像只海豚似的,长腿窝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生气。
彭狼看着无知无觉的小瞎子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去哄:“就出去一会儿,不会去人多的地方。”
“只是带你去买两件衣服,老板娘我认识,不要害怕。”
小瞎子的气瞬间消失了,靠在彭狼怀里,语气胆怯:“外面的人都很坏,他们会把我抓走的。”
“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彭狼随口笑问道。
小瞎子紧张地绷紧了身体,没有回答。
彭狼眸色微深,随即摸着他的肩膀安抚:“我不会让他们把你抓走的。”
小瞎子忧心忡忡地用手摸了一遍彭狼的腹肌,又摸了一遍彭狼壮得和柱子一样的胳膊,有了些信心,不过还是提议道:“我们还是带根棍子吧。”
彭狼扯着唇笑着答道:“好。”
晚上五点,太阳刚刚下山,外面天还亮着,只是半弯朦胧的月亮已经挂在西边,急迫地想要出来接班。
彭狼和小瞎子四点半吃完了饭,吃完后彭狼洗碗收拾桌子,早早打发了小瞎子去穿衣服。
等他收拾完并换完衣服后,小瞎子还在磨叽,身上的睡衣像焊在身上似的,纹丝未动。
彭狼简单粗暴地扒了小瞎子的衣服,挑了几件衣服,上衣都是开衫,下身都是松紧的,将人包得圆滚滚地,临出门,随手将绿色的雷锋帽扣在小瞎子头上。
小瞎子想去拿在角落落灰了许久的盲杖,被彭狼拉着棉服帽子拉出了门,左手上套了一只宽大的皮手套,右手被人牢牢地拉在揣进兜里。
小瞎子刚从楼道出来,便被寒风吹得哆嗦了一下。
今年冬天雪下得格外勤,前几日下了一场大雪,今日还没怎么化,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有些地方的雪稍微化了一些,晚上北风一吹,成了冰溜子。
要是踩到,眨眼功夫就摔个屁股墩。
彭狼紧紧拉着小瞎子踩着雪走,尽可能避开有冰的地方。
两人刚开始走得稳稳当当的,小瞎子下巴塞在围巾里,手握着彭狼的手,紧张地跟着彭狼走。
走了十几分钟,没遇到一个人。
小瞎子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一放松便不好好走路了。
一只手被彭狼握着,另一个只手完全是自由的。
他伸出带着手套的手,在空中挥舞着,一会儿揍空气一拳,一会儿又给空气一巴掌,玩得不亦悦乎。
走到一个小坡,彭狼注意力都在小瞎子脚下,耳边突然传来“duang”的一声,他刚要抬头,小瞎子脚下踩空,直勾勾地往地上摔。
彭狼反应极快,将自己垫到了小瞎子身下。
“好疼好疼。”小瞎子趴在彭狼身上,捂着自己的手腕一个劲儿地喊疼。
彭狼抬头一看,旁边果然有根电线杆子。
用一双什么都没做过的手去打冻硬了的电线杆子,不用想都能知道有多疼。
彭狼抓过小瞎子的手,摘了手套借着昏暗的天光仔细看了一会儿,磕到的地方红了一块儿,没肿起来。
他用手指在周围轻轻按了按。
小瞎子一叠声地叫疼。
彭狼都被气笑了,边给他戴手套边问:“以后走路还甩手吗?”
小瞎子像说悄悄话似的,低声说:“不甩了。”说完将手收回来,撑着彭狼的胸膛站起身,等彭狼起身后,靠在彭狼胸前低声问道:“摔倒会被坏人发现吗?”
彭狼脸色复杂,摸了摸他的手,回答道:“不会。”
“哦。”小瞎子舒了一口气,脸转来转去听了一会儿,没听到周围有人,终于放下了心。
“摔倒会被坏人发现的。”
“为什么?”
“因为摔倒有声音,坏人听到动静就会来抓人。”
小瞎子不再闹了,整个人贴在彭狼身上,说话声音比气音大不了多少。
彭狼扫视了周围一圈,破败的街道空无一人,周围的居民楼在夜幕中黑漆漆的矗立着,只有一两户亮着昏暗的灯光。
不知道里面的人是房间主人还是像他这样鸠占鹊巢的偷盗者。
越过附近掉得光秃秃的树林往东面望去,低矮的地势让人很容易看清楚里面的情景,路旁的灯蜿蜒着向四周伸展开,最中心高楼鼎力,激光和发散灯变着颜色破开浓稠的夜色,熠熠发光,隐隐约约能听到的车鸣声也能窥见繁华一角。
那是离这边不怎么远的市中心。
雪在降落初始就会撒盐快速化开的地方,与冬日长久被雪覆盖的废弃地,恍若两个世界。
小瞎子说的坏人在这条街道上碰不上。
偏僻至此的地方,如果真的找过来,自然会有人料理他们。
这些彭狼都没和小瞎子说,他搂着小瞎子,还附和道:“嗯,所以不能让他们听到动静。”
两人安静走了一路,没再出什么差错。
彭狼从一个小巷子拐进去,这个地方是一条有名的红街。
天气暖的时候路两边都站着穿着暴露清凉的女人,站在门口拉克,冬天太冷了,他们会挂一块红布,站在窗子前面盯着往来的客人,笑意盈盈地勾人进门。
彭狼没看站在窗前的女人,只往里面走。
一扇门突然打开,有个男人气冲冲地从里面出来,大声叫骂着:“他妈的,真他妈是个烂婊子!得病了还出来卖!真他妈晦气。”
门口站出来一个女人,脸上干干净净的,风姿绰约,浑身只穿着整套的水粉色内衣,上面的胸罩歪歪斜斜地挂着,腰上挂着一圈红疹子,在寒冬腊月的冷天里,叉着腰站在门口对骂回去。
“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老娘这是玫瑰糠疹,别自己得了病就说别人也得病,你他妈一个嫖客还嫌弃上妓女了!狗娘养的,别让老娘知道你住哪儿,让老娘知道了,搅合不死你。”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让小瞎子差点跳起来。
彭狼皱着眉安抚地拍了拍小瞎子的背,脚步快了几分。
周围有几户打开门,和那个女人说话。
“哎呦,你不会真得病了吧?”
“玫瑰糠疹是什么啊,也是性病吗?传不传染?”
那女人回道:“传染个屁,就是过敏了。”说完哐一声关上了门。
出来的人在低声议论:“她屋里以后不能去了,我前两天还去和她聊天呢,不会被传染吧?”
“她之前就靠着不带套招揽生意,是个男人就能往里面射,她不得病谁得病?”
“对,我的一个老顾客就被她给勾走了,那人还说她床上骚,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搞这么开放,难怪会得病。”
后面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完全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