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哪,永远都是这么矛盾的,大部分时候,这世上的大部分人根本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所以才会一辈子都在寻寻觅觅、浑浑噩噩中度过,不是吗?
“雪含,我和溪儿都很疼你的,你。、你别再哭了,你想怎样就怎样,还有,你要多听溪儿的话,要乖巧些,不要惹溪儿生气,溪儿会更喜欢你的,好不好?”
雪含却沉默下去,眼神也变得游离起来,太子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因为她知道梅溪儿是无论怎样都不会喜欢她的,所以在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她就不再吵闹,也不再想要让太子找太子妃理论了。
因为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太子不是母后和姐姐,不会很疼很疼她的,她什么要求都不能提,更不能哭闹,不然哪一天连太子都生了气不再要她了,她就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太子哥哥,姐姐为什么还不来?”
她突然想起涟漪,便猛地直起身子,尽管身上疼得她直想哭,却还是一把抓住太子的手,可怜兮兮的看着太子:
“姐姐出了什么事吗?她为什么还不来看我,不来接我回去?太子哥哥,姐姐呢?姐姐呢?”
对于这件事,雪含几乎每天都在逼问太子,太子已经快要被逼得不敢在雪含面前出现了。
要他怎么对雪含说,涟漪因为一夕之间变做人人不齿的孽种,他不知道要怎么样面对涟漪,所以一直都不敢到幽铭宫去见涟漪?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涟漪早已经去了浣衣局,每天都有洗不完的衣服,做不完的活。
“雪含,我不是说过吗,涟漪她、她还有些事情,她---”
太子话说到此处,看到雪含无辜而又痛苦的眼神,这用了无数遍的理由就再也没有勇气又一次说出口,挫败似地低下头去,用双手捧住了脸。
天哪,饶了他吧,他再也没有办法这样继续欺骗雪含了!
雪含眼中的泪又大颗又颗地落下来,她这样真比大声哭闹还要来得让人无法接受。
“雪含,你、你不要哭好不好,你想怎么样都随你,好不好?”太子急得抓耳挠腮的,像个孩子一样,只要雪含别再这么折磨人,他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不要再哭了,好不好?雪含,我的好妹妹,别哭了成不成?要不这样,我带你去见母后和姐姐,你说好不好?”
没办法了,反正婉皇后和涟漪这样,是早晚要让雪含知道的,早一点让她知道,也好让她早早有个心理准备,以便更容易接受以后的事。
“当真?!”本来已经没有兴致去玩雪的雪含听到太子前半句承诺还是一脸悲戚的样子,然太子后面的话才出口,她目中已现出狂喜之色来,猛一下坐起身来“太子哥哥没有骗---唉呀!”
哪料她因为太过高兴,就忘了自己屁股上的伤还没好,这一下坐起来直疼得她差点从床上掉起来,拼命挤起眼睛来,半天都喘不过这口气来。
“雪含?!”
太子吓了一跳,并暗暗后悔不应该就这么说来,眼见雪含像只小虾米一样趴在床上,连连用小手轻抚着坐痛了的小屁股,他又是心疼又觉得好笑,忙小心地上去扶她:
“你呀,还是这般冒失,当然是真的,我几曾骗过你?”
其实他这样说还真是有些脸红,对于婉皇后的病情,他不是一直对雪含说谎话吗,尽管他也是出于无奈。
“太子哥哥最、最好!”一边疼得倒抽凉气,一边还不忘赞太子一句,免得他又改变了主意,雪含此时心里已被漫天的喜悦所填满,暂时忘记了不被人喜的痛苦,只盼着立刻就能见到母后和姐姐,她就什么都不再计较了。
说去就去,太子拿过一件厚厚的毛裘将雪含紧紧裹住,为免触到她伤处,他将雪含背了起来,雪含听话得伏在太子背上,一路上更是一声都不出,乖巧地让人心疼。
一路上过往的侍女侍婢一见到太子纷纷跪倒行礼,待太子走过之后却又觉得奇怪不已,他们看不清太子究竟背负何人,但在这宫中有太子肯背负的人也不太多,莫非是雪含公主吗?
看他们要去的方向正是幽铭宫,应该不会错的,不过太子是不是知道,涟漪公主已经不在幽铭宫了